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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凝視好一刻皇甫岑,似乎衡量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問道:「老二,你當真決定了?」
「嗯。」
「好!」公孫瓚擊掌,「鏘」的拔出腰下佩劍,一股殺意伴隨著空氣中的寒意,爍爍生輝。「既然,你意已決,為兄就陪你走一遭。」
「也算我一個。」未待皇甫岑出言,從遠處的石山之後,閃出劉備,小臉錚錚道:「事因我而起,那么小弟願陪兩位兄長走一遭。」
「你?」公孫瓚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屑,前因後果,皆因劉備而起,而以往公孫瓚對劉備的心生歧視。
劉備其人,《三國志》上確確實實的詳細的解釋了劉備的經歷,不像羅貫中《三國演義》中的厚黑形象,演義中,很多劉備早期的事情都被羅貫中托於關羽和張飛的身上,殺車胄,鞭打督郵,等等,每一個小事無不揭露著劉備是一個豪俠性格。說起來在漢末,這種性格也不奇怪,大漢是一個崇尚復仇和遊俠的國度,他們崇倡以個人武力解決恩怨。就是文人雅士之中亦有徐庶、劉曄、滿寵、程昱等人手刃仇人的事情。劉備能出言,並不奇怪。
「哎。」皇甫岑走上近前,拉住公孫瓚的手,跨步走到劉備近前,冷聲道:「劉備,你可知咱們要動的可是這涿縣涿令長。」
「嗯。」劉備點點頭,似乎再說,我知道。
「劉備,事情要是敗露,伯珪大哥可以避往遼西,我也尚且可以隻身逃亡,而你。」皇甫岑這麼說是想起劉備家中老母,故此一問。
「這。」劉備畢竟年紀尚輕,雖然一腔熱血,豪俠本性,可是家中白髮老母確實讓他有所猶豫,只見他道:「生死只在一念之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而『義』字當先,小弟雖然人小卑微,可是也知士為知己者死。更何況事情因我而起,老母我可以託付與劉德然。」
「好。」公孫瓚本是不屑的神情一轉,沒想到劉備年紀雖小,竟然有這種豪情,隧開口贊道:「沒想到你小子也是漢子,我還以為你就只會當逃兵。」
劉備被公孫瓚說得臉紅,難為情的低下頭。
皇甫岑看了看身旁的兩個人,緩緩地低下身子,深深一禮,換首道:「沒想到我皇甫岑竟然能識得兩位兄弟,今後天涯海角,『義』字為先。」
「好!」公孫瓚擊掌叫好,看了看身旁的兩人,豪邁的笑道:「沒想到一年光陰,我公孫瓚不虛此行,多了兩個好兄弟。」話罷,把目光投遞到皇甫岑身上。
皇甫岑點點頭,腦海乍現一個念頭,桃園三結義。雖然那是老羅寫的小說,但卻是不是一個加深兄弟感情的主意。一想到如果自己也成為後世假話,心中就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激動,道:「既然,你我兄弟三人一見如故,何不結拜?」
「結拜?」
兩人不明,紛紛轉頭看向皇甫岑。
「就是結為異姓兄弟。」此時桃園結義尚未出現,皇甫岑只好解釋一下。
「好。」
「好。」
兩人擊掌叫好。
「不忙。」皇甫岑緩和道:「不忙,等今夜殺了崔鈺後,我們在結義不晚。」
「好,患難與共,殺了崔鈺放好見證你我兄弟之情。」提及崔鈺,公孫瓚眼中悠閒厲色。
「好,只待今夜。」
第三十二章 註定一死
入夜。山村。
雖然是晚上,但天色卻是很亮,皎潔的月光撒在剛剛飄過雪的深夜,整個小山村都陷入銀裝素裹之中。
夜晚的景色很好,但是崔鈺卻覺得今夜格外的冷,沒有心思再看窗外的月色,獨自湊到炭火面前,搓著手取暖。心中也是焦躁無比。相比崔府,這裡的環境就是地獄。如果不是因為政事,崔鈺才沒有心情來此,如果不是因為大雪封門,崔鈺也沒有心情在此借宿。
「喵,喵。」兩聲貓叫聲想起,同時劃破草屋上的一塊泥土。
「該死的。」崔鈺有失身份的咒罵一聲,也許是天寒地凍惹得他心情不好;也許是因為憂慮他自己兒子崔巨業;也許是衙門裡的煩心事;總之,崔鈺滿面愁容,絲毫沒有一個上位者的姿態,耳邊斑白的兩鬢,垂落下幾根白髮。
「咯吱。咯吱。」
聲音很輕,也很小,細微的動靜,往夜裡的崔鈺肯定聽不見,但是今夜睡意全無的崔鈺一愣,猛地轉向並沒有合嚴的門縫之中。
「嘎。嘎。嘎。」
就在崔鈺目光轉向門口處時,從側室的窗戶中,慢慢打開,閃出一個身影,就在崔鈺一怔之間,那個身影腳步很輕,速度卻不慢的落在寢內。
崔鈺一驚,這麼冷的天,荒村野外的怎麼會有人來?
「崔涿令長,別來無恙啊。」皇甫岑雙肩相抱笑問道。
「是你?」本是一驚的崔鈺臉色頓時緩了過來,努力的讓自己找回往日裡的淡定,沉穩道:「深夜來訪,你們,何事?」
「何事?」皇甫岑一笑,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意味深長的反問道:「崔涿令長,你希望我來能有什麼事?」
崔鈺身子一顫,皇甫岑這麼一問,到讓他大驚失色,警惕的看著皇甫岑,心中盤算著來者不善,更何況,前番幾次的過節尚未了結,今夜他們來此,定是為了前番之事,自己算是九死一生了。又有些惱喪自己的那些家丁護衛,道:「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視我的護衛如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