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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緊緊瞪視著伊蓮娜,伊蓮娜也毫不妥協的盯著對方,終於大鬍子妥協了,拿出一個對講機說了幾句,然後沖伊蓮娜做了個請的動作。兩人出了公園,向前走了幾步,一輛黑色的蘇聯吉爾高級轎車從暗處開了出來,大鬍子走到車前,拉開了車門,伊蓮娜立刻坐了進去。
車內開著空調,氣溫暖和,伊蓮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巾,向坐在對面的人看去。她看清了對面人的面目,而對方也在沉靜的打量著她。伊蓮娜甜甜一笑,面對著年輕的中央書記,說:“很榮幸見到您,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
戈巴契夫淡淡一笑,直截了當的說:“告訴我,燕子,如何能把庫賽?阿卜杜拉拉到我們一邊來……”
伊蓮娜卻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對方感興趣的卻是這個問題,這跟自己手中的那些材料可是沒有什麼關係啊?那些材料可是自己保命立身的本錢,於是她壓抑住內心的驚駭,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您的意思——我手中的那些資料——”
戈巴契夫笑了笑,隨即說:“你的那些資料我很感興趣!不過在我看來,它們還是比不上庫賽?阿卜杜拉更重要,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庫賽?阿卜杜拉嘛……”伊蓮娜措著詞,腦海中回現出了那張倔強而年輕的臉龐……
第十七章 季孫之禍
巴格達運河俱樂部中,五色的鐳射燈射出七彩迷幻的光線,占地極廣的大廳中強勁的搖滾樂咚咚的響著。震耳欲聾的強勁音樂無時不刻的震撼著每一個人的每一個細胞,使人就想隨著激烈的音樂一起瘋狂搖擺。舞池中燈光昏黑,雷射閃爍,時明時暗。一群男女一邊瘋狂地扭動和搖擺著,一邊大聲尖叫著,他們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發泄!不管是為了什麼發泄,都能在這裡忘乎所以,毫無顧忌的盡情表現出來。
一個身穿傳統阿拉伯長袍的男人擠進了舞廳,他的打扮和舞廳中的人顯得格格不入。跳舞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仍是在瘋狂的扭動著,顯然大多數人已經喝醉了,甚至有人已經吸食了毒品。看著舞池中群魔亂舞的樣子以及舞池外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赤身男女,中年男人不由的搖了搖頭。他擠過舞池,發現了他的目標。
烏代正坐在一個角落中,面前的桌子上和地上都擺滿了空酒瓶,而他仍然手持一瓶酒,和身邊的兩個女人調笑著。
中年男人走到烏代的沙發前,冷冷的看了烏代和那兩個女人一眼。兩個女人被他威嚴的眼神震懾,起身要走,烏代頭也沒抬,一拍桌子怒道:“不准——走!我們——的——酒還沒——喝完呢!”
兩個女人遲疑著不知如何是好,那個中年男人走到烏代面前,生氣的責怪道:“烏代,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打起點精神來,我有正事要和你談!”
烏代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中年人,原來是薩達姆的秘書阿比德?阿比亞蒂。他醺醺然的說:“原來是你啊——我們喝酒啊——來——”他把一瓶酒塞到了阿比德?阿比亞蒂手中。阿比德揮揮手,兩個女人如遭大赦一般連忙離開座位,遠遠的躲開了。
“我來不是喝酒的,你也應該知道,穆斯林是不應該飲酒的!”阿比德正色對烏代說道,“我們應該談談正事了!”
“正事——什么正事——去***什么正事!”烏代瞪著眼睛,突然大吼起來,但由於大廳中音樂的聲音實在太響,他的聲音跟本沒有傳到遠處。
“正事都讓偉大的薩達姆總統和天才的庫賽將軍去處理吧!我只喝我的酒,玩我的女人——難道這都不可以嗎?難道這樣你們還不放過我?”烏代滿眼血絲,沖阿比德大嚷道。說完他又縮在了沙發里,眼神黯淡地將酒瓶抱在了懷裡……
看到烏代的樣子,阿比德?阿比亞蒂心中焦急萬分,於是他故意激將道:“只是因為巴斯拉的一場代價慘重的勝仗,你就氣餒了嗎?難道堂堂的烏代?哈桑被一點挫折嚇破了膽嗎?”說著他將語氣放緩下來,說:“那個庫賽?阿卜杜拉只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而已!你現在還受到總統閣下的寵愛,優勢還在你這一方。如果你就這樣消沉下去,大權不會自己落到你手裡的!”
“大權?哈哈哈——”烏代狂笑了一聲:“我要大權有什麼用,現在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玩什么女人就玩什么女人,這還不夠嗎?為什麼拼死拼活的去爭什麼大權!”
阿比德?阿比亞蒂聽了心中大怒,他一把抓住烏代手中的酒瓶,眼睛緊盯著烏代的眼睛,厲聲說:“為了生存!為了庫賽?阿卜杜拉不回來要我們的命!難道你以為庫賽就此會放過你嗎?你對沙巴吉家那個女孩做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庫賽不會放過你的,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烏代渾濁的眼神突然凝聚了起來,身體仿佛習慣性的顫抖了兩下,他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恐懼的神色,他不會忘記那個瘋狂的夜晚,庫賽那猙獰而瘋狂的行為和那輛猛獸般的巨大坦克。
恐懼的確是一劑醒酒的良藥,烏代慵懶的眼神清澈了很多,他的神色也嚴肅了下來,問道:“那——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