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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前,要讓人提前入京重賄何進和十常侍,否則恐怕要被他們反咬一口。」
雖然董卓眼下已經擁兵自重,朝廷不會輕易去觸動董卓的利益,但難保不會有什麼差錯,李儒這才緩緩開口道。
「好!」董卓點頭,扭回身看著董旻,道:「老三,就有你去趟洛陽,面見十常侍、何進等人,要多加強調,我們同周慎沒有任何瓜葛,兩頭都不要得罪,事情還要辦的隱秘。」
聞此,董旻點點頭。
他去洛陽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里,這些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
董卓跨上戰馬,朝著相反方向行去後,董卓才回看著李儒道:「文優,似乎還有話未說?」
「主公早就發現了?」
「嗯。」
「我是在想,如果不是皇甫嵩,西涼眾將又不能服眾,既然不是我們的人,有沒有可能會是對手的人。」
「對手?」董卓鬚眉皆張,問道:「他們能在軍營之中如此的暢通無阻?」
「既然閻忠死了,周慎又死了,看樣子,不相信他們有內應都不能不相信了。」
「哦。」
董卓回憶了一下,然後回應道:「最近韓遂的異動非凡。起先,你同老夫認為是韓遂,後來因為河西大小勢力聚攏韓遂身旁,又有這次刺殺事件,怎麼看來,韓遂都不應該弄得這麼狠,他難道就不怕逼急了王國和馬騰?」
「或許……」李儒抬頭凝視董卓,沉吟片刻後,輕聲道:「他韓遂便是要逼急王國和馬騰呢?」
「這絕不可能。」董卓一甩衣袖,態度極其嚴肅的回應道:「韓遂有多少兵力你我還不清楚,連個宋建都吞併不了,他能有能力制衡他們,簡直是不可能。」
說話間,董卓抬頭凝視著李儒。
李儒百思不得其解的點頭,回事董卓,回應道:「既然不清楚,那就不要去想了。不管是不是韓遂,經此一役,韓遂定然會有所動作,我們不能不防!」
「嗯。這一趟不僅白來,竟然什麼都沒有撈到,還落得一身麻煩!」董卓點頭,拍拍身上的塵土,道:「好吧,如此,咱們現在早一點回去便是了。」說著董卓雖然面帶不甘,牽過一旁的戰馬,快上戰馬,揚鞭而去。
李儒在後緊緊跟隨。
……
當日西涼軍的大營內,並沒有發現董卓的身影。
當然,這一切也是西涼軍眾將刻意為之,仿佛就是為了放走董卓幾人似的。
他們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改編周慎部曲上,借著他人去求皇甫嵩之時,皇甫岑在皇甫酈、皇甫鴻的相助下,經過兩日,才短暫的掌控周慎的部曲,這一下,西涼軍內外倒都是閻忠這些老將的人,皇甫岑沒有去想,日後該如何制衡這西涼軍勢大的問題,總之,眼下已經成功斷卻董卓的後路,如果在無聲無息中滅了韓遂,那對皇甫岑來說,日後洛陽天變的局勢,便是他一人說的算。
皇甫鴻一路上跟著皇甫岑想像著皇甫岑這一路下來的行事手段,雖然怨恨皇甫岑行事狠毒,但亦是佩服皇甫岑雷厲風行。
皇甫酈倒是沒有那般多餘的猜測,這一殺一降,倒是讓皇甫酈感到無比爽快,當然要是能殺了董卓那就更加美好了,雖然沒有殺了董卓多少有些遺憾,但皇甫酈也知道,眼下掌控了西涼軍這樣的一隻大鱷,對付董卓都是早晚的事兒。
不過,兩日下來,皇甫嵩那裡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西涼眾將都摸不准皇甫嵩是個什麼態度,只有閻忠時而會單獨提醒幾句,怎麼辦。
不過,這樣下來,皇甫岑卻已經很高興了,皇甫嵩這種默認的態度,讓他辦起任何事情來,都少了忌諱,也不用事事都考慮他人建議。既然皇甫嵩放手自己去做,自己何樂不為。
只有袁滂獨自一人心事憧憧,他身處西涼軍,不文不武,又是袁氏遠支子弟,有些時候也迫不得已,眼下明明知曉結果卻要同沒事人一樣裝傻充愣,這些袁滂做不到,聞聽西涼眾將聚集夏育的府邸聚會,袁滂是推脫身體不適,寄宿在皇甫嵩的門下。其實袁滂知曉,眼下也只有皇甫嵩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皇甫嵩中不至於像其他人那樣狼子野心。
當然,其他人知道自己身在皇甫嵩的府邸,也不會多加注意。
但是袁滂終究是沒有去見皇甫嵩,倒是皇甫嵩晚飯後,散布來到了袁滂的院子附近,正瞧見袁滂仰面朝天想著什麼,隨即開口問道:「公熙兄。」
聽見身後人的問候,袁滂轉回頭,一眼瞧見皇甫嵩,隨即衝著皇甫嵩施了一禮。
皇甫嵩扶起袁滂,並肩相望。
好一刻,袁滂才開口道:「西涼軍亂了,義真不該袖手旁觀啊!」
「義真已是一介布衣。」
「可,你知道殺周慎的人是誰嗎?」
「皇甫岑。」皇甫嵩平靜的低下頭,回應道:「我知道。」
「義真既然知曉,還讓他們胡亂來。」
聞此,皇甫嵩搖搖頭,回應道:「公熙兄或許還不清楚。」
「清楚什麼?」
「此事如果是皇甫岑一力而為,我大可將之驅逐,可是我無法違逆西涼眾將的意思。」
「呃……哦!」
嘆息一聲後,袁滂才明白,兩日前的一幕幕原來都是他們合力謀劃的,不過事已至此,沒有任何退路。原來皇甫嵩也早就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皇甫岑的問題,問題是西涼眾將都有著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