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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東漢以來,幾次黨錮莫不是從太學發起的。
兩次黨錮,太學生都作為先鋒官,殺奔敵人,如果第一次不是張奐誤中宦官之計,受宦官矇騙,也許這群太學生還真就成功的推翻了宦官曹節了呢。也許是中華民族的秉性,文人雖然文弱,但卻有傲骨,他們身上的東西,是不可能用武力打壓的,這點就是宦官執政這些年來都沒有徹底的消滅掉太學生的原因。
宦官沒有學問,自然不明白這群讀書人身上的傲骨。
但是皇甫岑不同,皇甫岑卻知道他們身上的缺點,皇甫岑也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徹底的打敗眼前這些高傲的學子,只有在他們賴以為生的方式上狠狠地打翻他們的驕傲,他們才會徹底的偃旗息鼓。
當然皇甫岑來此也不是要挑事,雖然事情發生的很快,但皇甫岑卻是經過多層考慮過的。一來,第二次黨錮將要再起,太學諸生必定要受牽連,而皇甫岑也正好借用此事成為藉口,成功的給天子劉宏一個藉口,也算是自己投靠天子劉宏的第一個禮物。二來,洪都門生畢竟是有宦官的背景,即便當初天子建立此學的目的並不如此簡單,但是他在士人們的鄙視下,生存的道路只會越來越窄,而不會步步高升,同樣也會喪失招納天下寒士的機會,另外對自己以後的發展也不好。正好借太學生來揚名,甚至是擺脫掉太學生的鄙視,讓鴻都門真正的成為大漢學府,也徹底的擺脫宦官的陰影。
這一起,只要先打敗面前的洪都門生,皇甫岑就有機會實現。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皇甫岑原本以為會很難,但事實上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太學生,不堪一擊。
「哼!」那人見皇甫岑不曾示弱半分,聳聳肩搖搖頭不屑道:「說吧,你是誰?究竟來我們太學府幹什麼,如果你要找茬,那麼我奉勸你一句,你來錯地方了。」
「呲。」皇甫岑不屑的嘴角一呲,笑道:「我還真沒來錯地方。」
「你。」
身旁一眾太學生見皇甫岑囂張的氣勢,便已經察覺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多。
「呵。」皇甫岑嘴角一挑,雙手一攤,笑道:「別誤會,我也不是來找茬的。」
領頭那人連退兩步,然後看著皇甫岑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嗎?」
……
未等皇甫岑開口說完,從太學府內已經走出一人,笑聲有些尖銳的諷刺道:「他嗎,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嗯?」皇甫岑眉頭不悅的一皺,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皇甫岑絕對忘不了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在涿縣讓自己備受刁難,進而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
「怎麼。」來人苦笑一句,歪著頭就像當日在涿縣那一晚,笑道:「忘了我是誰?」
第三十三章 別打我臉
「怎麼。」來人苦笑一句,歪著頭就像當日在涿縣那一晚,笑道:「忘了我是誰?」
「忘記?」皇甫岑輕哼一聲,面含笑意的轉回身,走到來人面前,風輕雲淡的笑道:「怎麼可能呢。」
來人正是崔巨業,崔烈的侄孫,涿郡涿令長崔珏的兒子。崔巨業是被崔烈帶來到洛陽太學前來學習,為以後的仕途鋪路。但是崔巨業沒有想到的,當他來到這洛陽後,家裡那頭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父親崔鈺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崔巨業不相信這是偶然的事情,一定與皇甫岑脫離不了關係,事實上,事後這一切也被那些人確認了。
崔巨業一直在尋找機會,要找皇甫岑報仇。
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當朝廷招皇甫岑為洪都門生後,崔巨業就從崔烈那裡得知了皇甫岑的消息。背著崔烈,崔巨業找來自己在太學的同窗,前往鴻都門滋事,卻沒有看到皇甫岑,只見到梁鵠,之後的事情就是這些了。
梁鵠之事,卻是崔巨業一手為之。
「呵呵。」崔巨業嘴角不自然的咬了咬,一股狠意徒然升起,然後低頭走到皇甫岑的近前說道:「那可不一定,忘恩負義的人,到什麼時候都能難免不了記性不好。」
皇甫岑不知道崔巨業話中所指之事,但卻知這是崔巨業故意譏諷,開口道:「是嗎,對待手下敗將,談不上什麼忘恩負義。」
崔巨業聞此,笑著看向方才太學之中那為首的那一人。
那人開口道:「也是,不知道哪來的野種,冒充安定皇甫老將軍的後人。」那人看向皇甫岑,嘴角抖動,嘲弄之意頓現。
「你說什麼?」皇甫岑臉色一陰,很少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世,即便是自己的師長也不曾在自己面前提及這些事,而眼前這個傢伙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說著自己的痛楚,而且竟然含沙射影的罵自己是野種,他是不想活了。皇甫岑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一時間血脈上涌,很多種情愫都在上揚。
只要面前的這個傢伙膽敢在胡說一句,皇甫岑不介意大開殺戒。一條人命而已,皇甫岑相信自己還是有能力擺平的。
「我說有些野種痴心妄想冒充安定皇甫家的人,也不擦亮你的狗眼看看,大漢皇甫規老將軍,當年是何等英雄豪邁,對抗宦官,從未低過頭,可是……」那人回頭衝著崔巨業,相視調侃著一笑道:「可是有些人,打著安定皇甫規老將軍的旗號,不知羞恥的投靠宦官,深入鴻都門下,為虎作倀,你們說,這種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