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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皇甫岑的問話,公孫瓚點了點頭。
「那……洛陽發生的事情,大哥都知道了?」
公孫瓚依舊點了點頭。
「那……兄長是如何想的?」
皇甫岑雖然不明白公孫瓚為什麼會在洛陽,沒有在遼東。而且還在靜觀自己的一切作為,沒有一絲的反對或者其他什麼東西。
公孫瓚並未回應皇甫岑的問話。只是端詳了一陣兒,笑問道:「玥兒怎麼樣?」
聽公孫瓚說及盧玥兒,皇甫岑下意識的回應道:「還好,玥兒等你今夜為她主婚。」
「嗯?」公孫瓚一怔,想了一下,抬頭問道:「你是說,玥兒今晚也要同你成婚。」
聞言,皇甫岑點點頭。
想了想的公孫瓚回應道:「也好,總要有個歸宿!」
皇甫岑不語。自己究竟是不是盧玥兒最好的歸宿還很難說得真切。
畢竟未來的事情,誰也不能預料。
見皇甫岑不說話,公孫瓚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拳頭擊打了一下皇甫岑,就像是當年兩人在涿縣那些逗狗遛鷹的日子,輕聲回應道:「老二,要是師妹以後受了什麼委屈,可別怪為兄沒有警告過你!」
「呵呵。」
皇甫岑苦澀的一笑。
只是這短暫的碰觸,兩個人卻發現怎麼也回不到涿縣那個時候,他們都已經開始老了。不僅僅是歲月的傷逝,而且還有許多令人無法掌控的東西。兩個人分明能夠感覺到,那誓言下的詛咒很有可能就要上演。
此時,府內的氣氛已經達到了高潮。
身為另一個主婚人的皇甫嵩已經到了,加上陽安長公主,這場婚事可以開始了。但府內人,才發現身為新郎官的皇甫岑竟然還在府外。簇擁著來拉著皇甫岑趕回。
聽見動靜,公孫瓚轉身。
「不坐一會兒。」
「你看我這裝束像是參加喜宴的嗎?」
「那盧玥兒那裡?」
「你跟我與她說一聲。」
「呃。」
「好了,不廢話。我是特意來你這裡看看,然後還要趕回遼東。」
說話間,公孫瓚已經走入街巷之中,那裡是數不盡的黑暗,夜色已經淹沒了他的身影。
皇甫岑不知道公孫瓚為何這麼急,但是他公孫瓚難得還有此心來此瞧一瞧自己的兄弟,這對自己來說又未嘗不是一種欣慰。
就在大門轟然推開的那一霎那,從公孫瓚消失的方向,終於回應了一句:「老二,天子已經崩殂,早作準備!」
聞言,不僅是皇甫岑怔在當場,擠在府門前的那些人全部都怔在那裡,一動不動。而華歆則是衝著扭回頭看著自己的皇甫岑,點了點頭。
第八章 何進主政
中平六年二月,天子劉宏崩殂於南宮嘉德殿,時年三十四歲(虛歲)。
天子劉宏看似突然其實並不突然的逝世,立即令洛陽城內外風雨滿城,黑雲壓城。天子死訊一定,身為天子劉宏指定的上軍校尉蹇碩,深明天子劉宏生前已有重立「董侯」之心,立即偽發詔書,宣何進覲見,準備於皇宮內伏殺何進。然而忙中有漏,竟不知自己軍中司馬潘隱已經為何進滲透。
經潘隱的提醒,何進迅速逃離南宮,飛速召集部下,令其屯兵洛陽東城附近的百郡邸。百郡邸,類如後世的「駐京辦」,內中多是郡縣地方親信,皆非宦官能掌握,故,何進以之為援助。何進返回大將軍府,已經來不及多想,飛速遣人召弟弟何苗,又令親信與皇宮內的妹妹何皇后接頭,探問宮內事情的原委。
不一刻,驃騎將軍何苗便匆匆趕來,急問:「大兄,可是宮內有變?」
何進此時換下被冷汗浸濕的朝服,心中雖然依然驚懼,但已經稍稍安定。拉住何苗,小聲問道:「適方才蹇碩喚我入宮,欲趁機斬殺我,所幸司馬潘隱已通知我,否則我何家怕是已經被蹇碩滅門。看來天子已經崩殂了!」
何苗冷吸一口氣,罵道:「蹇碩這閹賊,竟敢如此!」
何進又道:「蹇碩如今手握西園軍兵權,我部下寥寥無幾,不堪交鋒。奈何?」
何苗思索一會,道:「大兄。今日之事,怕是蹇碩一人所為。張讓才與我家交結婚姻,若是此時翻手欲滅我族,其假子亦必受牽連。『搬石砸腳,智者不為』,張讓久在禁中,深知新舊帝交接之重要,怎會留下如此痕跡?」
何進點頭道:「不錯。也是我適才驚懼不安,心思不穩,才忽視細節。若只是蹇碩一人所謀,不過匹夫之勇,卻是不必太過於憂心。」
「這樣兄長,我去尋小妹,聯繫張讓。當日他張讓既然與我何氏聯姻,便應該會支持我們。當今最重要的是另立新帝。只要新帝一立,蹇碩縱然擁有無數兵權,也不復為患!」
「好,快去。」
……
洛陽,南宮。
張讓、趙忠等中常侍,與蹇碩相坐一堂。
蹇碩一身戎裝,長身跪於席前:「陛下初崩,萬事待理。我曹不準備祭祀,卻匆匆喚我而來,所為何事?」
自從蹇碩接任上軍校尉,為天子劉宏親信後,地位大增。隱隱可以對抗十常侍。
趙忠從懷中摸出一封詔書,丟在大堂內,細聲道:「自古以來,合則勝,分則敗。蹇碩你如此悖逆妄行,可是要自絕宮內諸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