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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豈止是你,西涼軍誰人不服義真。」
「說起來,他周慎、董卓都是個什麼鳥兒!」蓋勛瞧見靠著張猛那抖動的身軀,故意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朝廷的旨意,真正下來,咱們也只有聽命。難道還能抗旨不尊?」
「聖旨……又是聖旨……」
「砰!」
董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一腳踢飛擋在自己面前的石子,渾然不顧自己方才有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便急往自己的帳篷。樣子再也沒有往日的沉穩,這些年聚集在心底的衝動都被周慎一事帶了出火氣。
路程不斷,但幾步之間,董卓便趕回了自己的帥帳。
剛坐下,便有些坐立不安,雙手不停的顫抖,左思右想,董卓都覺得氣憤不過。
他這一路上,都有雙插暗哨在偷偷打量,換句話說梁衍、蓋勛、張猛都是在給董卓做戲,就連軍中的老卒也是有人授意,而皇甫岑便在不遠處打量著董卓的動靜。皇甫岑也沒有想到,董卓竟然會這麼震怒,儼然沒有昔日同自己交鋒時的沉穩勁兒,不過想想作罷,董卓本身便是悍將出身,雖然人上了年紀,收斂脾氣,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今日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他董卓爆發出來,倒也很正常。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董卓驟然起身,扔掉腰下佩劍,回身去取大帳兵器架上放著的環首刀,那是把已經開刃見過血的寶刀,要比腰下的裝飾的佩劍鋒利許多,拿在手中掂量掂量後,董卓自語道:「先殺了周慎再說!」
想罷,抬腿便走。
只是他剛剛走出軍帳,迎面走來幾個人。
為首之人倒八字鬍,身材修長,一副憔悴的面容。皇甫岑認識,這是在冀州見過的李儒,瞧見李儒後,皇甫岑便暗嘆一句道:「不好。」隨即,轉回身看向遠處的典韋等人,示意眾人速速離開。
他們離得遠,董卓並未發現。
而且董卓被怒火充斥著整個腦袋,連眼前的李儒等人也沒有立刻注意到。
「主公。」
「呃。」董卓頓住腳步,抬頭瞧見李儒等人,低呼一聲,道:「文優!」隨即反映一下,轉向李儒道:「文優、叔穎,你們怎麼現在才到。」
「路上遇見羌人圍攻大軍,我們等了幾日才過來。」
董旻解釋了一下,隨即目光轉向董卓手中的鋼刀之上。
李儒似乎早就看到了一般,開口問道:「主公,面色不善,手持環首刀,這是何去?」
「殺人。」
「殺誰?」
董卓目光如火,咬字清晰的回應道:「周……慎!」說完,作勢向前而去。
李儒急忙瞧向董旻,董旻出手攔住董卓。
「放開我。」
「不能衝動啊,大哥!」
「放開!」
見董卓執意要去,李儒湊到近前,伏在董卓的耳邊,輕聲道:「主公,此時萬萬不可如此。周慎乃是十常侍心腹,主公不是不清楚,我們此時沒有必要讓他人坐收漁人之利啊!」
董卓轉回頭瞧著李儒,問道:「文優,你可知我為何要殺此賊?」
「為何?」
「朝廷已經下旨,要讓這個敗軍之將,凌駕老夫之上,統帥四萬西涼大軍。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苦心這麼多年,都不得的事情,就被他賄賂而來,老夫不甘啊!」話罷,手中的環首刀,狠狠地插入面前的地下。
第二十二章 叔侄聯手
「二叔,怎麼不繼續盯著?」
跟在皇甫岑身後的皇甫酈不明白為什麼皇甫岑看見來人便躲閃起來。而且董卓已然暴怒,憑董卓武夫的秉性,定然出手殺了周慎,如果董卓真的出手,那這件事情就成了一半,便不在勞費自己這些人冒險行事。
拎在最前頭的皇甫鴻聽見皇甫酈的問話後,也是偷偷的扭頭看著皇甫岑。
他們二人便是皇甫岑昨夜所說混入西涼軍中的辦法,兩人乃是安定皇甫氏之後,西涼軍上上下下都認識他二人,也頗給他二人面子,加之有蓋勛、張猛、梁衍等人在旁相助,在軍中行事自然方便些。如果不是昨夜,皇甫岑聽到他二人談話,也不會如此冒險行事。眼下,皇甫酈問自己,自己這個二叔自然要解釋一下,道:「你們知道來人是誰嗎?」
「二叔是說董旻?」
皇甫酈十五歲便隨皇甫嵩征討黃巾軍,對西涼眾將頗為熟悉,聽見皇甫岑這一問,自然回應道。
「不是他,身旁那人。」
「誰?」
「董卓帳下參軍從事李儒。」
「李儒?」
「呵呵。」瞧見皇甫酈的反應,皇甫嵩笑了笑,他們不知李儒,可自己這個穿越人氏卻對李儒警惕的很,可以說李儒便是董卓的大腦,雖然董卓也不蠢,但畢竟性情使然,需人時常提醒,才能茅塞頓開。而這李儒便是這類角色。道:「不知道他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不過,有他在,董卓不會輕動!」
「這樣?」
「呵。」皇甫岑停了一下腳步,無奈的抬抬頭,凝視皇甫酈和皇甫鴻兩兄弟,回應道:「所以……沒辦法了,現在只有我們親自動手了。」
聽皇甫岑的話,皇甫酈抬頭瞧了瞧皇甫鴻,不知二人心裡想的什麼。
典韋一直跟在皇甫岑的身後,兩個人辦成皇甫鴻、皇甫酈的隨從,便往周慎的軍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