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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沮授神情很正式,皇甫岑搖搖頭,否定道:「不是不敢,只是岑某無心也無意去管他人生死。」
「那劉基的命你救不救?」
皇甫岑遲疑片刻道:「能救則救。」
「好。」沮授一拍面前的桌子,聲音高揚道:「沮某不才,現有三策?」
「那三策?」
「一是暫緩士人聯合之計。」
「不行。」皇甫岑搖搖頭,暗自嘆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想跟這些士人再有任何瓜葛」
「如果不能減緩士人行動,那就只有在宦官那裡動一動手腳。」
「宦官?」皇甫岑嘴角呲笑一聲道:「如果沒有當今天子旨意,先生真以為他們能成氣候?」
「沒想到,皇甫老弟竟然能看得如此透徹。」沮授平靜的坐回原位,悵然若失道:「即將爭執的兩方都勸阻不了,那隻剩最後一股勢力了。」
「軍隊?」
「嗯。」沮授點點頭道:「皇甫老弟倒是可以先轉道去一下弘農,張奐如今賦閒在家,何不藉助他的勢力?」
「弘農張奐。」皇甫岑對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迫不得已,卻是不想見這年過耄耋老人。
「涼州三明?」聞聽張奐之名,大漢一驚,急忙肅然起身道:「那可都是聞名已久的人物啊!」大漢把頭扭向皇甫岑,如果皇甫岑能去見見張奐自己倒真想跟著去一趟。
「不錯。」沮授一見皇甫岑並未張奐之名有任何驚訝,心中猜測又重了幾分,接著道:「除卻張奐,皇甫老弟也可以去洛陽,見見太尉段熲。」
「太尉段熲?」聽此,皇甫岑嘴角有些不屑。
「以太尉段熲在朝中的關係,他應該可以為劉基求求情。」沮授猜測道。
皇甫岑卻急忙起身躲避,不言不語。
見皇甫岑作勢要走,沮授急忙再次進言道:「皇甫老弟,應該一試。」
皇甫岑腳步一頓。
沮授以為皇甫岑同意,笑道:「就知道你想去。」
卻不想,皇甫岑並未搭理沮授,卻轉頭問向大漢道:「你還沒說,你到底肯不肯為我賣命?」
「這。」
「弄。」皇甫岑從腰下解出一袋銀兩,低聲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雖然你可以視金錢如糞土,但是不要白不要。」
「這。」
「對了,忘跟你說一句,你想見張奐、段熲,想要從軍,我們其實順路,總之,我是要到趟洛陽才南下。」
大漢本是不忿,以為皇甫岑在用錢侮辱自己,卻不想皇甫岑竟然看出自己此去之意,隧點點頭,跪倒回應道:「程德謀,敢不從命。」
註:耄耋,七八十歲的年紀,泛指老年。
第十三章 心比天高
旦日。
皇甫岑沒有多做停留,連同沮授辭別都沒有。便帶著大漢程普追著囚車上路。
皇甫岑不是不想同沮授談些什麼,就像是往常穿越小說那樣,跟沮授談談理想,抱負,甚至是虎軀一震,王霸之氣盡發,收的這一良臣,三國之中智力靠在前十的戰略家。但是經過昨夜一談,皇甫岑反倒覺得沒有必要了,這樣的人不是說你有足夠的實力就能夠收服,納與帳下,他和三國中很多人都一樣,是為家族服務的人,他的眼裡只有家族利益,沒有太多的東西,在自己沒有強大起來之際,皇甫岑沒有把握能掌握他,除非廣平沮家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家道中落,淪落為寒門子弟,自己還能有一線機會,但那也不過就是自己的遐想罷了。
一個士族大家,哪能說家道中落,就家道中落啊!
富不過三代,那都是後世的說法。
大漢名叫程普,程德謀,如果不是皇甫岑昨夜聽到程普這麼自稱,皇甫岑可能險險就忘記程普是誰?沒有想到只是一番平淡無奇的交談,竟然能識得這日後江東第一上將軍程普,皇甫岑自覺老天雖然有時殘忍,把自己扔到這個時代,但是同樣也讓自己近距離的認識這些歷史名將。
同沮授不同,程普是右北平庶人,他南下的目的也很簡單,從軍,立功,而且他心中一直對涼州三明有著莫名的好感,所以當皇甫岑選擇到弘農拜訪張奐這個人人敬仰的老將軍時,他心動了。而且加之,身上銀兩短缺,便很容易的跟著皇甫岑上路。
程普不同於沮授,這種寒門之人,只要動之以情,往往能生死相托。
「只是不知道,少了程普,這江東四將的名聲還在不在,也許日後孫堅也不能再有那樣的威名吧?」春分已到,暖意上來,白雲票票,鄉間驛道之上儘是春風,皇甫岑策馬遙望,喃喃自語。
「呵呵。還在想那個人?」一旁的劉基看著身旁的皇甫岑,笑問道。
「嗯。」皇甫岑點點頭,並沒有說昨晚三人聊天的內容。沮授當時名為要自己解救太守劉基,實質上,沮授已經察覺出自己的足絲馬跡,藉此想讓士人們的危機減少幾分。
「咳咳。」
「沮授此人眼光不錯。」皇甫岑似乎在考慮著昔日之事。
「嗯,卻是一個人才,只可惜他是士人。」劉基略有惋惜的話道。
「呃。」皇甫岑一怔,沒有想到劉基竟然猜出自己惋惜什麼,甩了甩凌亂的髮髻,笑道:「不談此人了,太守大人覺得,程普怎麼樣?」
「不錯。」劉基似乎回味的補充了兩句道:「是個將才,而且粗重帶細,假以時日,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