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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少主,弟子想知道少主把好處都讓給我於毒,究竟……」
「借勢。」
「借勢?」
「對,借你們在朝廷的名聲。」
「呸!」聽張婕兒此言,於毒忍不住呸了一口,罵道:「什麼朝廷,給的破封號,卻不給糧草,難道想餓死我們黑山軍上下?」
「呵呵。」張婕兒轉回身,道:「不要小看這半黑半白的身份,有些時候,倒是讓我們少了很多麻煩!」
「麻煩?」於毒納悶兒的想了想,問道:「除了朝廷能找我們的麻煩,還能有什麼麻煩事情?」
「正是朝廷。」
張婕兒話音剛落,張婕兒貼身的下人從外神色匆匆的走進來。
張婕兒看了他一眼,道:「什麼事?」
那下人瞧了瞧於毒。
於毒知趣的往外走了幾步,背過身子,避嫌。
張婕兒接過那下人遞過來的信箋,神色慌張的瞧了瞧,瞪向來人,重複道:「哪裡來的消息?」
「河東。」
「河東?」張婕兒大驚失色,驚呼道:「這一來數日,豈不是錯過了時機?」
那下人怔怔神,不言不語。
聽見張婕兒少有的失態,於毒忍不住的轉回身瞧向,張婕兒,開口道:「少主,有事?」
「嗯。」
張婕兒點點頭。
「有什麼能幫忙的?」
於毒示好的問了句。
「這。」
張婕兒再此抬頭瞧向於毒,不知該怎麼說是好,眼下攤牌,把事情說與於毒,於毒能不能相助,如果要是於毒反悔,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開口了,而且自己也不像往常能把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預先求人,必先舍人。
本來想幫著於毒解決完黑山軍的事情,然後在把自己的目的托出,也好水到渠成。
可是,眼下,北地的戰況已然不允許這麼長的時間,皇甫岑回軍。
鮮卑也開始追擊了。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是再也不會有了,他張婕兒可不想失去這樣的機會,想了半天,最後張婕兒決定賭一把,目光深邃的瞧著於毒,道:「我需要你帶著你的屬下連夜北上,狙擊河東皇甫岑?」
「啊!」
第二十章 風暴前夜
平城。
夜風拂過,已入深秋,漠北的天氣晝夜溫差變化極大,短短的幾天功夫,從河東帶來的人手就已經有很多人水土不服的開始上吐下瀉,所幸,河東隨軍的大夫很多,到還沒有傷亡情況,不過,卻也變向的給關羽增加了難處。
他人手一向很少。
如此這般,就又少了許多兄弟。
而且,今夜的平城特別安靜,幾十里外的草原上也難聽到狼嚎之音,甚至連一些小動物躁動的聲音都很難聽到。
暴風雨來臨的前夜往往是最安靜的。
關羽聽過皇甫岑介紹暴風雨的典故,也清楚,皇甫岑沒事私下裡同自己聊的其實都是一些能行軍打仗的常識,只是,皇甫岑不明說。
今夜,關羽就深切的感受到了。
關羽也不敢多言語,直徑的瞧向遠處的燈火,朔風拂來,吹過的都是那陣陣寒意。
「如果今夜不是平城要發生事情,那麼就一定是皇甫大人那裡要發生一場大戰了。」
周倉止住腳步,把於夫羅帶到平城城牆上,然後靜靜地靠在身後十幾丈外。於夫羅就是這麼過來的,關羽是來宴請自己的,卻臨時改變了注意,把宴會放到了平城城上,於夫羅不知道關羽搞什麼鬼,而且也想臨陣退縮,可是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來了,他想聽一聽,關羽要說什麼。
聽見身後的動靜,關羽冷漠的轉回頭,似乎對於夫羅一點都不感冒。
「關將軍。」
「匈奴單于。」
四個字,讓關羽加重了口音,反而卻越來越冷,甚至可以刺透於夫羅的身體。像是有意提醒於夫羅的身份。
於夫羅有如吃了大蒜一般,「嗆」得難受。
「關將軍,不是在府里請我赴宴嗎?」
於夫羅這個人還是有些胸襟,裝作毫不在意,反而為關羽解圍的問道。
「赴宴?」關羽肩膀抖了抖,鼻子裡似乎有著輕哼般,冷笑道:「當然。」
「那……哪裡?」
「這裡。」
「這裡?」
於夫羅回身環視自己的周身,發現沒有關羽說的是平城城上沒錯。
「對。」
「關將軍。」於夫羅的臉色下拉,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國之主,雖然身為大漢臣子,可自己幾次三番如此忍讓,卻被一個小小的別部司馬刁難,這要是被人傳出去,該讓草原上的那些部落怎麼看,自己的族人怎麼對待自己?即便是,皇甫岑本人,也沒有這麼同自己說話的時候。「玩笑開得不是時候!」
「誰跟你開玩笑?」
「你。」於夫羅陰沉似水,怒聲道:「本單于沒有功夫聽關將軍在這裡調侃。」
言罷,即走。
關羽猛然轉回身,突然帶著一股戰場殺人的氣勢,猛盯著於夫羅,道:「大單于,我話還未說完。」
「呃。」於夫羅腳步一怔,既然自己選擇來這裡就是決定依附皇甫岑,自然不想同皇甫岑部下最為器重的大將鬧翻,腳下猶豫,甩掉周倉拉住自己的衣角,回身盯著關羽,道:「說就說,本單于難道還真的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