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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何進此言,趙忠心中一慌,急忙的沖張讓使眼色。眼下,他也不得不對張讓低頭。
張讓也知道皇甫岑畢竟還會成為與「十常侍」爭風吃醋的傢伙,當然不能馬虎。上前道:「陛下,臣以為皇甫岑年紀畢竟尚輕,不足服眾,河北剿賊大任,尚需老成持重之人!」
「這個。」天子劉宏環視了眾臣一眼,道:「你們也是這樣的意見?」
「臣等以為如此。」
「陛下,皇甫嵩已經領兵在兗州。」馬日磾逾越抬頭掃了眼天子劉宏,微微提醒道。
皇甫嵩一言既出,身旁眾人無語。
這個結果算是都能接受的,無論從能力還是從家世,各方面調解來看,皇甫嵩都是最適合的人選,更何況幾日前,已經有人提過。
天子劉宏點點頭,衝著趙忠、封諝哼了哼道:「盧子干調任尚書台,董卓就先讓他回西涼,火速調皇甫嵩北上。廣平只有兩千白馬義從,恐遲則生變!」
群臣響應,叩頭道:「——諾!」
第五十一章 賭與不賭
廣平。
經過幾日來的休整,廣平城內的百姓大多已經被皇甫岑安定下來,這一切還都要得力於皇甫岑這幾年在遼東、河東的民生,而且前些日子,皇甫岑在斥丘一役又發放糧食,讓百姓對他的印象與眾不同。而且白馬義從在廣平城內的舉動也頗為讓人敬而生畏,不像以往的漢軍,他們紀律森嚴,從不會多拿廣平城百姓的一針一物,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看見他們助人為樂的身影。
這就是皇甫岑和白馬義從不同他人的地方。
「大人。」張頜從城內走到皇甫岑近前,低聲道。
「嗯?」經張頜這麼一提醒,皇甫岑扭回頭,問道:「公明的傷勢如何?」
「已經無性命之憂!」提起徐晃,張頜就是一陣慚愧,自己比起徐晃在沮府門前一人獨抗數萬大軍的重頭戲,確實讓白馬義從上下望而生畏。
「嗯。」皇甫岑雖然心疼徐晃的傷勢,但知道張頜隱疾,反而安慰道:「只要沒了性命之憂,單憑公明造化,只要等到神醫華佗、張機一到,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兩位神醫來了?」張頜一喜,抬頭看著皇甫岑,他一向聽說兩位神醫有起死回生的醫術,要是兩人能來,那就再好不過。
「呵呵。」皇甫岑抬頭笑了笑道:「不僅他們來,還會有大批的大夫趕往這裡。」
「嗯?」
「唉!」皇甫岑嘆了口氣,拍了拍面前的牆跺,傷心道:「如果早帶他們來此,也許傷亡就不會這麼大了。」
張頜明了,很多士兵不是在戰場上陣亡,恰恰是因為他們受傷後,無力救治,傷口感染,最後才死。
「對了。」皇甫岑仿佛想起什麼,壓低聲音提醒道:「蘇雙、張世平、李移子、樂何當他們可能很快就會運糧前來,你派人接應一下。」
提起糧草之事,張頜很清楚,皇甫岑能在短短的幾日內平定此地的內亂,多是因為糧草得濟,百姓才會安穩下去。眼下,皇甫岑又從河北各地調糧,能穩定廣平局勢,張頜在歡喜不過,道:「我這就去。」
張頜說去,卻沒走出幾步,轉身而回,瞧著皇甫岑傻傻的笑著,也不言語。
「怎麼了?」
「嘿嘿。」
「哦?」皇甫岑一驚,抬頭盯著張頜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你這傻笑,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呢?」
「呵呵。」張頜很少笑,這一笑到讓人不自在,道:「大人,我忘了說了。」
「忘了說什麼?」
「我是受沮府沮煜所託來請大人。」張頜緩回剛才傻笑的臉色,怔怔道:「大人,我看大人不必調糧了。」
「哦?」皇甫岑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經此一事,沮府對白馬義從上下的感覺也應該大為改觀,尤其是徐晃死戰不退,一人獨擋城內上萬黃巾流民,這樣的魄力,當得他們沮府該用點什麼作為回報,看張頜的反應,沮府上下應該少不了要表示什麼。不過這樣也好,有廣平沮府率先作出表率,其他大閥士人家族也不好把事情做絕。多少也得拿出一部分糧食,對整個天下來說杯水車薪,但對士人們無疑是一種雙重打擊。不過,還是需要從河東、中山調糧,繼續道:「雖然如此,該從哪裡調糧也不能怠慢。」
「是。」
皇甫岑衝著遠處的黃忠招了招手,示意黃忠跟隨。
黃忠正在城上布防,雖然奪取了廣平城,但難保沒有人來奪取這座城池。瞧見皇甫岑沖自己招手,知道有事安排,對著他人道:「不能鬆懈!」
「諾。」
一聲應答,黃忠跟著皇甫岑便往沮府走去。
……
黃忠跟著皇甫岑剛剛下城,從城外半里後的山坡上便閃出幾個腦袋。
「少主,真如你猜測的沒錯,廣平城丟了!」
他口中的少主,正是趴在沙丘之後的張婕兒,張婕兒整個人的臉色很難看,可以說眼下這場景全都是自己惹下的,叔父張梁被董卓斬殺,廣平城丟掉,這樣的戰績對誰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痛,更何況,自己的對手就是昔日將自己一手帶大的皇甫岑,這對自己來說,打擊太大了。
「真怪我,怎麼輕易出城,把這裡交給管亥!這下斷了我們北去的退路。」張婕兒懊惱的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