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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星空眾星閃爍,燦爛無比,怪不得過去占卜業發達,星相術流行呢。要是放到現在,城市裡污染這麼嚴重,天上除了厚厚的雲彩沒有別的東西,偶然出現的幾顆小星星在孩子眼裡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歡呼雀躍不停。夜很冷,很涼,曹鑠沒有穿大氅,凍得哆哆嗦嗦的,可是他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有殺氣。
是的,殺氣。雖然曹鑠目前還不算超一流的武將,可是他畢竟能合夥和呂布抗衡,與這三國戰神級人物的對戰極大地激發了他本有的潛力,讓他的武藝慢慢地提升,警覺性也越來越高。曹鑠不動聲色地稍稍一側身,手也順勢搭在了隨身攜帶的古錠刀上。
這時就聽屋脊另一側陰暗處有一人高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接著一個瘦瘦的西域中年僧人從那裡閃了出來,對著曹鑠雙手一合什,“曹施主,貧僧找的你好辛苦啊!”
曹鑠皺了下眉頭,暗想:話說得倒是字正腔圓,活脫脫一個中原人,不過這個西域僧人找我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是什麼樂善好施的傢伙,何況還是對外國的和尚,肯定更是一毛不拔。難道是想點化我出家?笑話,俺還沒成親呢,三妻四妾的日子可是期盼許久了;再說了,大魚大肉還沒吃夠呢!仔細看去,這個西域僧人長的倒是有點像印度人,他就更疑惑了,我也沒去印度泡洋妞啊,怎麼會找到我頭上呢?……
像是看出曹鑠的疑惑,那僧人嘆了口氣,“施主莫非忘了徐州大浮屠寺一事?貧僧曇柯菲羅,徐州大浮屠寺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所在,施主居然縱兵燒毀了它,豈不聞佛亦有金剛之怒乎?”
(註:此處設定人物曇柯菲羅為曇柯迦羅的師叔祖。在真實歷史上,魏廢帝嘉平二年(250年),中天竺律學沙門曇柯迦羅(此雲法時)游化洛陽,主張一切行為應遵佛祖,於是洛陽僧眾共請譯出戒律。迦羅恐律文繁廣,不能為大眾所接受,因而譯出《僧祇戒心》,即摩訶僧祇部的戒本一卷,又邀請當地的梵僧舉行受戒的羯磨來傳戒。這是中土有戒律受戒之始,後世即以迦羅為律宗的始祖。)
靠,原來是來算老帳的。曹鑠鬱悶地甩了下頭,你說你建個寺廟也就罷了,居然搶了這麼多錢,我不去搶,別人也會眼紅的,再說了當時忙著應付陶謙,哪來得及放火啊?不對,難道我替別人背了黑鍋?不行,可不能吃這啞巴虧,他連忙沖這和尚說道:“你這老外和尚有所不知,當時我正與陶謙交戰,哪來得及放火,定是陶謙手下曹豹徹底洗劫了貴寺,放火泄憤,這放火一事實在和我沒什麼關係啊。”
那曇柯菲羅輕輕點了下頭,一旁盯著他臉色看的曹鑠也安心了許多,可是接下來這僧人說的話又讓曹鑠擔心起來,“施主倒是實在,把事情撇得一乾二淨,不過貧僧已經和倖存的僧人調查過了,放火可能不是你們幹的,但是搶劫功德庫定是你們所為。曹豹的事自會有人找的,至於施主你還是乖乖把我寺的功德庫中金磚給還回來吧,要不然……”只聽他一身悶哼,院子裡又出現了四個光頭,人手一根長棍。
曹鑠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痰,哼!說了這麼久不就是來要錢的嘛,還功德庫?這麼多的錢財,誰捨得捐啊,還不知道是怎麼樣坑蒙拐騙來的呢?再說了,這些金磚我早就交給了義父,換成了糧食物資,你這和尚現在卻來討要,怎麼不去找兵強馬壯的義父曹操呢?還不是看我現在是個軟柿子,來撿便宜。欺負人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實在也太小瞧我曹鑠曹子烈了吧。他看了下院子裡的四個武僧,衝下面喊道:“弟兄們還不出來,想看你們老大的笑話嗎?”
他的喊聲未落,六個護衛(共有十個護衛,在翠花樓給李楓留了四個)已經從屋裡走了出來,人人居然手提環首刀,穿著札甲!敢情這群小子趁曹鑠吸引敵人注意力的時候,在屋子裡取出偷運進城的武器裝備,偷偷換裝了。這群臭小子!
那曇柯菲羅也吃了一驚,口裡嘰里哇啦說了一通,那四個武僧點點頭迎著侍衛沖了上去。他又沖曹鑠點了點頭,“施主既然不願還錢……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話音未落,一卷袍袖,居然空手沖了上來。
曹鑠正凝神聽他說話,沒想到那和尚居然偷襲,一下子失了先手,情況頓時危險起來……
第二卷,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五十四章 欠債不還錢(下)
話說曹鑠正凝神聽那曇柯菲羅說話,沒想到這僧人突然動手,一下子失了先手。本來那僧人出來時曹鑠正半躺著那裡看星星,直到僧人出來後他才借著說話的時候站起身來。雖然手按刀柄,可是實際上曹鑠並沒有調整好姿態,只是勉強站在這樓頂的瓦面上罷了。現在這曇柯菲羅還沒有說完話就突然搞偷襲,搞得他十分被動,連退了三四步,一連踩斷了三四塊瓦片,這才勉強站住了腳。
曇柯菲羅自恃身份,再者也迷信自己的武功,並不上前追擊。他從懷裡掏出一件事物來,不過卻用右手袖子蓋著,具體什麼看不清楚,依稀像是個短棍的樣子。他也不說話,擺出一幅武學宗師的樣子。
住在閣樓里的幾個店夥計這才聽到了動靜,摸摸索索起床,有一個傢伙敲起火石準備點油燈。還有一個光著膀子、自覺彪悍的傢伙從窗戶里探出頭來,大聲嚷嚷著:“搞什麼呢,老子明天還要上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