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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植同公孫瓚、宗員等人見到聖旨,不敢抗命,紛紛跪倒近前,口中稱頌。
「……即日擠壓盧植回京,由持節,東中郎將,董卓暫代軍事。欽此!」
「陛下萬歲萬萬歲。」盧植高舉手臂,然後在左豐的嘲諷聲中,深深叩頭,接過聖旨。
左豐冷笑的看完盧植的表演,然後衝著朝廷內派來的侍衛們,揮了揮手。立刻便有侍衛上前按住盧植的手臂,便要緝拿入囚車。
「老師!」公孫瓚臉色巨變,把手緊緊地放在劍把之上,怒視著面前的左豐,卻深深知道,如果出手是同謀反。
「帶走。」衣袖一甩,左豐也不作停留,帶著人要走。
「哎!」宗員見事情已無迴旋的餘地,上前幾步,安慰盧植道:「大人稍安勿躁,朝廷諸公必然會還盧大人一個公道。」
盧植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流露,就仿佛眼下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瞧著宗員和公孫瓚說道:「伯珪,宗大人,望你們助東中郎將全力剿匪,不可因私廢公!」其實這句話,盧植本想對自己的幾個徒弟說的,卻沒有瞧見皇甫岑和劉備的身影。
「時間緊迫,咱們沒時間耽擱。」左豐陰陽怪氣的推開公孫瓚遞送過來的銀子。
望著被壓入囚車,匆匆離去的盧植,公孫瓚猛拍大腿,急速跨上戰馬,向北而去,前方早傳信報,說劉備同皇甫岑已經帶兵趕回北地,距離魏郡已經不遠,這種情況下,公孫瓚自認為沒有皇甫岑能辦得好,畢竟皇甫岑的手段極其不同尋常,更重要的是他皇甫岑是天子心腹,惹出事端,可以平息!
「駕駕!」
皇甫岑的手臂狠狠落下,同劉備兩人跑在最前方,落下身後的白馬義從有百步之遠。
「駕駕!」
他們還未入城,便瞧見從對面疾馳而來的公孫瓚,兩人勒馬,喊道:「大哥。」
公孫瓚臉色一喜,不過又變了變道:「老二,老三,隨我來,老師有難,朝廷羈押他回京述職!」
「啊!」
兩人一驚,不敢耽擱,急忙跟隨公孫瓚向著城下跑去。
左豐押送盧植的囚車畢竟速度緩慢,頃刻之間便被皇甫岑、公孫瓚、劉備三人追上。
瞧見頭髮披散,身上襤褸的盧植,皇甫岑的眼仁都紅了,心下加緊手中的馬鞭落下的速度,頓時跑到車隊的近前,怒聲罵道:「停下!」
「呃。」端坐馬上的左豐眉毛一沉,臉色變了變,瞧著面前的皇甫岑,然後冷笑問道:「你是誰,不知道這是朝廷的囚車?」
「讓開!」皇甫岑拔出腰下佩劍,砍斷一旁阻攔自己護衛的兵刃,臉色陰沉的怒吼道:「我管你們是誰?今天,子干先生誰也不能帶走!」
「哎呦!」端坐馬上的左豐一怔,笑道:「好猖狂的傢伙!」
此時瞧見面前拔劍而立的皇甫岑,盧植臉色幾度轉變,陰沉的低吼道:「仲嵐還不放下兵刃,成何體統!」
聽見盧植的斥責,皇甫岑緊張的回饋一聲道:「老師!」
「仲嵐?」左豐眉毛一挑,臉色驟變,然後看著皇甫岑,問道:「你是河東太守——皇甫岑?」
「怎麼?」皇甫岑瞪了一眼左豐,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威脅說道:「難不成,你還想把我押送回京?」
「咳咳。」聽見皇甫岑的譏諷,左豐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的解釋道:「此乃朝廷之意,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皇甫岑心下生怒,回來之時,就已經聽劉備把事情說清楚,這一切都是自己身後的這個太監搞的鬼,如果沒有他,盧植決然不會這麼快就被人陷害,剛剛放回劍鞘的寶劍,寒光一閃,頓時橫向側後方的左豐。「那你說此事,跟誰有關?」
「這。這。」左豐瞧見皇甫岑身後追來的公孫瓚、劉備,急忙求救道:「公孫將軍,你看!」
瞧見激進的皇甫岑,劉備臉色驟變,大嘆一聲不好,卻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便被公孫瓚一把拉住。
公孫瓚搖搖頭,兩人扭過頭去,卻佯裝看不見,默不作聲。
「仲嵐!」就要在皇甫岑發怒之際,囚車之中傳來盧植的一聲巨吼。
「老師!」快速撇掉手中的寶劍,皇甫岑急忙跳下馬來,跑到盧植近前,喊道:「老師!」
「逆徒!」盧植臉色驟變,斥責道:「大漢律法,你反倒無視,你眼中還有沒有當今天子,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
「老師!」
「你給我回去!」盧植明白皇甫岑的心情,但是他不能同皇甫岑一樣放縱自己的情緒,如果自己要是那樣,北地的漢軍在東中郎將董卓沒有到來之前便會徹底的亂了起來,而河北黃巾的勢力也將再一次的蓬勃壯大。而公孫瓚、皇甫岑、劉備,三人對於平定太平道的亂事有很大的作用,要強於很多不熟悉河北內事的朝廷中人。
「老師!」皇甫岑不覺得自己被斥責有多委屈,因為盧植心中擔憂他都很清楚,他只是心中不平。
「你。」盧植掃了眼地下的皇甫岑,最後默認的點頭道:「你過來,我有話要說!」
聽見盧植召喚自己,皇甫岑靠到近前,問向盧植道:「老師!」
掃了眼他人,盧植壓低聲音道:「我這離去,恐蛾賊會拼命反撲,你們師兄弟三人切不可草率迎敵,你上進前,我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