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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頜低聲下令:“立即往河對岸輸送重傷員,能救活的全都運過去。剩下的人跟我依託河岸阻擊敵人,另外將弩炮部隊率先送過河,在東岸建立弩炮陣地,絕不能讓弩炮落入韓遂的手裡!讓他們帶上兩罐火藥,隨時準備射擊!”
所有人立即開始行動,現在西岸還有五百多名士兵,勉強組成一條薄薄的防線。一個醫師跑了過來,用烈酒清洗了下張頜腿上的傷口。用煮過的白布將他的傷口仔細的包好。
張頜沒有推辭,事實上,血流得過多,已經讓他臉色有些發白。不過醫師建議他跟隨重傷員撤退時,卻被張頜強硬的拒絕了。
當然,張頜也採取了一點措施,那就是命令他的臨時親衛們將他用繩子捆在了馬背上,防止因為腿受傷而跌下戰馬。剛剛那場激戰,張頜的衛士們全都奮力戰死,現在他身邊只剩下不到百名騎兵,也許下次戰鬥就全都隨他陣亡了。
此時,韓斐也在與梁亞低聲嘀咕著:“小亞,斥候剛剛回報,閻行那小子吃了大虧,現在手中還有不到三百名騎兵。曹軍也遭受了重創,剛剛差點就被閻行就擊敗了。”
梁亞顫聲說道:“主公,您的意思是……”
韓斐得意地笑了一笑,顯然主公這個稱呼讓他很滿意,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該把閻行解決了,要不然一旦消滅了曹軍。那功勞就全成他的了,而且也不容易捂下這事!一會把他們解決之後,咱們再將曹軍全殲,就說曹軍動用了新式武器,與那閻行同歸於盡!”
梁亞還是有點遲疑,他低聲回答道:“主公,要不咱們再等等,那閻行畢竟還有三百多人呢!”
韓斐搖了搖頭,“不能再等了,現在閻行最需要怎麼的幫忙,他現在對咱們的戒心也最少,至少他現在還以為我實在故意刁難他。如果咱們再等下去,閻行就明白咱們是在借刀殺人,說不定他就直接跑回大營了。那時候,咱們的苦心可就白費了!現在趁著他一心向前,正好取他的狗命!”
韓斐似笑非笑地看著梁亞:“小亞,你是不是害怕了,還是……反悔了?!”一邊笑著,他的手一邊悄悄按在了劍柄上。
梁亞連連搖頭,“怎麼會反悔?!我只是害怕我武藝低微,殺不了那閻行而已。主公,我老爹梁興可是代表全家給您都寫下效忠書了,我怎麼可能再反悔?!”
韓斐連忙安撫地拍拍他的肩頭,如果不是梁興向他寫下了效忠書,韓斐此次也不會挑選梁亞做副將,剛剛梁亞說的也對,面對西涼第一的閻行,一般人還真不敢與他交戰。
韓斐往前湊了湊,在梁亞耳邊緩聲說道:“放心好了。咱們誰都不用跟他交戰,一會我命令弓箭手列陣,名義上是支援他們,實際上是將他們給射死!到時候曹軍與我軍一起夾攻,閻行還能逃出去?!等消滅了閻行,我軍就趁勝出擊,將曹軍全殲,到時候一個大功就穩穩落在咱們頭上!”
梁亞眼前一亮,誠心實意地拱手贊道:“主公英明!”
兩人相視一笑,活脫脫兩隻小狐狸,此時突然跑進來一個士兵,向韓斐行禮道:“將軍,閻行派人來催促我們進攻!”
韓斐點了點頭,對那小兵說道:“你去通知閻行,說我們馬上投入戰鬥,希望他繼續率領騎兵吸引敵軍注意力,配合我軍進攻!”
待小兵離開,韓斐又叫來指揮弓箭兵的牙將彭富,對他仔細吩咐了一番。這彭富是彭煌的親弟弟,兄弟倆感情很深,都是韓斐的家將出身。
韓斐對彭富大聲勸慰道:“老富,你哥哥死得英勇,節哀順變!不過我剛剛聽別人說你哥死得另有隱情。你聽說沒有?”
彭富詫異地抬起頭來,兩個略顯紅腫的眼睛緊盯著韓斐:“主公,您聽說什麼了?我哥不是被曹將所殺嗎?!”
韓斐低聲說道:“老富啊,你哥確實是被曹將所殺,不過我剛剛聽閻行的信使說:閻行刺中曹將一槍,自己卻毫髮無傷!顯然,你哥是被閻行所利用了!
我派你哥率兵前來,主要是做個姿態,免得閻行告狀。你也知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居然讓你哥率兵多次衝鋒,吸引曹軍弓箭手的注意力。消耗曹將的體力。要我說,你哥不是死在曹將之手,而是死在了閻行的手裡!”
“閻行!!!”彭富咬著牙狠狠地說道:“我一定要殺了這閻行!主公,我求你了,給我一個機會吧!如果真能夠殺了閻行為我哥報仇,我彭富這輩子願意做牛做馬,以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韓斐偷偷一笑,果然是個頭腦簡單的傢伙,幸虧把你給留下來了,要是你哥我還得費點事。他假裝考慮了片刻,直到彭富將頭磕青了,這才勉勉強強答應。
彭富又重重地磕了個頭,這才滿臉鐵青的離開。梁亞一臉崇拜地看著韓斐:“主公,我對你的崇敬之情猶如長江之水滾滾不絕,又如同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此處省略五百字)”
韓斐得意地說道:“上馬!咱們也去準備準備。為了表明姿態,咱們也親自上陣,麻痹下閻行!”
……
閻行看著韓斐所部列出陣勢,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都是為了能打勝仗,韓斐你怎麼這麼自私呢?!非得等到我軍遭受重創你才出擊,把勝利果實全都吞進肚子,你也太沒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