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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身旁公孫瓚帶來的一片人紛紛開口起鬨,嘲弄著往日裡高高在上的崔巨業。
「你們使詐。」崔氏小輩一人,一臉不忿的上前喝道。
「對,你們使詐。」
公孫瓚笑意不減,回身佯裝問道:「你們誰看到了?啊,誰看到了?」
「伯珪大哥,我看見了。」劉緯台奸詐的回道。
「哦?」公孫瓚故作狐疑的揚聲道:「那你說說。」
皇甫岑跳下白馬,把韁繩遞到公孫瓚手中,沒有絲毫不滿,無奈的搖搖頭。自己身旁的這幾個人奚落人的招數是數不勝數。自己早已見怪不怪了,只是可憐了崔巨業等人。
「那還用說啊?貌似身騎紅馬的使計不成,反到自食其果,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劉緯台嗓門揚起的特別大,一傳好遠。東門外,旁觀的百姓這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正是因為崔巨業偷雞不成蝕把米。
「是啊!」
「滾回去吧,滾回去吧。」
……
此起彼伏的奚落聲不絕於耳。
自古成者王侯敗者寇。
崔巨業也不是笨人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吐了吐口中泥土,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皇甫岑和公孫瓚,面帶不甘的就要離去。
「大哥,咱們就這樣丟份兒的走了?」崔氏小輩不忿道。
「廢話。」崔巨業回瞪了身後幾個壓制不住的小輩兒們,喃喃自語道:「你們懂什麼,如果此時動手丟份兒的不僅僅將是我,而是涿縣崔家。」
崔巨業明白父親崔鈺理也未理的離去是何意。含義有很多種,但是崔鈺給出的答案也很明顯。自己絕對不能在此刻動手。
「那大哥,賭約怎麼辦?」崔氏小輩兒心有餘悸的問道。
崔巨業抬頭看了看公孫瓚,從公孫瓚那裡突破似乎很難,皇甫岑為人低調,又無家世倚仗,只要自己偽裝的好,想來皇甫岑尚能放過自己一馬,想到這裡走向皇甫岑。插手道:「崔某今日願賭服輸。」
「服輸就行了嗎?」公孫瓚這個人有時候很豪爽大度,而有些時候肚量又很小。
「就是,簡簡單單一句願賭服輸就可以了嗎?」劉緯台譏笑道。
「媽的,你們想幹什麼?」崔巨業身後的小輩受不了這個火氣,怒氣哄哄的說道。
「你……你們想怎地?」崔巨業努力壓制心中怒火,瞪了一眼公孫瓚、劉緯台等人,目光轉回留在皇甫岑的身上。在等待著皇甫岑的說話。
「願賭服輸,八尺男兒說話算數,就應了方才的賭約,叩三個響頭就可以了。」公孫瓚見皇甫岑有意鬆口,搶過話頭,步步緊逼道。
「好。」崔巨業一咬牙,撩起衣襟,不容眾人阻攔,「咚咚咚」的三個磕頭聲響起。
皇甫岑本是想伸出阻攔的手被公孫瓚生生拉住。
皇甫岑心中暗嘆不好,既然贏了名聲,就不該落井下石,雖然是敵人,但也只是小輩兒的爭執,可這樣一來,儼然不給涿縣崔家面子。涿令長崔鈺為什麼一聲不吭的離去,雖然多有感嘆崔巨業不爭氣的成分,更多的卻是希望自己這邊能給崔鈺面子,不要過分刁難崔巨業。他這招應該叫做以退為進,可偏偏公孫瓚得理不饒人。
兩家的仇恨今天算是交下了。
幾個響頭過後。崔巨業一撩衣襟,也不理身上灰塵,回身狠狠瞪了兩眼皇甫岑,冷聲道:「你給我等著。」
第十七章 北海鄭玄
「伯珪大哥,你難道就沒看出來崔鈺之意?」皇甫岑眉頭不展,拽過一旁的公孫瓚低聲問道。
「哼!」公孫瓚鄙夷一聲,沉聲道:「崔鈺之意,我焉能不知,只是崔巨業此人太過歹毒,當著眾人的面都敢使詐,今天要是不墮了他的威風,今後的涿縣哪還會有咱們的好日子過。」
「可是崔家……」皇甫岑踟躕道。
「放心吧,老二,崔家勢力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兄長我的家世名望雖然不高,但是崔家也要掂量掂量在北地他們有沒有那個實力。」談及遼西令支公孫氏,公孫瓚雖然有些隱痛,但還頗有一些自豪之感。
皇甫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崔家想要對你動手,尚需忌憚遼西令支公孫氏,可是自己呢?誰又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
寥寥數語過後,身旁幾人又陷入方才的興奮之中。
「大師兄,二師兄。」一陣呼喚,喚醒沉浸喜悅中的幾人。
「老二,好像是劉德然。」公孫瓚道。
「嗯。」皇甫岑點點頭,看劉德然氣喘吁吁,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心中咯噔一聲,不好的念想油然而生,難道是劉備出了什麼事情?
趕緊上前,抓住劉德然的手,擔憂道:「劉備有事?」心中卻同時默默祈禱,千萬別出什麼意外。
「不是,不是。」劉德然喘著粗氣,搖搖頭否定道:「師父讓我找你們回去。」
「呃。」幾人一怔,俱是不明所以,難道是說自己同崔巨業賽馬一事老師盧植知道了?不可能啊,這才剛剛比完賽,消息再快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啊?
「沒說什麼事?」公孫瓚眉頭一皺,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念兒想。
「沒。」劉德然木訥的搖搖頭。
「走。」皇甫岑低著頭率先牽著那匹白馬往回走。
公孫瓚回身看了看幾人一眼,也不言語,跟著皇甫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