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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實話,你們看他的那副美髯,一點都遜色仲德!」戲志才這個時候依舊不忘挑釁程昱。
他說說笑笑,沒人理會,以往顏良還會跟戲志才調侃幾句,眼下卻無一點心思,他已經被場內這番打鬥吸引住了眼球。
此時場內的情況真是風雲突變,兩方沒有多餘的爭執,卻已經打鬥了起來。
只見那人出手如風,不僅力氣大,而且速度快的尋常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乖乖!難怪顏良、文丑會大意失荊州,被他一刀斬下,原來這人的出手當真是快如閃電。
那官員見突然殺出之人不僅會武,而且武力還很高,自己身旁的幾個隨從,沒有幾個照面便被他打了出來。
「你是誰?」那官員止住身後的隨從,偷偷地給一個隨從使了眼色,繼而挺起胸膛,佯裝強硬的看著面前的紅臉大漢喝道:「我乃是本郡郡丞裴茂,閣下插手官府事物,就不懼漢律?」
「裴茂?」大漢一怔,似乎也已經意識到自己面前的人是誰,手上的動作也慢了許多。「即便是本郡郡丞也不能沒有緣由的傷人吧?」
「傷人?」裴茂似乎並沒有以為打了這個女子幾個耳光而有任何不妥。「一個娼妓出言不訓,本官教訓一下她又如何?」
「這裡不是公堂。」大漢掃了一眼裴茂。
「你。」裴茂不悅的拉下臉來,這個人怎麼這麼執拗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看樣子也是河東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你是河東人?」
「是又怎麼樣?」大漢嘴角輕蔑的微揚,呲笑道:「難不成安邑裴氏還要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又怎地?」裴茂身後的一個心腹家丁惱怒的出言,沒見到有人竟然對自家大人一分情面都不留。
裴茂非同尋常,方才只不過因為對方只是一個娼妓,又得罪了太平道,不得民心,可是這大漢武力高強,又頗有見解,不像尋常人那般好欺瞞,揚手道:「既然要管,那麼都跟我走一趟官府吧?」
言罷,從地上爬起的一眾家丁心腹湊了過來,把大漢圍在一起。
「哼!」大漢臉一揚,怒道:「去官府,是人都要脫層皮,這河東一郡,都是你們裴氏、衛氏做主,哪由得我們。不能去!」
「你妨礙辦差,還抗命?」
「隨你怎麼說!」大漢如泰山一般屹立不動。
「還等什麼,大人讓把他帶走。」未等裴茂發言,一旁的心腹早就悶氣在胸,被一個大漢收拾,這仇自然要加倍找回來,去府衙,是個人想出來,都得脫層皮。
「鏘」「鏘」「鏘」
接連不斷的拔刀之聲,撕裂整個空氣。這不同方才,方才是赤手空拳,自然不會傷及性命,可是眼下要是一個失誤,恐惹事端。就不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他媽的,這算什麼好漢!」顏良、文丑的匪氣未除,鼓著嗓子嚷嚷道。
「注意你們現在的身份!」程昱瞧見皇甫岑已有不悅之色,好意的叱責道。
程昱這一句話,仿佛提醒了站在場內的大漢,他鳳目微動,衝著皇甫岑這頭吼道:「狗官,都是一個樣!」
指桑罵槐,話外有音,卻把圍觀之人的目光轉移到了皇甫岑的身上。
皇甫岑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大漢看起來也猜到一些自己身份,而且還故意激怒自己,讓自己挺身而出。無奈,走到裴茂的近前。
「閣下是?」裴茂不是一般的地痞無賴,雖見面前這個人身著粗布麻衫,而且身上沾著泥土,可是那渾身上下的那股氣質,還有那炯炯有神的雙目,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人不簡單。「難道是大漢的同夥?不像!」
皇甫岑衝著裴茂輕輕一禮,壓低聲音:「可以進一步說話嗎?」
裴茂遲疑一下,手一動,道:「可以。」
皇甫岑借勢湊到裴茂的近前,然後從把手中的關牒,還有包裹之中的官印遞了過去,道:「事情不宜擴大,我看,咱們先回府衙再說。」
裴茂聽此言不悅,面前皇甫岑雖然儀表不凡,可是年紀比自己小了許多,怎麼說自己都是長輩,怎能隨意便聽你的意見,剛想開口回絕,卻瞧見那包裹一角露出的幾個字,怔在當場。「河……河……東……太……守!」
說完,皇甫岑轉向大漢,笑了笑,「可以把你的刀放下了吧,同我去一趟府衙吧。」
見裴茂神色不對,大漢雖詫異,卻不想就這麼跟著皇甫岑走,怒聲問道:「憑什麼?」
「你故意激我,難道就真的以為我是狗官?難道就沒有幾分信任?」
被皇甫岑這麼一問,大漢卻是遲疑。
「憑你的手段,想要脫逃,估計也很難有人能拉住你吧?」
「好!」大漢豪壯的回了回,然後看著那娼妓,道:「走,咱們就看看,他們怎麼辦?」
見皇甫岑向外走去,裴茂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同太平道人多說什麼,急匆匆的跟著離去的皇甫岑。
「得!看來,咱們這頓飯又省了!」顏良努努嘴,眾人跟著離去。
方才本是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散,只因為那個人幾句話。看的圍觀的群眾一愣一愣地,就連那一頭的太平道眾人也是一怔。經這麼一鬧,所有人也沒有了求符的興致,散了去。
不過,等人快要散去了之後,離得最近的一個讀書人,怔怔的反應過來,念道:「河東太守?河東太守?」猛地一拍大腿,嘆道:「不就是那八百破十萬的白馬都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