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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這份文件,沃德從中又抽出一份,再次問道:“那他呢?”
“威爾遜-菲斯克,我在新聞上看到過他的訃告,聽說是被一群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襲擊了。”
接下來的流程,就是簡單的一問一答,雙方都語氣平穩,不起波瀾,類似於警局裡的例行詢問。
一份份文件被打開,上面記載的人物身份複雜,有死於仇殺的黑幫頭目,不幸遇害的地產大亨,還有死於意外的軍方上校,如此種種,不一而足。他們或多或少都跟肖恩有著一些微妙的聯繫。
“你不能因為我在白宮外面逛了一圈,然後就指責我有刺殺總統的計劃。”
年輕人笑意從容,他輕聲反駁道:“這位弗蘭克-達米科先生,他是西海岸的大毒梟,而我只是一個跟朋友去進行畢業旅行的學生,兩者根本沒有什麼關係;至於威爾遜-菲斯克,那天整晚我都待在學校的實驗室里,康納斯博士可以作證……”
“你這些看起來更像是無理由的臆測,或者污衊。”肖恩總結道。
他坐得靠近了一點,臉上揚起一個嘲弄的笑容,“我以為神盾局應該是NSA(美國國家安全局)那樣的官方部門,搞了半天原來你們是紐約警局的下轄機構,專門負責處理這種案子的。”
沃德不為所動,他並沒有被對方的挑釁激怒,作為一名七級特工,如果不能隨時保持冷靜的思考,早就上陣亡名單了。
雖然他現在很想一拳揍扁那張可惡的臉,不過考慮到後續引發的麻煩,沃德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衝動。
“你以為我們找不到足夠的證據?你以為外面的權貴會把你帶出去?你以為這裡是法庭,只要請得起大律師,就能為你脫罪?”
沃德冷笑著,眼神透出銳利的鋒芒,仿佛要撕破肖恩笑臉之下的真實面目,“即使你在這裡坐上四十二小時,也沒有人可以把你從神盾局帶出去,哪怕是聯邦政府!”
“再過四個小時,外面會有一群特勤人員把你帶出去,你會被戴上頭罩,送到某個秘密基地,然後被長久關押在那裡,也許好幾年都不會有人來理會你——肖恩-西珀斯這個人將會從世界上消失,逐漸被人遺忘,直至死亡。”
“你不是托尼-斯塔克那種有著穩固靠山的人,那些因為利益跟你走到一起的傢伙,他們不會傾盡全力來和神盾局作對,所謂的‘盟友’會先計較得失,盤算利益。”
沃德的語氣中不帶一絲情緒,仿佛平靜地敘述著即將成真的事實,陰暗的房間,檯燈的光芒映照著年輕特工的硬朗臉龐,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只是肖恩面色不變,宛若洶湧的暗流撞上了堅硬的礁石,年輕特工的言語威脅,並沒有起到預想中的作用。神盾局固然是一個龐大組織,但也不是人人都會害怕它。
年輕人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抖了抖衣服領口,淡淡地說道:“格蘭特先生,還是讓我來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淡,眼神柔和,全無半點激動或者恐懼,嘴角帶著微微笑意,似乎這不是一場神盾局的審訊,而是一次友好會談。
“很快你會接到白宮或者軍方的電話,也許兩個都有,然後你的長官過來敲門,把你叫到外面去,隨即他向你露出無奈的表情,告訴你,坐在房間裡的那個混蛋,他的背後有著一位副總統,和一位陸軍上將,前軍火巨頭斯塔克工業是他的合作夥伴,醫療生物行業的新星,哈利-奧斯本跟他是大學同學,而他本人更是差點獲得了總統頒布的國家科學獎章……四個小時以後,我會走出神盾局的大門,即使你的所有指控都成立,我仍然可以安然無恙走出這個房間,繼續享受一個富豪的生活,偶爾還能登上報紙,被人稱作偉大天才……”
“而你,格蘭特-沃德先生,你只能看著眼前這個狂徒逍遙法外,哪怕你現在想把我揍成一團爛泥,可是你也不敢動我一根手指,不然你得去聯邦監獄度過下半生,即使躲在那後面的長官再怎麼看重你。”
那張溫和的年輕臉龐,仍然保持著友善的笑容,但是平淡的語氣中,卻透著一股極其張狂的氣焰,似乎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裡。
他指了指牆面上的單向玻璃,嘲弄的笑意不斷擴大,“知道我為什麼會配合你們嗎?因為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我是一個犯下過無數罪行的惡棍,可是你能把我送進監獄嗎?”
肖恩瞥見了這位年輕特工攥緊的拳頭,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毫不反抗的輕鬆模樣。
“我現在不太想說話,如果可以的話,麻煩給我送一杯咖啡,不要加糖。”
怒氣積蓄到頂點的沃德,差點要揮動拳頭的時候,有人拉開了門,科爾森和他的老師加勒特站在陰影里。
迎上肖恩戲謔的笑意,沃德抿緊了唇線,拿走桌上的文件,轉身離去。
“記得我的咖啡,特工先生。”年輕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第144、三個電話
夜色將至,尼克-弗瑞站在窗前,眺望著奔騰不息的波托馬克河,隱約亮起的燈光中,一座大理石方尖碑如利劍般刺向天空,那是為合眾國首任總統喬治-華盛頓而建造的紀念碑,經常有絡繹不絕的遊人光顧,通過高速電梯登頂後,可以從小窗將整座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