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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用哨兵力量,形成保護力場的肖恩,把這裡當成了專屬的健身房,氣喘吁吁地做著臥推訓練,心臟“咚咚”跳動著,像是擂鼓一般,充沛的力量竄動在細胞與肌肉之間,大量的汗水從毛孔中傾瀉,很快又被室內的高溫蒸發乾淨。
高強度的體能鍛鍊持續了兩個小時左右,體內細胞緩緩汲取著人造太陽的能量光芒,疲憊的感覺逐漸消失,整個人像是浸泡在暖洋洋的溫泉中,渾身透著一股舒適感。
肖恩關閉了重力室的電源,集中在他身上的能量光芒黯淡下去,人造太陽停止運轉,人工引力場也倏然消失。
他在原地站了幾秒鐘,才敢邁出腳步,最開始進行訓練的時候,突如其來的重力轉換,會把肖恩搞得頗為狼狽,身體像是一下子變得輕盈起來,有時候控制不好力量,本來踏出一步,結果會直接撞到牆上,地下空間的合金牆面上,那些凹下去的人形輪廓,都是這樣造成的。
深深地呼吸幾口,確認控制身體的力量後,肖恩步入浴室,冰涼的水流沖刷著宛如大理石雕像般的強壯軀體,隨即把體表的水跡蒸發,他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物。
“維克多-杜姆搞事的本事倒是一流。”
坐在電腦面前,肖恩詳盡了解著拉脫維尼亞發生的一切事情,就在昨天晚上,位於市中心的首相宮遭受爆炸襲擊,連同附近的兩條街區一起化為廢墟殘骸,升騰的塵埃飄散在城市上空,久久不散。
而策劃這一起恐怖事件的維克多-杜姆,卻並未受到波及,除了本身掌握的能力以外,這位毀滅博士被灌輸了不少關於卡瑪泰姬的魔法知識。很顯然,他在引爆首相宮的炸彈以後,自己則利用空間傳送的法術悄然離開了。
在爆炸發生的第二天上午,貧民區發動了暴亂,準備建立新政權的舊貴族宅邸,受到了暴民的瘋狂衝擊,當天四點五十分,發生大規模的流血衝突,不管是鎮壓的警察,還是暴亂的平民,雙方各有損失,死傷慘重,難以計數。
“他在製造混亂,先生。拉脫維尼亞失去了秩序,警察、黑幫、各個勾心鬥角的黨派政權……這個國家像是脫韁的野馬,正在逐漸走向地獄”
聽到天網的匯報,肖恩沉吟了一會兒,轉而問道:“那杜姆在做什麼?”
“維克多-杜姆除了製造更大的混亂以外,掌控了兩個小型黑幫,占領了軍閥頭子的軍工廠……然後他把武器分發給了貧民區的暴徒。”
肖恩敲動桌子的手指停止下來,他為維克多-杜姆塑造的全新人格,無論性格還是思想,都更加貼近自己所了解的“毀滅博士”。
所以對於杜姆所做出的事情,肖恩並不感到驚訝,他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首先除掉拉脫維尼亞名義上最大的掌權者,接著引發平民暴亂,製造更多地衝突和流血事件,用怒火與鮮血來釀造一顆復仇的果實。
那幫尸位素餐的舊貴族,這個時候肯定還認為自己勝券在握,召集軍閥和警察進行大舉鎮壓,隨即迫不及待地要再推一個傀牽線儡上台。
而杜姆讓那些暴民獲得了武器,這些被欲望和怒火掩蓋理智的普通人,他們的野心如若瘋草蔓延,當一個群體瀰漫著狂熱情緒的時候,就如同一輛失控的列車,轟隆隆地衝破鐵軌,向著未知的方向駛去。
“看來毀滅博士,準備徹底擊碎拉脫維尼亞的舊有秩序,政變、暴動、衝突、對抗……這一切就像是多米諾骨牌,推倒一塊,全盤崩潰。”
肖恩播放著電腦中的模糊視頻,那是一群貧民區的窮人,他們圍成一圈,跪倒在深綠斗篷的腳下,猶如狂熱的信徒。
“你看,杜姆建立了以‘末日’為名的教派,從這個動盪不安的混亂國家,吸取著更多的信徒,要不了多久,拉脫維尼亞就會傳頌毀滅博士的名字,他很快就能打造出一個宗教政權,而維克多-杜姆,便是唯一的真神。”
肖恩合上電腦,正如杜姆所說的一樣,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主宰拉脫維尼亞,首先要擊垮它的秩序,創造混亂,隨後結束混亂。
而在其中,毀滅博士主導著一切,他既能掀動戰爭,又可以帶來和平。
“天網,看來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有一個新家了。”
年輕人從不懷疑,維克多-杜姆能否奪得拉脫維尼亞的最高權力,世界上大多數複雜的事情無法簡單化,那只是因為本身握有的力量或者資源不夠。
摧毀一個國家,動搖原有的秩序,然後建立新的政權……這一連串的行為,看似複雜而繁瑣,充滿著各種各樣的不確定因素,但是毀滅博士可以輕易做到。
他殺死了博努奇首相,利用天網向電視台發布輿論,聲稱舊貴族發動了這一次恐怖襲擊,因為正直無畏的首相先生動搖了他們的統治地位,煽動被貧窮和疾病折磨的人們,促使窮人變為暴民,狂熱和憤怒的情緒如同野草蔓延。
杜姆接下來要做的,只是點燃一顆火星,扔進沸騰的油鍋,也許暴動會被鎮壓,但是那些要求得到更多權力和生活保障的人們,他們在不停地流血衝突中,會成為末日神教的堅固基石。
當凡人的力量無法讓他們贏得勝利時,沐浴著希望與光明的真神便會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