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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岑嘴巴張得大大的,眼前這個人超凡脫俗到了極點。
未等皇甫岑反應過來,已經從車上下來的蔡邕輕咳幾聲。
皇甫岑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失禮,兩忙拱拱手,道:「正是在下。」
「嗯。」老道士沒有開口,上下打量皇甫岑,似乎在盤算著什麼,許久都沒有答案的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向蔡邕道:「看來我要在這安邑城叨擾些時日了。」
他說完,蔡邕喜悅點頭道:「公矩方士能多呆上一段時間,那是最好不過。」
皇甫岑驚異的聳了聳肩,然後問向蔡邕道:「伯喈先生,這位是?」
「怎麼了,娃娃,不是你去書禮辟老夫的嗎?」拂塵一旦,老道士略有一絲不悅的說道。
「呃。」皇甫岑怔了怔。
蔡邕一笑,這個皇甫岑竟然連人家都沒見過,便去禮辟人家,這不是胡鬧嗎?當下也沉聲不語,也不給皇甫岑解圍。
「恕我眼拙,真是沒見到過……」
「老夫有個名諱,襄楷!」
未等皇甫岑有何反應,這河東郡安邑城的大街上頓時沸騰了起來。
襄楷何人?襄楷字公矩,平原隰陰人也。好學博古,善天文陰陽之術。乃是桓靈二帝期間,最負盛名的鄉間方士,而且他早在延熹九年就曾說過于吉、張角之事,事實上也按照他所說,黃巾確實對大漢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幾乎襄楷說過的事情都被言中了。所以朝廷上下,乃至鄉野村夫,沒有人不認識襄楷的。可以說,他的名聲要高過同他一般的鄭玄、荀爽等這些儒家大賢,他名聲廣泛,連山野村夫也喜歡聽襄楷授業講課,可以說他就是半個神仙。
而且他在天文方面,也絕對算得上漢末專家。他被皇甫岑禮辟來,但皇甫岑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能把襄楷請來,要知道天子劉宏、太傅陳蕃這些人禮辟過襄楷,襄楷都沒有問一問,卻沒想到今日竟然能相見。
「仲嵐,你還在想什麼呢?」蔡邕道。
「哦。哦。哦。」連嘆三聲,有些反常的皇甫岑讓開道路,說道:「公矩先生請。」
「嗯。」襄楷同蔡邕兩人在前交談的趕往太守府邸。
皇甫岑急忙招過狄清,喚道:「還不快去給兩位先生準備房間。」
「哦。」地處塞外的狄清雖然不知道襄楷的名聲,卻見安邑城的百姓只因為瞧見襄楷就這麼大反應,就已經知道這事情究竟有多麼嚴重,不敢耽擱的往太守府邸送信去。
「好你個劉緯台,你跟我說說,這個公矩先生是怎麼回事?」皇甫岑驟然反應過來,抓住劉緯台的衣袖,問道。
「我們同公矩先生純屬巧遇。」劉緯台也少了往日的油腔滑調。
「巧遇?」皇甫岑眉頭一皺,似乎並不太相信的問道:「你為什麼沒有跟我說清楚?」
「那是因為他拜了人家襄楷先生為師,可不吱吱嗚嗚嗎?」
「真的?」皇甫岑暗喜,這劉緯台素來就有卜算這方面的特長,如果跟著襄楷,未嘗不會在這封建的古代混出一條出路。
「呵呵。」劉緯台二十幾歲大男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走,回太守府,我給你們接風。」皇甫岑頓時忘了在裴府碰見的事情,喜悅道。
在後看著全程的戲志才和程昱拉過皇甫岑,問道:「大人何時禮辟的襄楷先生?」顯然,他們也被眼前襄楷的到來感到十分詫異。
襄楷到來,可比蔡邕和鄭玄這二位來此有用多了,當初禮辟蔡邕和鄭玄的目的,就是借用皇甫岑同兩人的關係,開壇授業,感化河東之民,進而慢慢解開太平道的虛假之處,卻不曾想,這方士襄楷也來了。
他是方士,對百姓來說,自然還是方士最能讓他們信服。
「不是你們說的,要找我師叔和伯喈先生的嗎?」皇甫岑故作不明的笑道。
「可是那是蔡邕和鄭玄經學大賢,大人你也沒有說襄楷會來啊?」兩人驚道。
「呵呵。」皇甫岑只笑不語,現在看到安邑城內百姓的反應,皇甫岑就知道這襄楷要比幾個做學問的大儒好上許多,且不說這襄楷贏得這些人口碑,更難能可貴的是他能看出太平道的陰謀,這樣的人來破解太平道似乎更有可信性。
見到皇甫岑的笑意更濃,戲志才扁扁嘴,喝口酒,然後笑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仲嵐這次應該是下了血本,禮辟之人不會就這麼幾個吧?」
「還有?」一貫冷靜的程昱側頭看向皇甫岑,難怪當然皇甫岑要信誓旦旦的說,在河東要掃除太平道的影響。
「能在這些百姓中盛名已久的人,除卻襄楷,還能剩下誰?」
「神醫——華佗?」
聽見華佗的名字,這下連身後的白馬義從都睜大眼睛瞠目結舌。
皇甫岑搖搖頭,沒有給他們答案,快步上前,追著襄楷和蔡邕的腳步。
只有下程昱站在那裡傻傻地呃問道:「這,這,有可能嗎?」
第二十二章 宦官來信
蔡邕和襄楷的到來更加大了皇甫岑的決心,同時對掌控遼東局勢的信心也與日俱增。
而且七百多白馬義從的到來,更加重了皇甫岑整合河東的決心,這幾百人可當幾千人使,既是發生突變,兩軍交戰,皇甫岑也有十足的把握徹底的消滅對手。
遼東就是遼東,河東就是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