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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馬超四個小鬼搞怪,而是他們的父親馬騰,便是用這種辦法征服參狼羌的女人們。
「大人,小傢伙們說的沒錯。」賈詡不似那些人那般詼諧,表情嚴肅的靠近皇甫岑,輕聲道:「馬壽成便是依此收服參狼、燒當二羌,如果大人以真實身份示人,憑大人祖上和大人自己的威望,收服先零羌未嘗沒有可能,只要收服先零羌,大人便能掌控三十六羌,對整個涼州的局勢也就成功一半。」
皇甫岑表情凝重的點點頭,道:「文和所言有理,事不宜遲,現在便會一會他們。」
「現在便去?」馬超一驚,看著皇甫岑道:「你有把握過得了他們的三關嗎?」
「三關?」
皇甫岑眼望東南,嘴角挑了挑,道:「我倒是真想見見,文淵公昔日定的何盟約?」
……
皇甫岑一行人現在當地住了一晚,第二日暮時分,堪堪進入了一片崇山峻林之中。
負責在前領路的馬超忽然勒馬停了下來,手指前方向皇甫岑道:「過了前面的山口就是三十六羌寨中的燒當寨了,燒當寨因為最靠近山外,與外界漢人接觸最多,易於交流,野性也弱,我父帳下有這些羌人,不過越往山里走羌民就越野蠻,據說青山最深處的生羌還保留著吃生人的習俗。」
「吃人!」典韋哼道:「這些野蠻人,最好別讓咱老典撞上,要撞上了定把這些傢伙的腦袋全擰下來。」
就連一旁的趙雲也信誓旦旦的望著深山深處。
皇甫岑卻不關心這些,問道:「如果要說服三十六羌可是要找先零羌?」
馬超道:「三十六羌中以先零羌的勢力最大,先零羌豪帥歷來擔任三十六羌的大豪帥,如果要說服三十六羌出兵,就必須先找先零羌,然後由先零羌豪帥召集三十六羌各寨的豪帥聚會,由豪帥大會集體決定是否相助。」
「先零羌的豪帥是個什麼樣的人?」
「先零羌的豪帥名叫七月,雖然是女人,卻是巾幗不讓鬚眉,耿鄙、董卓都曾試圖收伏三十六羌,先後派人進入先零寨,七月都是客客氣氣地接待,不過後來耿鄙、董卓的人無法闖過三道難關,三十六羌拒絕出兵,所以才鬧到刀兵相見。」
「七月,這個名字到挺怪!」
賈詡一笑,解釋道:「羌人以出生年月、出生地點命名,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奇怪的是個女子名。」狄清回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馬超回身道:「羌族雖然漢化不少,但是深山之內的三十六羌依舊是以女子為尊。」
「什麼!」典韋失聲道:「三十六羌竟然是女人當家?」
「也就是說他們是母系社會唄?」
皇甫岑沒有想到眼下竟然還有母系社會的存在。不過提起母系社會,皇甫岑多少有些彆扭。
「什麼叫母系社會?」
眾人皆是不明的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擺擺手,岔開話題道:「三關難過,究竟是什麼難關?」
馬超道:「刀山火海過天梯,這是羌人先祖立下的規矩。三十六羌與世隔絕,藏兵於民,且民風驃悍、驍勇善戰,羌人先祖唯恐後人助紂為虐、禍及子孫,便定下了規矩,漢人要想徵調羌兵打仗必須闖過三關。」
「刀山火海過天梯!」皇甫岑凝聲道:「什麼東西?」
刀山火海四個字,皇甫岑沒少說過,但是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竟然就要真正面對刀山火海!
馬超道:「這三道難關最難的不是刀山火海,而是過天梯。耿鄙和董卓派去的都是百里挑一的英雄好漢,卻都栽在了這道難關上,兩條好漢都從數百丈高的天梯上摔下來摔死了。」
「是嗎?」典韋凝聲道:「這天梯當真如此難過?」
「嗚嗚!」
典韋的話音未落,前方蒼茫的密林里驟然響起了低沉綿長地號角聲,隨著號角聲起,鬱鬱蔥蔥的密林里逐漸瀰漫起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似有千軍萬馬隱藏其間。隨時都有可能驟然殺出。
「不好敵襲!」
典韋大喝一聲,本能地從肩後拔出兩枝大鐵戟擋在皇甫岑面前。
與此同時趙雲、狄清、程銀、李堪、候選、梁興等人立刻把皇甫岑圍在其中,而後的湟中義從鋼刀出鞘,同樣戒備起來,不過他們方式不一,有些人依樹木,有些人則是靠著巨石,甚至有些人張弓對準天空,總之,湟中義從同為羌胡後裔,對面前的敵襲一眼便能察覺出來。
馬超撥馬,回道:「慢,這是先零羌特有的示警號角,只要我們停止前進,他們是不會發起攻擊的。」
隨即,皇甫岑道:「都不可輕舉妄動。」
……
大鯢山,先零寨。
當蒙在臉上地布條被解開時,皇甫岑才發現已經來到了一處幽深的山谷中。嶙峋的怪石間,隱藏著幢幢疊疊地吊腳木樓,乍一眼望去,皇甫岑真懷疑不小心誤入了人間仙境,粗重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皇甫岑不用回頭都知道趙雲和典韋跟在自己的身後。
正前方不遠處,有一幢頗為巍峨的三層木樓,一道簡陋的木梯從青石的台階一直延伸到木樓的二層,木樓的底層圈養著豬、牛、羊等家畜,令人吃驚地是在角落裡居然還蓄養著一頭色彩斑斕的猛虎。木梯邊肅立著兩名面容驃悍地羌族衛兵,衛兵頭上插滿了稀奇古怪羽毛,身上披著樹皮木板竄連的木甲,腳上蹬著粗製濫造的草鞋。不過斜挎於腰間地羌刀卻是磨得鋒快,白森森的刀刃透出冰冷的寒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