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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在河東聽課,決然不會出現單一的科目,眼下不過是實驗的開始而已,慢慢地皇甫岑要把這裡發展成為後世的學校,現在是每日單講,日後就會是每日六個科目相互穿插,現時現地,限批的培養人才。不過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這些皇甫岑都有想過。
皇甫岑並沒有急著去見那所謂的老者,卻是觀察了一下講壇周圍,最後瞧著顏良說道:「辦的不錯,這裡的規模布局很好,工程竣工的也很有時效,一方面不能打擾他們聽課,又要儘快完成,你和白馬義從的兄弟們辛苦了。」
顏良憨憨地抓著腦袋。
「大人,哪裡是他弄的,這都是人家關羽的功勞。」文丑揭醜道。
「關羽?」皇甫岑一怔,笑了笑道:「嗯,不錯,不錯。他在幹嘛呢?」
「那不是在聽襄楷先生的課呢嗎?」文丑一指。
皇甫岑轉目觀瞧,關羽正在很仔細的聽著襄楷講課,並不時向身旁的華歆請教著一些問題。滿意的點點頭,道:「對了,我讓你們記錄的名冊,你們做完沒有?」
「記錄完了。」文丑心細的從懷中拿出來,然後很不好意思的看著皇甫岑。
皇甫岑也不在意,打開名冊之後,眉頭皺了皺,不是這上面的字跡太醜了,簡直……就是不能看,根本就不像是漢字,依稀能辨別出大致模樣,如果不是皇甫岑在漢世生存了很長時間,想要徹底的分開這些東西,他還真就沒有這個能力讀出來。不過轉瞬之間,皇甫岑心中血液停止了流動,這一串串名單中有很多能喚起皇甫岑後世記憶的名字,大部分三國名臣良將都在這上面,就連皇甫岑都不得不重新打量一番。
董昭。
伊籍。
毛玠。
李孚。
杜畿。
閻圃。
棗祗。
除了這幾個人,還有太學生,張紘、張昭、桓階、韓嵩、令狐邵。
此情此景,皇甫岑想起後世經常學到的一句話,也是千古一帝的唐太宗那句「天下英雄盡入吾轂中」!
「大人。大人。」顏良瞧見呆滯的皇甫岑,急忙提醒道。
「呃。」皇甫岑一怔,然後問道:「你說什麼?」
「切!」顏良學著戲志才從皇甫岑那裡舶來的詞彙,譏諷道。
「嗯。」皇甫岑佯裝拉長臉,也不顧顏良,往鄭玄那裡走去,鄭玄正在新建的宿舍里正在接待著一個老者。
皇甫岑走進來。
鄭玄起身,引著身旁一中年男子,說道:「公河,這就是河東太守——皇甫岑!」
「哦。」中年男子點頭,向著皇甫岑微施一禮。
「這就是公河先生?」皇甫岑再次打量徐岳,這人年紀不大,一副四方臉,雖然穿著沒有尋常士人那般儒雅,可是渾身上下氣質就仿佛是一個中年短工,而且他腰板很直,看不到一絲彎曲之意,皇甫岑知道,這樣的人不會阿諛奉承,他的腰板就代表著他為人處世的態度,他的衣著氣質代表著這個人很自立。
「正是徐岳。」徐岳道。
「仲嵐,你這十馬請公河,可是在我河東傳遍了。」鄭玄雖然呆板,偶爾還是會同皇甫岑開開玩笑。
皇甫岑擺了擺手,笑了笑道:「慚愧,慚愧,實在不知公河先生身居何處,才出此下策。」
「岳卻覺得受寵若驚。」徐岳說道,可樣子一點也看不到受寵若驚。
「先生之才,當得起!」皇甫岑道。
「呃。」徐岳若有似無的長嘆一聲,他還真沒有聽過誰跟自己說自己是大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自嘲道:「哪裡有才,就是百無一用的算術先生。」
皇甫岑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道:「岑請公河先生來此,正是為了要傳播這算術,當然主要是以《九章算術》為主。」
「大人真的認為,這課有人聽?」徐岳反問道。
皇甫岑一笑,就像對待昔日申屠蟠質疑的態度,回道:「先生又何必問我呢?這算術精妙,先生自知。能用它來造福天下百姓,我想公河先生自己會明白。」
徐岳長嘆一聲。
「呵呵。」皇甫岑起身,再次衝著徐岳身鞠一躬,道:「只要先生能教下去,即便這課沒有一人來聽,我皇甫岑也會辦下去。」
徐岳瞧了瞧面前這個銳氣正盛的皇甫岑,看著他那同自己一般沒有絲毫弧度的腰板,點頭回道:「好,我徐岳就講下去!」
見徐岳答應,皇甫岑一笑,從一旁抓過一把東西,放在徐岳面前,笑道:「先生請看,這是岑自己所思的一些東西,先生無事之時,可以研究一下。」
正是一本,皇甫岑自己把後世簡單的阿拉伯數字,還有一些簡單的符號,方程一些東西加了進來的書。
當然深通算術的徐岳一眼便被吸引了進去。
皇甫岑聳聳肩,笑著看向身旁的鄭玄說道:「師叔,我想在你的弟子中找些人手。」
「人手?」鄭玄望了望,窗外聽課的趙商、國淵等人,問道:「他們可行?」
「嗯。」皇甫岑點頭,道:「最近要開礦辦場,這河東府的屬官急缺,卻是需要從這中徵調一批學識飽滿,年紀可以勝任的學子。除了……」
鄭玄明了,看了看身旁的蔡邕,道:「我和伯喈的弟子,仲嵐隨意挑選,只是那些慕名而來的游散學子,我們恐怕幫不上仲嵐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