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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橫撇了下嘴,“老三,你也該動動腦子了。除了咱們和馬家之外,司隸一帶還有誰有這麼多騎兵?只能是馬家軍,而且絕對不是馬超。以他那死硬的脾氣,不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決不罷休。來人,派出一個小隊遠遠地吊住他們,咱們先把這犄氏拿下來!”
“是,將軍。”鍾宇看見一支騎兵調頭離開,而另一支卻改變了方向,衝著他們沖了過來,頓時大驚。他來不及多想,立即下令:“升起‘鍾’字大旗,宣告我們的身份!”
“將軍,大帥不同意我們暴露身份!”
鍾宇大聲罵道:“TMD什麼時候了還有這講究,不暴露身份我們就是死路一條!兩千步兵對兩千騎兵,你以為咱們是神啊!快點!!!”他抽出戰刀大聲下令:“長槍兵靠前防禦,準備碰撞!”
這時,衝鋒隊伍里的曾三突然看到了那“鍾”字大旗,對張橫大聲喊道:“將軍,是鍾 的軍隊!”
張橫一邊繼續踢馬前行,一邊大聲說道:“廢話,除了他的手下,這裡那還有別人,這個齷齪的傢伙,還騙我們說戰後再來攻打這裡,幸好被我們識破了。傳令全軍繼續加速,占領犄氏後每人可以背一麻袋鹽回家!”
他身邊的親衛們聽到這裡,都興奮地大叫起來。一麻袋鹽啊!換兩個女人都能換回來,有了這一麻袋鹽,就算是什麼也不干,他們也發財了!士兵們扯著脖子喊道:“將軍有令,擊潰敵軍,占領犄氏,每人賞一袋鹽!”“將軍有令,擊潰敵軍,每人賞一袋鹽!”“將軍有令,擊潰敵軍,拿鹽換老婆去!”
張橫手下的士兵們聽到這裡,眼都紅了,他們一邊用手裡的馬鞭狠狠地抽馬,一邊揮舞著手裡的馬刀,沖,沖,沖!
處於衝鋒騎兵最前排的士兵看著鍾宇的步兵方陣伸出的那一桿杆長槍,頓時絕望了。可是他們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在這已經提起速度的騎兵隊列中,回頭就是找死!只有前行,只能前行!
士兵們從自己的靈魂最深處發出一聲變了調的怒吼,再次將馬鞭狠狠地抽在了馬腚之上,抽出一條條血印來。這個時候,人都快沒命了,哪還顧得上馬?!他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一次就衝破身前的長槍陣,為身後的兄弟營造機會。畢竟是在一口鍋里煮飯吃的兄弟,前排士兵的撫恤金還指著後排的兄弟們給往家裡帶呢!
而鍾宇的方陣里的所有士兵也知道了沒有談和的可能性,這個時候,敵人明擺著就是想殺人滅口,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得守住啊。長槍兵歷來是部隊中的消耗品,可是現在他們卻成了拯救大家的關鍵。後排的士兵把長槍架在前排士兵的肩頭,用力的抵住。敵人越來越近,鍾宇大聲吼著:“準備碰撞!”
他手下的士兵們狠狠咽了口吐沫,可是他們迎來的第一波並不是騎兵直接的碰撞,而是一波箭雨。就在鍾宇的第一排士兵東倒西歪的時候,騎兵們一下子撞了上去……
第四卷第四章 玄武營,戰鬥在河東(三)
涼據說很窮,不是一般的窮,士兵們連一套合適的鎧 )+ 更別說是精心打造的弓弩了。鍾宇一直以為這消息是真的,不過這世上可靠的消息太少了。
比如現在,他就在後悔,自己怎麼就信以為真了,居然派些無甲的長槍兵前去抵擋。雖然長槍兵是騎兵的天然克星,可是那是指排成一個密集防守陣型的長槍兵,而不是現在這樣被箭雨射懵了的散兵。這不是抵擋,這是一次屠殺。
這個時候,鍾宇倒也顯示出他應有的水平來。如果他真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將軍也不會被鍾 所看重,並被收為乾兒子。他這個乾兒子的頭銜,可是一槍一刀拼出來的,而不是諂諛奉承得來的。當斷則斷,鍾宇自己心裡清楚,布置在前面的五百名長槍兵已經全完了,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增援,而是重整隊形,防止被敵人一下子擊潰。幸好他還有另外的一千名長槍兵。
鍾宇下令,五百名刀盾兵在前圍成一個圓圈,剩下的一千名長槍兵在其中又圍成幾個小小的圓圈,整個隊伍就像是一個刺蝟一樣。美中不足的是隊伍中並沒有弓箭手,這是一個很大的缺陷。沒有弓箭手,他們只能被動地防禦,而沒有進攻的力量。然而最可惜的就是,這些騎兵居然大多數都身背弓箭,儘管這些弓箭以粗製濫造居多,但是畢竟是可以遠程攻擊的力量。
等到鍾宇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這些漢族騎兵,就像他們的羌胡同伴一樣,精通遊騎兵的精髓,並不直接上前強行攻擊,而是圍著他們一個個的獵殺。一個,兩個,三個,當看到周圍的士兵毫無反抗地一個個倒下的時候,你心中不只有恐懼,還有憤怒。這不就是等死?還不如主動出擊,戳死一個夠本,戳死兩個賺一個。
外圍的一個長槍兵大喊一聲:“拼了!”他突然往前沖了兩步,一槍戳在毫無防備的張橫的遊騎兵身上,將他挑了下來;稍一側身,又是一槍,這次雖然沒有刺中目標,但是長槍也深深地扎進了那騎兵座下戰馬的身上。那個僥倖逃脫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慶祝,戰馬悲鳴一聲,就此倒地,將他的大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周圍人可以清楚的聽到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這個兵也完了。這時候臨近的幾個騎兵這才反應過來,刀劍齊下,將他剁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