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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交代幾句後,公孫瓚衝著公孫塬點頭,回應道:「沒什麼事,就不打擾祖父養病了,伯珪先走一步。」
「你等等。」公孫塬叫住公孫瓚,雙眸緊緊盯住公孫瓚,回應道:「你要記住,你是我遼西公孫一氏的族長,從你坐上這個位置時,從你成婚那一刻,你就註定要為家族犧牲些東西,現在或是過去、未來,總之,你的肩上背負著很多人的期望。切不可因為一人、一事而斷送遼西公孫一氏的信義。我遼西公孫一氏答應過誰,就會為誰做到底!」
聞言,公孫瓚傷感的抬頭看了看門外的天,背對著的身子幾乎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點點頭。
第二十六章 陰損李儒
冀州。
皇甫岑全軍縞素,邙山誓師,進而與呂布展開決鬥後。虎牢關外的山東諸侯,心思便活動開來了。好幾股諸侯不打招呼自己便率軍離開了。惹得袁紹心中煩悶不已。
帳下的謀士們也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蠢到了拒絕山東協軍,選擇獨自對抗董卓。
這還不算什麼,更讓人無地自容的是,他皇甫岑竟然斬殺了盟主袁紹的心腹上將。
伍孚、淳于瓊。
這對他們來說是種恥辱,赤裸裸的羞辱。
而袁紹更是氣得誰都沒有去見。
審配、郭圖、逄紀等人也被袁紹拒之門外。
倒是陳琳在接回何顒之時,把何顒引薦給袁紹。
袁紹想從何顒口中探知一些關於叔父袁隗還有關於袁氏一門究竟是如何被董卓滅門的下場。
「伯求先生!」
「本初。」
何顒一臉的土灰,羞愧的低頭回應著。
「伯求先生,伯求先生,真的是你嗎?」袁紹表情激動的差一點就哭了出來,雖然有點假,但卻讓身旁人感覺到一絲溫暖,道:「真的是你嗎?」
見慣了這些虛假場面的何顒沒有忘記昨日同皇甫岑的那番談話,這些年,他們都是這麼玩弄權術,虛以委蛇的走過來的。雖然如今眼前出了袁隗、袁紹這般種種變故,但何顒知道他還要演下去,雙腿不由自主的跪倒。痛哭失聲的哭訴道:「本初,本初,顒對不起本初啊!沒能把袁公帶出洛陽城。」
「不怪你。不怪你!」
袁紹伸手安慰著面前的何顒。
何顒順勢坐到一旁。
陳琳恭敬的靠到一旁,垂首聽著袁紹與何顒講話。
袁紹似乎也沒有去怪陳琳沒有避嫌的意思,問向何顒,道:「伯求先生,伍孚、淳于瓊兩位兄長……」
「唉,殉職了!」
聞言,在獄中沒有同二人說過一句話的何顒竟然表現的無以倫比的悲傷。
「可惡的皇甫岑!可惡!」
袁紹幾乎是咬著牙,拳頭握的死死地,青筋都暴露在手背之上,神情儘是些恨意。
身旁的何顒、陳琳都十分清楚,袁紹真正恨的決然不是伍孚、淳于瓊這兩個當初的奔走之徒,反而是皇甫岑竟然當著天下人的面,對山東協軍表示出的一種不屑,一種堂而皇之的不屑。似乎在皇甫岑的眼中,他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叛軍。如若往常,袁紹也絕對不會有這麼敏感。但眼下山東協軍誠信盡失,反倒是他皇甫岑說什麼都仿佛是真的一般。
既是這樣,他袁紹才更加忿恨。
而陳琳和何顒也都十分清楚,但是他們並不想表達。
「本初,伍兄、淳于兄長雖然被殺,但死時卻凜然大義,破口痛罵他皇甫岑落井下石,與董賊一丘之貉,這才被皇甫岑殺之泄憤,我何伯求比之兩位將軍,倒是要羞愧多了。」皇甫岑獨獨意外的放了何顒,臨死惡言相向的何顒並沒有改掉以往的毛病,對皇甫岑繼續著他正常的抹黑!道:「死得其所,死得其所!也讓山東各家諸侯看得出他皇甫岑是個什麼嘴臉。」
聞言的袁紹嘴角挑了挑,沒有接話茬,反而轉移話題的問道:「伯求先生,我袁氏一門……叔父可曾有什麼遺言?」
何顒當時是早逃的,哪裡知道袁隗有什麼遺言,搖搖頭,表示沒有。
「好。」袁紹起身,喚過幾個下人,道:「帶伯求先生先去休息!」
何顒聞言點點頭,跟著便要離去。
袁紹也猶豫了一下,想要同何顒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生生閉上了嘴巴,然後抬頭看著眼前的陳琳,問道:「孔璋如何看?」
陳琳嘴角微挑,卻不說話。
瞧見陳琳反應的袁紹裝作沒有發現,背對著陳琳,嘴裡嘀咕道:「伯求這個人啊!」
「虛假!」
停了好一會兒,陳琳才打定主意的飄出兩個字。
「卻是。」袁紹玩味的思索了一下這兩個字,絕對沒有錯後,點點頭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派個人把他解決了吧,否則還真不知道他會胡亂說些什麼。」
沒有質疑,沒有疑問。
陳琳只是點點頭,回應一個字:「好!」
陳琳剛要去辦此事的時候,袁紹終於叫住了陳琳,問道:「孔璋,我欲取冀州,你看如何行事?」
聞聽此言的陳琳,表情閃過一絲驚異、失望。
這份表情中有太多的不一樣的意味。
但又說回來,陳琳這表情只是短暫的划過,然後便趨於平靜的點點頭。
「什麼辦法才能韓文節不戰而降?」
此話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更多的卻仿佛像是詢問陳琳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