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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大放厥詞的人,儘管讓人不爽,其實本不會那麼激動,不該長篇大論。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個世界上各種各樣的人實在有太多了。
換做以往,面對這種事情,喝一口酒,冷哼一聲差不多了。然而和赤城分別,在外旅遊,了解了舊世界歷史的同時,也了解很多事情。在一開始聽到對方對艦娘詆毀,有些敏感。
自己的確沒有做過壞事,只是想起舊世界加賀號的所作所為。自己從那樣的歷史和記憶中甦醒,又繼承了那樣的力量,讓人感到心虛。
儘管說如今作為艦娘的自己,並不代表過去。艦娘是艦娘,戰艦是戰艦,自己只能說是繼承了力量,最多說是戰艦的孩子。有時突然想一想,比起赤城來說,得不到提督的喜歡,或許有這種原因。作為戰艦的時候,所作所為太糟糕了。
有或許也沒有,畢竟自己也參與過了演習,也算是得到了重視。總之提督離開了,終究沒有辦法再問了。
路上傳過來吆喝聲,同樣有高喊聲,有一個人被人按在地上,似乎是小偷。
“我早看見他了。”
“本來想要出手,有人先出手了,可惜。”
加賀聽著,她笑一下,嘲笑路人的馬後炮,也嘲笑小偷居然敢在戒嚴期間出手,腦袋秀逗了。
她看著四周,微微疑惑:“這裡居然開了一家火鍋店,記得以前沒有……好像也有,記不得了。”
“自助餐?看起來蠻高檔嘛,有機會和赤城一起來。”
“雜貨店還有水果店,剛好兩手空空回去不好,帶一些蘋果還是橘子呢?菸酒、菸酒。赤城不抽菸,買回去也沒有用處。酒的話,赤城喝一點吧,但是不喜歡喝,估計最後又是我喝完了,余喝完了。”
“余余余,呵呵,以前在鎮守府總是喜歡用這種自稱。還喜歡說‘於戰場之上討伐敵酋,實乃一大快事’‘赤城?余之摯友。與其攜手共赴戰場,敵寇之中鮮有敵手’,在外面走了旅行那麼久,被人當做傻瓜看了好多次,口癖都改過來了。”
“說起來,我是幾月離開的,又走了多久了?”
她小聲自言自語,心想,從這座叫做川秀的城市離開,第一個新年沒有回來。也一直沒有送信回來,賀卡也沒有一張,這麼長的時間了無音訊,像是消失了一般。和當初提督離開只是有一點區別,提督一聲不發離開了,而自己多少說了一聲。然而如今過了那麼久了,到第二個新年也終於要回來了。
說起來,自己離開前,赤城成為學院的教官。她那麼厲害,也很聰明,只是很多時候不願意去做,沒有追求。現在的話,可能還是普通的教官,也可能擁有很高的職位也說不定。那樣的話,以後需要她照顧了,一直以來照顧她太久了。
一邊走一邊想,加賀看著天色還早,她沒有搭電車或者計程車。其實不僅僅是時間的關係,也是心中除開激動,也有迷惘。
她又伸手打開一開始買了水果和酒的袋子,直接拿出一瓶酒,然後嘴對嘴喝酒。餘光瞄到街道上詫異看向自己的人,心想,看什麼看,大驚小怪。她的動作依舊,豪邁或者說是灑脫,絲毫不在意女子應該優雅。
走向城市的最深處,學院位於整個城市的最中心,同樣也是占地最大的地方。一邊走,把空蕩蕩的酒瓶放進路邊的垃圾桶,突然想著翻找隨身的口袋。
宿舍鑰匙,以後丟過一次,還是找到了。儘管好好保護了,還是不小心彎掉了,最後直接伸手掰直。那可是很重要的東西,不僅僅是為了開門。在旅途上,很多次一個人坐在哪裡。喝一碗酒,摩挲著手中的鑰匙,然後慢慢看著月亮,再想一些以前的事情。鑰匙是一直以來的寄託。
花了不少時間,一直走到學院外面的街道,加賀看到火鍋店中坐滿了人。
一個個穿著白色提督服,身邊還坐著小女孩,應該是新人提督吧。不過自己認不出對方,對方也認不出自己,自己當初看到的那一批新人,如今想必都已經成為獨當一面的提督了吧。
走到學院,剛好是周末,沒有遇到阻攔。在學院裡面看到很多人,想起以前便聽人抱怨過了,學院變成了公園了。很多來到川秀的旅客,必定會來參觀一番。
玉蘭樹還是那樣,梧桐樹也是那樣,垃圾桶倒是換了新的。
離開了好長時間,加賀對學院還是沒有生疏。一路走到記憶中的宿舍樓,順著樓梯上樓,站在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取出鑰匙插入鎖孔,一邊心想等等該怎麼打招呼,該說“赤城,我回來了”還是“對不起,現在才回來”?
加賀想了很多,但是出現了一點小意外,鑰匙好像沒有辦法打開門了。她又連續扭了好多下鑰匙,鎖孔不為所動,最後還是放棄了。把鑰匙收起來,她抬起手來敲門,敲了好多下,裡面沒有半點回應。
周末,大概出去了吧,這樣想著,她離開了。在川秀走了一圈,晚上再次回來,站在樓下,看到樓上的窗戶一片漆黑,還沒有回來嗎?總之再去試試鑰匙,不然問問鄰居,赤城去了哪裡了?
她又一次來到門前,取出鑰匙扭了扭,再敲敲門。
有人從樓下下來,看到她敲門的動作:“你找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