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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你?」難樓輕哼,道:「我手握烏丸九千餘落,論實力比你丘力居也不承讓多少,可是我地位竟然連小小八百餘落的烏延都抵不過,甚至連新晉能臣氐都不如,我憑什麼念著你的好!」
「好。好。好」丘力居點點頭,身子亂顫,扭回身瞧著能臣氐道:「能臣氐,今日他們都要反我,你是作何打算?」
「這。」
能臣氐起身,此時他已經被這眼前倒在血泊之中的烏延驚呆了,旦夕之間,他們竟然火拼如此,難樓同蹋頓聯手可非同小可,可是丘力居畢竟也曾是多年烏丸大人,憑藉丘力居他才能接任蘇仆延的位置,這……如何選擇?
見能臣氐不說話。
蹋頓給難樓一個眼色,難樓慢慢靠近能臣氐。
蹋頓嘴裡不忘高聲吼道:「能臣氐,別忘了,他丘力居已經決心歸漢,我等此時不斬殺他還等何時?」
「難道你想看著我們烏丸人一輩子在大漢的腳下卑躬屈膝?」
難樓亦是開口勸誡道。
「這。」
能臣氐現在十分忌憚難樓同蹋頓聯手斬殺自己。目光望向丘力居。
丘力居只有身子在輕微顫抖,其他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他已經接受了面前蹋頓和難樓的聯手,只是既然烏延已死,究竟能臣氐心向著誰,難道……
突然之間。
能臣氐一反常態的起身訓斥道:「丘力居此人卑躬屈膝,竟然不顧我族人反對,執意投漢,此人該殺,我等必將尊蹋頓大人為我烏丸首領。」
說話間,蹋頓本是側對著能臣氐,冷眼瞧著丘力居。
難樓心中一喜,能臣氐這麼一說,憑大義上,就輕鬆兵變,日後便再也不用受他人鳥氣。
兩人欣喜之間。
丘力居驚愕之間。
卻只見能臣氐拔刀回身猛劈,難樓一個抵擋不住,身子被逼退幾步,緊接著便讓到一旁。能臣氐劍鋒橫推,衝著蹋頓的腰身便來。
這一刀,似乎要講蹋頓腰斬當場,亦如烏丸此人。
能臣氐很清楚,如果自己支持蹋頓上位,那麼他自然成為幾部烏丸大人之中最小的,日後說不定連自己的族人都保不住,所以,為了利益,選擇丘力居才是最正確的抉擇,如果……蹋頓、難樓身死,說不定還會盡吞兩人部族。所以他假意屈膝,卻在難樓疏忽間逼退難樓,然後刀向蹋頓。
蹋頓似乎早就對能臣氐有了防備一般,不知何時,他手中的大刀已然豎在身後,磕擋開迎面而來的刀鋒,目光冰冷的瞧著面前能臣氐,任何話都未說,只在旦夕之間,用盡身體之中全部力氣,催發在手中的大刀之上,一股不言而喻的氣勢從身體蓬勃而發,進而壓迫著面前的能臣氐。
「鐺!」
一聲鏘鳴之後,兩兵相峙。
能臣氐被蹋頓氣勢逼退幾步。
可蹋頓卻未退身,反是向前一步,手中長刀豎起在天,訊如閃電一般,從天而降,偌大的殺氣從天而降,隨著下落的刀柄,再次劈向能臣氐。
此時,丘力居和難樓已經反應過來,正是兩兵相交,彼此爭雄之時。
難樓身子向前,借著能臣氐同蹋頓比斗之時,長刀偷偷地插向能臣氐的腹部。
此時的丘力居動手已然晚了,他距離三人較晚,丘力居心中一橫,衝著大帳之外,吼道:「來人啊!誅殺蹋頓、難樓!」
一聲厲喝後,卻見蹋頓刀如閃電,當場把能臣氐劈成兩半。
血泊之中,倒著兩個烏丸大人,烏延、能臣氐,皆是被長刀劈死!
唯有,蹋頓、難樓怒視丘力居。
隨著兩人腳步逼近,帳篷的門帘被挑開,從外闖進來數人皆是丘力居埋伏的侍衛。
便見丘力居輕蔑一聲,背過身子,低聲道:「斬!」
隨之便是數十個埋伏的侍衛揮舞著長刀砍向蹋頓和難樓。
蹋頓同難樓互視一眼,回身瞧著丘力居的背影,冷笑兩聲,道:「丘力居你太幼稚了,難道就你有刀斧手嗎?」
本是背著身子的丘力居一顫。
蹋頓既然今日能聯合難樓,為什麼不會埋伏刀斧手?
自己竟然忽略這一點。
「哈哈。」隨著蹋頓的大笑,蹋頓回身衝著眾人,冷笑道:「來人啊,給我把這些人全都殺了!」
隨著蹋頓的一吼,從外而入大批的烏丸人。
儘是蹋頓、難樓步卒。
「好。好。好。」丘力居猛然轉回身,手持長劍,目視劍鋒之上的寒光,冷聲笑道:「好,就讓我看看今日究竟是誰魚死網破?」
「——殺——」
隨著一聲嘶吼。
兩方數百人混戰到一起,而蹋頓和難樓彼此把丘力居圍困當中,就要旦夕之間除掉此人!
丘力居畢竟老邁,體力不如二人,而場內廝殺的侍衛也蹋頓、難樓部眾多,旦夕之間,便處在下風。
蹋頓握起長刀,橫向丘力居,冷聲笑道:「老匹夫,就讓我看看,究竟是你劍快還是我的刀疾?」
……
第四十三章 弒父殺君
大帳已經破損不堪。
帳內的情景,皇甫岑盡收眼底,烏延、能臣氐的身死並未觸動皇甫岑本人,皇甫岑的目光一直聚焦在丘力居的身上。他很清楚,丘力居絕不是蹋頓和難樓的對手,只有讓丘力居身死敵手,才能借勢一股消滅蹋頓和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