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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岑回頭瞧了瞧麴義,暗暗一笑,沒想到這麼快他就進入了中軍統帥的角色,好啊,今天就看看,你麴義有沒有這樣的本事?隨即大聲喊出。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二十步!」
「一百步!」
話音剛落,麴義甩出手中令旗,迎風大呼,道:「——放!」
「嗖!嗖!嗖!」
一萬二的步卒,整整四個大方陣,密集如飛蝗的箭矢急速的拋空,然後在天空之上劃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狠狠地插入面前即將到來的敵軍身上。
「繼續數!」麴義絲毫沒有給皇甫岑面子,大聲訓斥道。
「是。」
瞧見此情此景,皇甫岑不在質疑麴義的能力,大聲喊道。
「八十步!」
「六十步!」
「弓箭手退,弓弩手上!」麴義指揮若定,未等皇甫岑接著喊出,嘴裡的命令已經下來,道:「弓弩手——放!」
弓弩的射程同弓箭不一樣,主要是兩件兵刃的殺傷原理不同,弓箭是呈高空拋物線,然後狠狠下砸,而弓弩卻是平射出去,如果射程太遠就會失去其殺傷力。而弓弩和弓箭都是步卒必備的裝備,同樣也是步卒之中最精貴的軍械,一般大型部隊才會配備弓弩和弓箭,也只有皇甫岑治下的河東能產出如此軍械,否則缺少弓弩、弓箭,以步卒破騎兵,簡直說笑。
因為四個方陣本就密不透風,加之弓弩射程距離很短的緣故,基本上對面衝來的散落輕騎全部都跌倒在這第一輪的箭雨、飛蝗之下。
等箭雨過後,麴義也來不及聽皇甫岑的喊號,揮舞令旗,揚聲道:「前排蹲下,伏地盾!」
隨著麴義的怒吼,弓弩手和弓箭手迅速撤離前排,從後的盾牌手急速上前,「哐當,哐當,哐當。」整齊錯落的立盾聲響起後,一米半多高的擼盾頓時插入地中,宛如長城之上的一堵牆,封死面前散落的匈奴騎兵的來路。
麴義和皇甫岑都沒有發號示令,等著面前敵軍的靠近。
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和休屠各胡的銅白馬並沒有沖在最前面,當第一輪的箭雨飛蝗過後,兩人神色已經變了許多,他們沒有想到皇甫岑的手下竟然配備著這樣的裝備,這麼密集的箭雨和飛蝗,那是多少張弓弩才能有的效果。
不過兩人並沒與意識到這是災難的來臨,畢竟這只是步卒,還沒有見到傳說中的白馬義從。
兩人使命還沒有達到,而且還沒有試出白馬義從的成色,他們不能退。
兩人加大力度,衝著身旁的部族,大聲吼道:「——沖!」
隨著兩人的吼號,從遠及近的,僥倖逃過一劫的匈奴騎兵已經衝到四大方陣的面前,每個匈奴兵瞧見步卒如此,面帶輕蔑,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步卒正面抵抗騎兵的,即便以步卒聞名的大漢軍隊,他們也沒有重視。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徹底的讓他們傻眼了。
「砰。砰。砰。」
接連響起碰撞的聲音,銅白馬身旁的匈奴散騎手上的長矛頓時折斷,因為頂在面前擼盾,而擼盾又深深插入土地之中,所有的敵人都來不及扼住馬勢,長矛扎在對面的擼盾之上,再也抑制不住戰馬巨大的慣性衝力,瞬間就被折斷。
「咔!咔!咔!」
接連響起如此長矛折斷的聲音。
「刺!」
麴義再一次命令,第二排掩在盾後的長矛手,瞬間從擼盾之中無數長矛穿出。
銅白馬的匈奴散騎,沒有馬鞍馬鐙這種跨時代的東西,只有些簡易的裝備,瞬間便被擼盾強大的反衝力反噬,頓時都滑落馬下,而數百匹戰馬也在瞬間被刺出的長矛穿透馬肚。頓時腸肚流淌滿地。所有的第一排衝鋒的騎兵,不是被弓弩射落,就是被這冷森森的長矛刺成篩子。
數百鐵騎頓時間就隕落大半。
銅白馬從來沒有損失過這麼慘重,心欲撕裂般的瞪著面前的對手,把手的大刀砍斷伸出的長矛。
「砰!」戰馬巨大的衝力衝破對手的阻攔,擼盾牆頓時就湧出一個缺口。隨後,接二來三的擼盾被銅白馬瘋了般的戰馬衝撞開來。
麴義冷笑,盾牌手已經完成自己的任務,大部分的匈奴散騎兵已經被面前的擼盾阻攔了他們應有的衝擊力,面色如此,對著盾牌手喝道:「退。」
一聲令下,前排的盾牌手迅速分散兩旁,把空蕩的戰場閃出。
「刀斧手準備!」麴義嘴角輕蔑的挑了挑,這場戰役好沒有挑戰性,面前的匈奴騎兵根本就沒有發揮他們應有的特性,而且他們紀律鬆散,對自己的數萬步卒根本造不成威脅,甚至都來不及動用兩翼的白馬義從,這場仗,沒有什麼挑戰性!「——殺!」
第四章 匈奴有變
匈奴大帳。
須卜骨都侯是匈奴老牌的貴族,也是上任單于的嫡系子孫,如果沒有張修之事,也許如今他就是南匈奴的單于。
眼下,他正在自己的大帳之中,聚集部分心向自己的匈奴貴族,商討著信任使匈奴中郎將皇甫岑的事情。
「大統領,當早做打算,我部老首領曾言,這皇甫岑本是安定皇甫後人,想那安定皇甫氏,代代名將,皆是屠夫,皇甫規、皇甫嵩,他們每個人都是鐵腕政策,殺人無數,這皇甫岑恐怕不比張修好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