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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實說。」皇甫岑瞥了一眼劉緯台,自知劉緯台喜歡圓謊,三個字警告劉緯台不要在自己面前扯謊,他那點心思,自己見得多了。
劉緯台吐了吐舌,看了眼皇甫岑。也不打算扯謊,回身看了看遠處的劉德然,見劉德然的心思並未放在這裡,低聲愧疚道:「你們倆去師父家後,我便把劉備騙了出來。」
皇甫岑點點頭,一副就知道這事情是你們搞的鬼的樣子。
「鄒玉娘一事被劉備這小子揭發,哥幾個都不忿,想給他點教訓,晚上我們看到崔巨業在府門外收了什麼東西,便把劉備引到崔府那裡,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公孫瓚有些不耐的擺擺手,冷聲道:「你就說你們有沒有拿崔家的東西吧?」
皇甫岑也細瞧著劉緯台,這個東西很重要,道義上自己這面兒不能輸。
「伯珪大哥,這個兄弟們保證,絕對沒有。絕對沒有。知道大哥你一向同崔家的人不對付,我們哪敢去惹他們家的那幾個兔崽子啊?」劉緯台拘謹的瞄了瞄房中正被醫治的劉備,道:「不過,劉備有沒有,我們可不清楚。」
「滾!劉備不是那樣的人。」公孫瓚虎目回瞪。
皇甫岑低頭走到劉德然的身旁說道:「德然師弟你先回去吧,這裡由我們守著。」
「二師兄,還是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師父那裡還要由你去授課。」劉德然對皇甫岑還是素來敬重的,自己這個師兄為人素來仗義,對自己這些師弟一向很照顧。
「皇甫老弟,你們就先回去吧。」鄒丹也勸道。
「走吧,老二。」公孫瓚看了看揚起的朝陽。心道教學授課這種事情還需要自己跟皇甫岑去做呢。
「嗯。」皇甫岑也不虛假,現在無論怎麼挽救,劉備對自己還是會有一定些看法的,還是看以後的發展吧。
註:劉德然,德然父元起常資給先主,與德然等。
第九章 散生田豐
早晨。
皇甫岑和公孫瓚便早早地趕到盧植這裡,隱瞞了劉備的事情,給劉備請了幾天的假,往日裡盧植對劉備的印象不是很深,只知道他家境比較貧寒,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伯珪啊!我那裡還有幾本書沒有註解完,這裡就暫時的交給你了。」盧植整個人很憔悴,身子有些虛弱,邊咳嗽邊支撐著說道。一看就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盧植乃是朝廷的博士,因疾去官,多半是有些推辭,事實上盧植是對朝廷的黨錮之爭是敬而遠之的。盧植倒是對經文的摯愛很深,不過算不上是個腐儒,知道這些小事讓其他人放手去做便可。比如眼下的教學,幾個十幾歲的小毛孩子,由公孫瓚可以了。不要以為公孫瓚無能,求學之前,公孫瓚雖為小吏,可是也是一個文職。
「好嘞,注完經文後,老師您也早些休息吧。」
「咳咳。對了,最近又新來了幾個寄學的散生,你多費費心。」聲音漸漸飄遠,人已經轉過後院。
「知道了,老師。」眼見盧植走遠,公孫瓚回頭衝著皇甫岑奸笑幾聲道:「老二,這事兒,你來吧。」
「呃。」皇甫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好吧,大師兄你不會又要跑吧?」
「呃……怎麼能這麼說呢?哎呦!哎呦!肚子痛,肚子痛,我先上個茅廁,一會兒再說。」未等皇甫岑多說什麼,整個人身影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皇甫岑轉回頭,招呼著一眾小師弟們聚集到別處,從盧植留下的竹簡中拿過一卷,上面標註著《禮記》,漢代尚未四書五經之說,不過卻已經廣泛學習了,這《禮記》之中便包涵著《大學》和《中庸》兩篇文章。
「二師兄,不會還讀《詩經》吧?」一個小腦袋尖尖的小孩子問道。
「怎麼,不好?」
「什麼啊,乏味透頂了。」
「什麼啊,那裡可是有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另一個小孩子搖頭晃腦的調侃。
「對,對。還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哈哈。」
……
公孫瓚這個嚴厲的大師兄一走,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皇甫岑無奈的一笑,這群小傢伙就願意沒事惹事,扳了扳臉色,佯怒道:「都閉嘴。」儼然,皇甫岑還是在這群孩子中有些威望的,宛如一熱鍋煮沸的熱水的孩子們頓時變得老老實實。
「今天我們讀禮記,不讀詩經。」皇甫岑把手中的竹簡高高揚起。
「哦,太好了,要是經常弄那些老套的東西,我們的耳膜都要受不了了。」一群孩子開始起鬨道。
「你們受不了?好啊,誰要是能把《詩經》全部都背下來,我就去跟老師說,誰以後都不用在讀《詩經》了。」皇甫岑輕挑一眼,這群兔崽子真拿他們沒辦法。
「哄」一陣嘆息聲落地,身旁再無人附和。
「哼!讀來讀去還不是儒家的那些東西。」人群中一個略有不協調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皇甫岑一怔,這個時代儒家思想已經深入人心了,竟然還會有人對儒家思想不耐,可算奇人。轉問道:「不讀儒家學說,那麼你想讀什麼?」
身旁早有較小的學子湊上前來道:「師兄,這小子是新來的,師父准許他旁聽寄學,不算正式學子。」
「哦。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