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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半天,皇甫岑也沒有辨認出來。
見皇甫岑這般反應,那老太監哆哆嗦嗦的回應道:「我乃中常侍段珪!」
「段珪!」
此言一出,身旁幾個人深吸一口氣,沒有想到面前這個老太監竟然真是十常侍。
就連黃忠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竟然這麼好運,在皇甫岑要找十常侍的時候,段珪竟然自己送上門。黃忠本是深夜在洛陽城內探查消息,卻不想見到老太監鬼鬼祟祟,看樣貌,黃忠就斷定這個人一定是宦官。而皇甫岑又恰恰再找這些太監,黃忠自然不敢忽視,便把此人綁了過來,卻沒有想到這麼一弄,竟然誤打誤撞,幫了一個大忙。
「你真的是段珪?」
皇甫岑知道,自己出任屬國都尉之際,太尉段熲幾次使力,後在自己獨力對抗遼東十二萬鮮卑之時,曾求助於十常侍。而當時與段熲交好的曹節、王甫剛剛退職,趙忠又因為族弟趙苞的關係同自己交惡,便藉助段熲本家段珪之力,由張讓出面保舉出兵救援。
「嗯。」
面前這些竟然在知道自己身份時,竟然對自己還這麼凶神惡煞,可見劫持自己之人背後同樣深不可測。老太監現在已經沒有其他心思,只想活命,只有拼命的點頭應承。企圖能夠換回一條命,心中還不住的詛咒著讓自己出來的張讓、趙忠,無端給自己惹上這麼一個大麻煩。
「呵呵。」
停滯了一下,皇甫岑終於轉回身瞧著身旁幾個人,然後幾人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雖然聲音很小,不過畢竟已經入夜,天色已黑,他們這笑聲在深夜裡格外的慎人。
直笑得老太監段珪膽戰心驚。
笑聲過後,皇甫岑盯著老太監段珪,問道:「給你條升官發達的路,你走不走?」
第五十一章 賣主求榮
「給你條升官發達的路,你走不走?」
此言一出,本以為自己小命就快要沒了的老太監段珪急忙扭頭瞧著表情沒有一絲戲謔,反倒是很真誠的皇甫岑,連想都沒想,便鬼使神差的點著頭,回應著眼前的皇甫岑。
「好,那你告訴我,你深夜出宮幹什麼?」
聽這麼一問,老太監段珪才緩過神來,眼神之中有些疑慮的瞧著皇甫岑。
「我們家大人問你話,你說不說!」
瞧著老太監的姿態,典韋端著嗓子,怒吼道。
「我說。我說!」老太監急忙點頭,回應道:「可是咱……不,我還不知道你們是誰?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見段珪左右為難,皇甫岑嘴角挑了挑,笑道:「你是害怕我們沒有能力兌現我們所說的吧?」
聞言,段珪點頭。
卻又瞧見典韋那唬人的眼神,頓時嚇得縮回脖子,回應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等段珪解釋,賈詡在旁回應道:「你放心,我家大人既然知道你是段珪,還如此說,定然是心中有數。」
「咦?」聞言,段珪上下打量著皇甫岑。經過賈詡這麼一提醒,段珪也意識到面前的皇甫岑很與眾不同,其他的不說,單憑自己的身份,誰不知道十常侍隻手遮天,眼下天子又病重,可是面前這人竟然敢說給自己發達路,自己已經位極人臣,在往上還能到哪?難不成還能取代張讓、趙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宦!不過面前這些人氣勢不同,不說與自己對話之人的奇異,就連他身旁的幾個人,無一不是精英。隨即問道:「當真?」
「當真。」
「好。」段珪狠下心來,豁了出去。反正自段熲身故之後,他在十常侍中的地位已經越來越邊緣化,幾乎已經成為編外人員,此次聯絡竟然派出自己。段珪還能不清楚,派出自己無疑等於做出隨時犧牲自己的準備。天子異動,士人動怒,自然會以自己為豁口,這不,自己今日竟讓一股不明勢力牢牢抓住把柄。瞧見面前人如此信誓旦旦,回應道:「我說,是張讓讓咱家出來見許相、樊陵、崔烈仨人。」
「見他們何事?」
幾人早就猜到今日,段珪出宮的目的一定與許相等人有關,實在是因為他段珪的身份特俗。
聞言,段珪表情有些擱置,不過卻緩過來,道:「天子病重,張讓要掌控軍權!」
「——吁!」
皇甫岑深吸一口氣,沒有想到現在十常侍就已經開始動軍權的打算。
身旁的賈詡俯下身子,問向段珪道:「張讓可曾知道,太常劉焉易刺史為州牧的提議?」
「什麼?」
段珪不明的抬頭望著兩人。
皇甫岑再言,道:「沒有在中書省見到太常劉焉上的奏摺?」
「太常劉焉?」段珪想了想,劉焉的名字,他自然知曉,隨即抬頭回應道:「卻是聽到一些傳聞,不過沒有見到奏摺。」
「當真?」
「我們把著尚書台,朝廷上下大小事情稟奏,都需經過我們的手,你說的那些,我們又怎會注意不到。」段珪回應後,想到什麼,繼續補充道:「當然如果要是直達天子的密報,我們倒是不知道。」
「有沒有可能,張讓、趙忠把持著,沒有告訴你們。」
「這。」聽此言,段珪心中生出一絲疑慮,似乎也不敢斷定,自己所想。道:「不過天子眼下病重,應該不會有什麼奏摺會上報。我說,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太常劉焉改易刺史一事難道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