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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夜色中的機場,拎著一把帶鞘武士刀的紅髮女人,和一個衣衫襤褸,身材高大的男人坐上前來迎接的專車。
男人坐在后座,鬍子拉碴,衣著破爛,好似深山老林居住的野人一樣,穿著黑色西裝、面容刻板的司機忍不住打量了好幾眼,直到紅髮女人投來嚴厲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趕忙收回視線。
按照日本人的禮儀,如果不是正在開車的話,這位司機恐怕會一個九十度的鞠躬,隨即跪倒在地上,帶著驚慌的心情請求紅髮女人的原諒。
這並非誇張,在《菊與刀》中就有過此類的描述,日本社會強調等級秩序,使用不同的敬語,日常生活中的鞠躬和跪拜,以及工作來往裡令人咂舌的條條框框,各層各級,各司職權,逾越則必遭懲罰。
男人倒是不在乎司機的奇怪眼神,他靠在座位上,車窗映照出璀璨的霓虹燈光,他似乎很久都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一時之間有些怔怔出神。
“別讓繁華的表象矇騙了你的雙眼,近來日本正處於最黑暗的時期……”
紅髮女人以一種古怪的語氣說道,仿佛是在預言著什麼,又好像是善意的提醒。
“很多人都相信,矢志田大人一旦離去,陰影將會降臨。”
男人看著一路過來的巨幅GG牌,上面正在播放矢志田製藥的企業GG,據說他們正在研發一種全新的藥物,延緩人體細胞的衰老進程,目前處於臨床試驗的階段。
“你們認為他是上帝?”男人用淡淡的口氣問道。
“不,我們相信他是一介凡人,但是卻有著非凡的成就。二戰之後,是矢志田大人幫助重建了這個國家,而他的家族企業也成為了日本第一巨頭。”
紅髮女人的眼裡滿是狂熱,對此男人卻不置可否,他這一生從來不相信什麼神明,至少以自己漫長的生命歷程來說,那玩意至今沒有出現過。
日系的豪華轎車駛入寬闊的庭院,這裡是矢志田家族的官邸,隨處可見穿著西裝、佩戴槍械的安保人員,他們毫不遮掩,一點兒也不顧忌公然持有武器。
“一大堆保鏢啊。”
也許是身體中的野獸直覺,男人感覺到了一股壓抑沉悶的氣氛,他不由地想起,剛才紅髮女人說過的,日本處於最黑暗的時期……
“這裡隨時都有可能遭遇襲擊,蓄意綁架、刺殺之類的,那些暴民和惡棍日益壯大,而政府的掌控能力逐漸衰弱。”
紅髮女人神色凝重,這個國家走在危險的邊緣,那些隱藏在黑暗裡的可怕生物,它們正在崛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東京開始流傳著夜間怪談,食人妖怪的消息在網絡上不脛而走,那些在夜間出來的行人,會被拖入漆黑的小巷,或者幽暗的角落,然後遭受啃噬血肉的可怕下場,等到第二天一早,只剩下一具支離破碎的殘缺屍體。
一開始政府還能壓制住輿論的擴散,但是後來隨著人數的增加,以及此類事件的頻繁發生,恐慌的情緒飛快蔓延,即便警視廳調動大量的警力資源,但是一時之間都難以遏制。
“每個生活在東京的市民都知道,晚上千萬別出門。”
紅髮女人看向進行全身檢查,以防止攜帶武器的男人,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警告。
ps:內心深處還是想寫一些有趣的劇情啊,作死就作死吧~
第266、舊相識
暴雨如注,烏雲蔽空。
如銀蛇般的電光刺破長空,傳出轟隆的悶響,羅根大步從浴室中走出,鬚髮皆張,皺眉瞪眼,像頭髮怒的狼。二十分鐘以前,他剛剛完成了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沐浴。
三個穿著和服的歐巴桑,用刮在皮膚上一陣生疼的長刷子,清洗著羅根的身體,並且還嘰里呱啦說著聽不懂的日語,聒噪得讓人頭暈,遇到敵人從不退縮的金剛狼,差點想要亮出那對艾德曼合金爪子。
誠然,自己雖然是在深山老林待過一段時間,那裡的衛生條件也不夠好,來到東京之前活像個流浪漢,但是剛才那種洗澡的過程,讓羅根有種被強暴的錯覺。
矢志田官邸座落在東京灣,占地廣闊,舉目遠眺,外面江河奔騰,高樓如林,稱得上是觀賞風景的絕佳之處。
羅根跟著換上一身和服的紅髮女人雪緒,走在充滿古風的長廊之中,右側是繪製著戰國名畫的古典屏風,透過左邊敞開的障子可以看見,屋檐下面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神色警惕的西裝保鏢把守巡邏,一派緊張戒備的森嚴景象。
事實上,羅根對於自己置身於東京這座古老宅邸中,仍然充滿著不真實的夢幻感,他在十個小時以前,還待在加拿大某座小鎮的深山裡面,過著猶如野人般的獨居生活。
自從史崔剋死去以後,這頭四處漂泊,居無定所的孤狼,便離開了好似避風港般的變種人學院,再度踏上了浪跡天涯的旅程。
正如教授說得那樣,對於羅根而言,漫長的生命是一種無法擺脫的詛咒,這意味著他始終孤身一人,得不到家庭與愛情的溫暖。
看似年輕力壯的金剛狼,實際年齡比查爾斯都要大上一倍,他最初加入變種人學院,除了源自於同胞的吸引,更多是想要尋回失去的記憶,可惜當史崔克被掩埋在阿卡利亞湖的大壩基地下面,這段無人知曉的往事也就隨之逝去,永遠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