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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飛舞之間,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關羽再次提起雙臂之力,發出驚天怒吼,雙腿灌上千斤,身子向前衝擊,雙手死死抓住馬韁繩,伴隨著一聲「吼——吼」中,兩匹倔強的戰馬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塌在地。
「轟!轟!」
兩匹巨大的馬匹摔倒在地,砸出一地灰塵。
「希律律!希律律!」
同時響起數聲嘶吼。兩匹戰馬四蹄亂踹,身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經站立不起。
「哎呦!哎呦!」
那蠻橫的小太監也沒有想到一個人竟然可以抗衡兩匹高速行駛的馬匹,而且人馬俱飛。小太監毫無準備中便被這強大的阻力甩飛在天。用從天上摔落在地,徹底的享受到什麼叫做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整個人痛不欲生,一時間,竟然連責罵刁難的話都喊不出來。
「誰還來?」
雙腿收攏,衣衫滑落,紛飛的長髮垂落,一臉怒相的關羽猛然轉回身,瞧著何苗和他的三河騎士,怒吼道。
這一聲質問之後,所有人都變得悄無聲息,在無人敢插言多說什麼,他們都瞠目結舌的盯著這九尺多長的大漢,他周身上下竟然沒有絲毫異樣。這可是剛剛對抗兩匹戰馬後的人,他究竟有多麼強大的力量,竟然可以完好無缺的站在這裡。
不僅那些三河騎士眼珠快掉下,就連這些不熟悉關羽的白馬義從也開始慢慢變得呆滯。
他們常年生活在塞外,是馬背上的兒郎,他們自然知道一匹戰馬的衝擊力有多麼恐怖,雖然那駑駕之人是個不懂馬術的小太監,可是那是兩匹戰馬。試問,這個天下誰人敢這麼囂張?
這一生怒吼,加上這一幕場景,已經驚呆無數人。
皇甫岑也有些吃驚,他只以為關羽擅長快,卻沒有想到他的能量連綿不絕,強大的竟然像一片湖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自己當初也不過就攔下一匹馬而已,他今天竟然震驚四座,生生攔下兩匹戰馬,而且還是那些宦官的戰馬!
何苗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慢慢滴落,真的小瞧了白馬義從,卻沒有想到一個衣著如此尋常的士卒竟然有如此神力,而且,看樣子,這小卒還不是白馬義從的核心人員,難怪說,他們能在昌黎城下,打的十二萬鮮卑鎩羽而歸,連帥旗、大單于的屍首都丟在了這裡。自己這點三河騎士真的能擋得住他們的步伐嗎?
皇甫岑的決心來自白馬義從,白馬義從的決心是從何而來?
何苗不知。
白馬義從卻知道,他們的力量和信心卻是來自他們的大人——皇甫岑!
白馬義從和皇甫岑是相輔相成的,皇甫岑離不開白馬義從,白馬義從也離不開皇甫岑!就像當年的段熲和他的湟中義從。
他們都該是大漢最精銳的部隊。
「好————好!」皇甫岑收刀在手,衝著關羽點了點頭,然後衝著躺在地下的小太監吼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誰,這河東鹽田之利,我皇甫岑誓要還之於民,沒有人可以阻擋我!沒有人!」
小太監本想再說些什麼,卻瞧見皇甫岑那殺人的表情,生生咽了回去,拍拍屁股,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速的轉身離去。
「好。」
躲在最遠處,那些圍觀的百姓似乎也聽到了皇甫岑的吼叫聲。從皇甫岑緝拿鹽監小吏不顧三河騎士之威,到關羽螳臂擋車阻攔宦官之舉,他們見證了這是一群不一樣的人,他們不同以往的官吏,他們作風硬朗,態度剛硬,神情冷淡,辦事卻不畏強權。他們之中,最聲名依舊的就是那昌黎城下血戰二十餘日的白馬都尉——皇甫岑!
而這些泥腿子,有個讓鮮卑人聞風喪膽的稱呼——白馬義從!
慢慢地,圍觀的百姓開始聚攏到近前,對三河騎士造成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
戲志才笑了笑,皇甫岑總能以某種方式讓這些人同自己同甘共苦。
皇甫岑的馬匹沒有動,白馬義從的馬匹也沒有,他們瞧著關羽扭曲的身子同時轉回,就在皇甫岑高舉的手臂中,高高舉起。
「交還是不交?」
短短五個字,音階拉的很長,衛覬、裴茂等人不自覺的向後靠了靠,似乎下一刻,白馬義從就能發起衝擊。以前他們還以為皇甫岑會顧慮對手的種種,不過見到眼前這一幕幕後,他徹底的明白,皇甫岑就是皇甫岑,沒有人可以讓他低頭,除非他願意。
「將軍。」
「將軍。」
「將軍。」幾個小校掃了掃那已經說不出來話的許和,向著何苗進言道。現在他們沒有人懷疑,皇甫岑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對面皇甫岑的手臂正緩緩落下,身旁八百白馬義從的長刀正慢慢拔出,馬匹也正做好準備。
仿佛一瞬之間,就能發起衝擊。
狠了狠心,何苗尷尬的臉色陰沉的回了句:「放——人!」
第二十六章 三輔震驚
自皇甫岑收回河東鹽監利益半個月後,從箕關封鎖的消息便傳到了洛陽,卻出人意料,有如一股風暴般在洛陽迅速炸開,三輔京畿,兩漢京都,弘農、河南、河內、右扶風、左馮翊、長安等等,環繞在兩都之間的重鎮似乎都在一瞬之間傳遍了皇甫岑整治河東鹽監的消息。
從士人門閥、宦官豪強、皇親國戚,等等一時間全都坐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