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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而郊外的貧民區,這種房子還稱得上是不錯的,外圍的房屋大多由幾塊木板搭建而成,一到雨季便漏水腐爛,瀰漫著陰冷潮濕的氣味,每年颳起大風,倒塌的屋子都能壓死一片人。
鋼鐵面具之下的僵硬臉龐,驀地抽動了一下,杜姆小時候便居住在這種貧民區里,每天要跑數公里的爛泥路,去往小鎮上唯一的學校,向他這種貧困家庭的孩子,自然不可能讀得起城市裡的私人學校。
事實上,即便是由市政廳撥款的公立學校,他也都是靠著獎學金艱難讀完,如果人生的軌跡不發生改變,維克多-杜姆,這個曾經在華爾街叱吒風雲的成功人士,或許讀到高中就會輟學,隨之進入某個工廠或者去哪家店鋪做學徒,運氣好的話,也許能憑藉著聰明過人的頭腦,積累到第一筆資金,做點小生意,慢慢發展步入中產階級的行列,擺脫住在貧民區的生活。
杜姆的命運轉折點,發生在十五歲的那年,他碰到了一位好心的神父,在對方的推薦下有幸進入市中心圖書館,接下來便是如饑似渴般的瘋狂學習,那些擺在書架上發灰的書籍,成為了維克多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登向更高目標的一級級台階。
貧窮可以消耗一個人的意志,卻也能夠激發內心的潛能,維克多-杜姆,這個年幼時便展露天賦的孩子,憑藉著勤奮自學,收到了紐約州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從而獲得拉脫維尼亞的保送名額。
至於之後前往美利堅,展開一段嶄新的人生,從高峰跌入低谷,那則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駛動的汽車熄火、剎車,身材瘦小的司機從座椅底下抽出一把扳手,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杜姆,指了指放在后座的行李箱,用口音濃重的英語說道:“把那個拿過來。”
命令般的口吻,不帶一絲商榷的餘地,司機的右手握著金屬扳手,很輕鬆就能在乘客的腦袋上開個洞,左手則拿著電話,隨時都可以喊來一大批同行,倘若這個外地人敢反抗,最好的下場就是被洗劫乾淨,然後扔在半道上。
至於不好的結局……
有可能被當成失蹤人口,登記在警察局堆疊成山的未完成案件中,也有可能被送到私人診所,摘取身體上的器官販賣……諸如此類,人性的光輝或者法律的正義,並非能夠輻射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黑暗無處不在,罪惡時有發生。
“你不該這麼做。”維克多-杜姆用帶著拉脫維尼亞的鄉音回答道。
這讓司機微微一愣,隨即他看到對方掀開深綠色的斗篷,一張猙獰森冷的鋼鐵面具浮現出來,那雙空洞的眼神折射出一陣寒光,令人遍體生冷。
“你……嗬嗬!”
咔嚓。
輕微的聲音中,杜姆輕易扭斷了這位司機的脖子,他看了眼掉落在座位上的手機,隨即撥通了電話。
ps:個人很想寫個毀滅博士成神記,不過謹記教訓,還是不自嗨了~
第253、以毀滅之名
拉脫維尼亞的穆赫蘭大街是“瘸腿”約翰的地盤。
認識的人都知道,他曾經在波蘭的雷鳴特種部隊受訓服役,後來在一次恐怖襲擊中被炸斷了一條腿,從而退役回到家鄉。
但是整條街上的惡棍和混混,沒有誰敢冒犯或者取笑約翰的瘸腿,除了對方是為大軍閥頭子拉齊奧做事以外,還因為他徒手捏爆過穆赫蘭大街上一任黑幫大佬的腦袋。
就在街區對角的鼴鼠酒吧,瘸腿約翰兩隻手掌按住對方禿頂的腦袋,用大拇指擠爆了那雙眼珠,堅硬的顱骨被捏得開裂,血腥與暴力混雜的景象,極具震懾性,直至今日,都仍然被很多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約翰悠閒地坐在老闆椅上,數著桌上堆疊成小山似的現金鈔票,臉上滿是愉悅的表情,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打打殺殺,沖在最前面的黑幫頭目了。
明面上這個樣貌兇悍的瘸子,是拉脫維尼亞的汽運公司老闆,實際上暗中從事非法走私的暴利生意,手底下有著上千人,那些平日裡奔馳在大街小巷裡的老式汽車,最主要的營生還是靠為黑幫運送毒品和違禁品。
除了約翰以外,還有一個叫做萊萬多夫的俄國人,掌管著一家軍工廠,同樣也是拉齊奧的心腹干將,而那位大軍閥頭子據說又是舊貴族扶持起來的武裝勢力,一連串錯綜複雜的利益鏈條,構成了拉脫維尼亞的黑暗世界。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聲在豪華的辦公室里響起,整理著帳單和鈔票的瘸腿約翰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拿起了話筒。
“老大,克里希托今天被人扭斷了脖子。”電話那頭傳來驚慌的聲音。
“拉脫維尼亞哪天不死人?下次再為了這種事來打擾我,你的脖子也別想要了!”心情煩躁的黑幫頭目厲聲呵斥。
“……老大,不、不止有克里希托,還有馬爾基西奧、吉拉迪諾、維迪奇……三十多個人的屍體,都被掛在了喬木樁上!”
對面的聲音似乎極為恐懼,他顫抖著說道:“我帶了五十多個兄弟,還有霰彈槍……那個傢伙是怪物!搶了一輛車朝萊萬多夫的軍工廠去了……”
瘸腿約翰聽到對方語無倫次的答話,心頭猛地一跳,已經很久沒有人敢於向他們挑釁了,在拉脫維尼亞這種落後小國,拉齊奧擁有一支裝備精良、作戰能力不俗的私人武裝,完全稱得上是一方諸侯,背後有著舊貴族的資金支持,在各大黨派魁首之間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