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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張讓點點頭,自己安慰道:「咱家為鴻都門出了不少力,他去遼東也是咱們舉薦的,當時朝廷決定發兵,咱們也是站在他皇甫岑那一邊的,他皇甫岑在狂妄自大,自恃天子依靠,也要想想。」
「就是啊。」許相附和道。
「我們做兩手打算,一,從陛下那裡入手,二,我們去給皇甫岑去信。」許訓順勢把自己歸咎為宦官一系,也好保存自己在河東的鹽利。
「好,咱家這就回去同趙公公他們商量一番。」
第十八章 箕關奪權
箕關。
箕(ji)關地處中條山和王屋山交接山谷中,是連接河東郡和河內郡的重要通道。北方并州大軍若是想入洛陽,這箕關是最快,最直接的要塞。對這樣的地理要塞,皇甫岑自然不敢大意,如果能封鎖箕關,等同於切斷河內郡乃至洛陽與河東郡聯繫。
河東郡的郡國兵,除卻安邑城留下的數千人馬,大部分都駐紮在萁關。
萁關的人馬大約在三千之眾,守將是裴氏的族人裴盛。
皇甫岑簽發完命令後,沮授和文丑便趕隨而至。沮授很清楚,這趟不僅要扼守住這萁關要塞,最重要的是切斷河東同各方的聯繫,不要讓其他勢力干擾到皇甫岑整治河東鹽監,當然如果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那些人縱然再有不滿,也無計可施。
當然這初來乍到便奪其兵權,這些河東土生土長的勢力恐怕會多有不滿,這趟任務自然也不簡單。
沮授有過經驗,雖然那次他是隻身詐軍,而且沒人相助。可眼下自己身邊不僅有文丑和數十白馬義從相助,更有天子詔書,誰能不懼!
這在他人眼中看起來艱難無比,對沮授來說到沒有什麼。
十二匹快馬,經過一晝一夜,便趕到了中條山和王屋山的交界處。
箕關不算十分險峻,比起劍閣、虎牢、潼關、壺關這樣的險關,還差上了許多,但勝在兩山相耀,死死的扼住三河要塞。
「這就是箕關了。」沮授率先跳下馬來,走到關前不住的踱步徘徊。
即便身處遼東,見過盧龍塞要塞的這些白馬義從,對這萁關也心生好奇,這裡位置算得上得天獨厚。地處兩山之間,道路狹長難走,如果不是十萬大軍,想要搶奪此處,恐怕難上加難!
「公與先生,我們先進去嗎?」文丑為人穩重,對待這些有學問的人,也是十分尊重。
「嗯。」沮授點點頭。
未至官前,便有人從關下跑來,喝止沮授等人。
沮授沒有過多的廢話,直徑的把皇甫岑簽發的命令交到小校手中,直接要見守關的將領。
小校也不敢耽擱,這畢竟是太守的手諭,命人急告守關將領。
不一刻,便有一大群人急匆匆的從關內趕過來。
萁關守將是河東裴氏的人,為郡丞裴茂的族弟,姓裴名盛。為人向來跋扈,從不把人放在眼中,即便他的兄長裴茂,現任家族族長,他也沒有過多少敬意。
裴盛聽聞,關下河東太守府來人,心頭就是一陣不悅,他前些時日收到族兄裴茂的信箋,說新任河東太守已經到任。剛到便抓住了裴茂的把柄,雖然並沒有把關係挑明,但是做派之中,隱隱有些整治遼東的意味。關於族兄的警告裴盛並沒有放在心上,河東裴氏雖然還不是名門望族,可是家族聯姻的關係網卻是龐大無比,他們裴氏在河東所作所為,背後是有人相助的,否則他們也斷然不會屹立河東數十年不倒。
這中,最讓裴盛不耐乃是這白馬都尉皇甫岑到任的第一天便查巡河東鹽田,無外乎擺開了說,他要整治鹽田,整治河東,要瓜分鹽利。
這以往哪一任太守都不敢碰觸的事情,他皇甫岑竟然第一天便敢插手,這分明就是要瓜分河東利益嗎?
裴盛早就不耐煩了,所以也沒有好臉色,他繃緊臉龐,目光如電盯著面前的這數十騎。
「你是?」
「河東太守府屬官功曹史。沮授,沮公與。」沮授進退有度的一禮。
身旁的文丑倒是連看都沒有看裴盛一眼。
身後數十個白馬義從,沒有將令,自然也一句話都不說,目光冰冷的直視前方。
這些人的給裴盛的感覺不是很好,裴盛厭惡的掃了掃幾人,然後對著沮授同樣輕哼一聲,雙手隨意的拱拱手,眉角不耐的問道:「大人來此何事?」
沮授嘴角微揚,這樣的場景他見過無數次,更不懼面前這個人對自己有什麼不恭,笑道:「奉太守之令,接管箕關。」
裴盛惱怒的掃了一眼沮授,然後問道:「你說什麼?」
「接管箕關。」沮授挺直胸膛,非但沒有受到裴盛的氣勢威逼,反而越盛。他不似尋常文弱書生,被他這麼一喊,迴蕩在整個山谷之中。駐守在萁關之上的守兵,全部都抻直脖子,觀瞧眼前這個儒雅的大人。
「為何?」裴盛問道。
「上令,豈是我等能知。」沮授雖然這麼說,可是語氣無疑再說太守的命令,豈是你一個小將能知道的。
「誰的上令?」裴盛被沮授這麼一激,惱怒的忒道。
「大人難道沒有聽清我說的話嗎?」沮授劍眉一豎,直徑走到裴盛近前,雙目如電,語氣淡定的說道:「還要用我再說一遍嗎?」
裴盛沒有想到一個文人竟然有這麼強的氣勢,本把沮授當做一個尋常的書生,想用強硬的語氣嚇破他的膽,把沮授攆了回去,卻沒有想到沮授的氣勢一點都不弱,隱隱之中竟然壓了自己許多,怯懦的退了兩步,回道:「功曹史大人,你是文職出身,怎可逾越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