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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回來了?」
麴義一臉質疑,身子半轉,腦袋卻還停留在皇甫岑的方向,死死的抓住程昱的衣襟,問道。
他沒有經歷過第一次誅伐遼東,所以他沒有過當時的震撼。亦如自己手下的那些河東士卒,雖然沒有認為皇甫岑會敗,但同樣沒有認為皇甫岑會這麼回來!
究竟是何種方式歸來,誰都沒有想過!
即便連經歷了昌黎城那一戰的程昱和文丑都有些呆滯的凝望,夕陽下,那緩緩出現的身影。
那個熟悉的身影,此刻已經被夕陽血染無限大,仿佛在他們眼裡,那個人便是整個河東的希望,便是整個天下的希望。也是他們這些河東人的希望。他們苦苦奮鬥、苦苦堅持的希望。
只有,他才能喚醒河東士卒的鬥志。
他,儼然已經成為一種符號。
有他在,河東步卒就不再有任何害怕。
而他能活著回來,那麼自己這些人堅持的就不成空!
賈詡凝望那個偷眼看過無數次的人,這一次的身影卻更加的偉岸了起來,如果不錯,他確實得勝了,而且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勝利而歸。而接下來,他帶給河東步卒,不,甚至是天下百姓另一種震撼,他將會掀起新的風潮。
他,始終站在浪潮之上,弄潮兒的天,永遠無法預料。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仿佛就像是一種膜拜,比之戰場之上的喊殺聲都要強大許多。
遠處退卻的管亥一瘸一拐的退著,突然聽到身後那戰場上出現這股有如滔天巨浪辦的嘶吼後,整個人的神情已經呆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戰後的河東步卒這麼有底氣?
究竟是什麼?
他的疑問沒有人給他解答。
倒是跟隨皇甫岑一路南下的張繡、張任、趙雲再一次見識到了皇甫岑對河東步卒的影響力,他幾乎就已經成為了大漢北疆的一面旗幟,如果他不倒,大漢便不會倒下。如果他還在,大漢就還有希望。
「他,已經不再是簡單的一個人。」落後一步的張任緩緩抬頭凝望萬人口中呼喊的那個人的背影,突然心底有種熱血上揚的感覺,能跟著這樣的一個人東奔西闖,將是什麼樣的場景。
吶喊、歡呼、頌揚,還會少嗎?
青史上,是不是也會留下自己的一筆!
張繡倒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即將效勞的董卓也是邊將出身,同為涼州武將,卻沒有皇甫岑這般高度。不過,張繡內心深處同樣對皇甫岑敬佩不已,憑一己之力,敢獨抗二十萬胡虜,兩次擊垮強大的鮮卑,他皇甫岑又怎能不配稱為涼州武將第一人!大漢第一人!
而一旁的趙雲,仿佛就像是後世那些粉絲一般,呆呆的看著皇甫岑,內心深處,皇甫岑的身影被無限放大,甚至成為一個不可逾越的高山。
武力縱強,也不見得能贏得人心。
文治縱廉,也不見得人人口傳功德。
他,皇甫岑,究竟憑的是什麼?憑的是什麼?
雖然沒有人能確切說的清楚,但是這一刻,所以瞧見皇甫岑的人都知道,二次誅伐遼東,皇甫岑的名聲必將響徹在河北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從今後,大漢再無邊患!
第七十七章 風暴前夜
「封諝,還有多遠才到信都城?」
天子劉宏挑開門帘,看向正哆嗦成一團的封諝,問道。
信都城,東漢冀州刺史治所所在,同為信都郡治所所在。東漢各州刺史並沒有完整的治所所在,直至桓帝年間才固定下來。所以,聽此城,封諝並沒有反應過來。至於後世的鄴城,乃是建安年間,魏王曹操而建。時下,並不是治所。初聽這麼一問,封諝哆嗦的回應道:「陛下,老奴先去問一問。」
「哼。」
天子冷冷一哼,隨即放下門帘。
天氣寒冷,身為天子御前宦官,封諝身份並不到能直入的地位。只有在馬車前伺候著。
招來孫堅和袁紹。
封諝才開口道:「陛下問,此到何處?」
袁紹早就準備好了行程,見封諝問話,隨即回道:「此處離信都城不足三十里,天黑之前,就能趕到。」
天子親臨,隨行皆是百官。
從冀州府內的探馬也是連環探報,一路上更是早有官府戒備護送。
故而,袁紹對行程很是清楚。
問完之後,封諝皺皺眉,不悅的說道:「為何不見沿途州郡長官相迎。」
封諝這是有意刁難,孫堅聞言,扭頭不管。
倒是袁紹在旁陪笑道:「前番已有衙役等候,離此不遠,州郡官吏都在夾道相迎。」袁紹不想因為封諝這么小事,而得罪他。畢竟這樣對王芬謀劃之事頗為不利。
袁紹出身尊貴,而且在洛陽,他有天下名士表率的名字,名聲不小。封諝還不想得罪袁紹。
隨即扭回頭,催動胯下戰馬向前幾步,緩了緩自己的嗓子,衝著馬車之內的天子劉宏,稟道:「回陛下,離此三十里便是冀州治所信都,如果照此車速,天黑便能趕到。」
聞此,車內傳來天子劉宏一聲輕哼。算是回應。
袁紹和孫堅自然走到一起。
孫堅陪著笑,卻不開口。
袁紹卻道:「這一路北上,未遇強賊,皆是文台老弟功勞啊!」袁紹是拐著彎,就想向孫堅套話。
孫堅卻笑笑道:「本初兄言之過重,堅不過職責所在,而且堅不過後來之客,多是羽林衛功勞。況且……」本是賠笑的臉上突然嚴肅了起來,凝視著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