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有什麼事嗎?」似乎發現了這頃刻間,長袍人這些不連貫的舉動,然後陳宮抬頭看向長袍人,問道。
「沒。」長袍人搖搖頭,並沒有說出窗外偷聽的皇甫岑。
聽這麼一聲回答,加上之前長袍人的舉動,皇甫岑沒有選擇離開,目光炯炯的盯著面前的長袍人。她是敵是友?反常的舉動,讓皇甫岑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呃。」陳宮只是一愣,然後點點頭,開口道:「好吧,我明天見見他們。」
「嗯。」長袍人沒有動,若有似無的回應了一聲。
陳宮以為是長袍人的私事,不便自己開口,然後對著長袍人拱拱手道:「夜深了,我去歇息,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的。」長袍人點點頭。
陳宮也沒有去理會長袍人的回答,然後推開房門離去。
正在窗外與長袍人四目相視的皇甫岑緊忙閃到一旁。
過了一陣。
「出來吧。」長袍人推開房門,目光直視前方,然後開口道。
既然被長袍人發現,皇甫岑就已經不想在遮遮掩掩,撣了撣自己的衣袖,然後轉回身,繞到窗戶前。看著長袍人,面色不改,然後目光冰冷的問道:「你跟蹤我。」
「我跟蹤你?」隱在整個長袍之中的很鬆動的一笑,然後轉回頭看向皇甫岑,問道:「你說說,我為什麼要跟蹤你?」
皇甫岑身子一顫,然後不解的看向面前的長袍人,開口道:「那你怎麼解釋,在涿縣和廣平的相遇?」
未等長袍人開口,皇甫岑已經笑了,自言自語,似乎滿是不信的低喃道:「巧合?」
「只有這一個答案。」長袍人的目光直視皇甫岑,其中卻不摻和著一絲的虛假。
有時候,真假,是很容易發現的。
而最容易戳穿別人謊言的地方就是對方的眼睛。
這是一雙明亮的雙眼,明媚而又有些濕潤。
這絕對是個女子的雙眼,冥冥之中似乎可以穿透這空間萬物。
皇甫岑有種被電到的感覺,這種從未有過的視覺衝擊,擾動皇甫岑那很多年都沒有波動的心悸。
和涿縣,初次偷窺鄒玉娘不同,那種感覺是偷窺之中的興奮,即便對方不算很美麗,但是一個赤裸裸的女子出現在人一個男人的面前,本能的激動。
可是面前的長袍人,不,應該可以叫做神秘的女人,她沒有多餘的舉動,只是素顏之中,那雙眼睛就已經戳破皇甫岑的防線。
沒有繼續追問,皇甫岑竟然本能的問了一句:「先前見到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先前?」女子微微一怔,然後露出明媚皓齒,釋然笑道:「你說在涿縣的酒肆之中?」
「還有別的地方嗎?」皇甫岑雖然心悸有些動搖,但是他也分明的感受到女子話中蘊含的其他之意。
「呵。」女子突然露出小女人的姿態,小手輕捂在嘴前,看著面前傻傻的皇甫岑,問道:「有你這樣同女子說話的嗎?」
「哦。」皇甫岑被這女子一系列的舉動,擾得有些心神動搖,然後低聲喟嘆道:「現在我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交談?」
聽皇甫岑話鋒已轉,而且還多有區別之意,女子也順勢收回自己的小女人姿態,看著皇甫岑道:「你希望我們是什麼樣的身份?」
「最好不是敵人。」皇甫岑瞧著面前地下的枯葉,隨意的踢走了那片葉子,就像是擋在他面前的敵人全部被他踢開。
「是敵人又能怎麼樣?」女子突然轉回身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平靜了自己的心境,然後轉回身,走到女子的面前,低聲道:「雖然方才不知道你為什麼幫我隱藏,但我不會忘記在涿縣那些突然殺出的人,而且我也不會忘記是誰讓程普陷害我的事情。」
「陷害你?」女子嘴角微挑,不屑的搖搖頭。
「怎麼不是我?」這倒是很出乎皇甫岑的意料,以皇甫岑的看法,面前女子所作這麼多都一定逃不開和自己的關係,廢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聽到面前女子說不是自己,皇甫岑有種被耍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甚至可以說很獨特,獨特到,讓皇甫岑有些失意。
女子並沒有接著回答,似乎也不想在揭露什麼。
「還真有其他人?」這一連串的舉動無疑說明了面前女子的答案。但皇甫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關乎著誰的命運,難道是劉基還是老師盧植?
實在是想不起什麼線索,皇甫岑搖搖頭,平靜的回道:「除了我自己,還真想不起來是誰?除非……」
「除非什麼……」女子輕輕地捧起地上的一片白雪,然後讓雪花慢慢融化在自己的手中,低聲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皇甫岑臉部不自然的抖動一下,然後開口笑道:「還是你根本就不是太平道的人?」
「太平道的人,就一定非得要認識你嗎?」
這話很對,也很沖,但明明之中揭示了兩個答案。
第一,皇甫岑一定跟太平道有著莫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皇甫岑曾經就是一個太平道的人。
第二,女子這麼問,從另一方間接的證實了自己也是太平道的人。
兩個人,而且都跟太平道的關係不淺,或許他們各自的地位還很高。
聞此,皇甫岑不得不重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然後語氣無比正式的回道:「可是,我沒有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