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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口不言的麴義低著頭回應道。而這他們不用說明,眾人也知道是單只士人門閥這個詞彙。
「不應也要應!」戲志才蓄滿的氣勢隨著他這一靜一動間,充斥著全身,竟然連手臂之上都暴露著青筋,魄力很果決的回應道:「他們沒有迴旋的餘地。所以,公與。」
聞聽戲志才說及自己,沮授扭頭。
「要早做安排。」
沮授點點頭。這裡頭的幾個謀主,只有他的家族深厚,自然要承受的打擊也會很大。自從河東組建商會後,沮授一直在衡量是不是要整個家族改士從商,以變如後衝突之時,少了些許麻煩。
「可是他們根深蒂固,我們別說掌控,就連進入大漢中樞都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聞言,戲志才一笑,回頭看著說話的張飛,道:「眼下大將軍何進同十常侍的鬥爭日漸激烈,又有士人從中作梗,這個矛盾一旦爆發出來便如火山。可以瞬間摧毀大漢中樞!」
「可是。」
「天子病重,兩個子嗣年紀尚輕,而史侯、董侯誰為帝還不一定。但可以肯定日後當政的很有可能便會是外戚與士人聯手,屆時衝突避免不了。」
「最近聽聞大將軍何進四處募兵,竟然想招邊鎮重將帶兵入京!」
說這話的程昱搖搖頭,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何進為何這麼蠢。
「還不是他們相互不信任。」戲志才撇嘴,道:「三方勢力不過是相互利用,士人相藉助外戚的手推翻宦官插手政事,就借用立嗣一事大做文章,而大將軍何進又不蠢,早就看出他們心思,也聯合藩鎮重將,企圖拉攏武夫對抗手握兵權的蹇碩,進而圖謀壓制士人。」
「所以說洛陽現在的矛盾已經到了最高點,只要天子駕崩,定然爆發,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而此時正是我們一舉南下之時。」
程昱也蠻有狠勁的回道。
「對,讓他們自相殘殺實力大損之後,名正言順的揮兵南下。入主洛陽,掌控中樞!」
戲志才掃視眾人道。
「可問題是,我們怎麼名正言順?」
靜坐在皇甫岑身後的賈詡終於開口,一問便是結症。
「呵呵。」戲志才臉上猙獰的一笑,然後回應道:「既然不能,我們為何不造勢,更何況我記得天子曾贈予大人三道空白血書,昌黎城一道,河東一道,但是還有一道是不是?那道即便是大人下獄之時都不曾動用一下。」
聞此,皇甫岑點頭。
當初他便是為了今日而準備的。
「這。」
不等那些武將質疑,沮授已經點頭道:「可行,我們造勢,然後讓天子,讓全洛陽的百姓求大人南下。」這個「求」字讓沮授加了幾分報復之意。似乎已經代入了皇甫岑當年含冤下獄的恨意。
「不行。」皇甫岑終於開口了,他淡淡的回絕道,然後扭頭看著戲志才等人道:「我可以動用血詔,但是不能讓洛陽百姓陷入戰亂之時才出手,絕對不能。我皇甫岑無論走到何地步,但我的初衷不會變,它只會為了這個『漢』而戰鬥,只會為了這個國度的百姓而戰鬥。」
沒有人質疑皇甫岑這話的真實可靠性。
聞言的戲志才表情動了動,然後,點著頭,咬著嘴唇回道:「行!」
第九十九章 準備就緒
「即便局勢一發不可收拾。即便我們可以名震言順的南下,但是誰來主政?」
說話的依舊是張飛,除卻皇甫岑、沮授,這些人中也只有他張飛算是士人出身。所以張飛對士人還是有一些留戀的,更加嚴重的是,張飛的腦海里,根本就沒有士人不主政那一天,在他腦海意識里,士人主政是他必不可少要素。
「我們。」
回話的是皇甫岑。
當然,聽見皇甫岑的回答,躍躍欲試的張飛終於低下去。
「大人是說我河東還是……」
關羽問道。
聞言,麴義扭頭瞧向皇甫岑,記憶里皇甫岑不止一次的提及過武人當政,難道……真是?
「不是河東,是武人當政,武夫當國!」
「武人當政,武夫當國?」
聞言,幾人一驚,抬頭怔言的看向皇甫岑不知道該如何問。
因為面前這個問題,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
「我們能行嗎?」
在戰場上大開大合的武將們一個個躡手躡腳的回應道。
「怎麼不可以?」皇甫岑知道要給他們信心,接著道:「我在河東辦學,開始六藝學社,讓你顏良、文丑、讓你關羽、張飛入學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要讓你們為了今天做準備!」
「可……」
「放心,你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河東的六藝學社會有人漸漸取代你們的位置。誰說武人不可讀書?」
「這倒是。」
「不過,我們前期還是要依靠一些同我們交好的士人,而且涼州的一眾宿將老臣也當入朝重用。」賈詡點頭,望向皇甫岑道:「閻忠、夏育、尹端、張猛、蓋勛,還有涼州三明的門生故吏為官多年,熟知運作,也不會出現短期內大規模的動盪。」
「我卻是已有此意。」
「大人收復涼州了?」
聞言的顏良、文丑問道。他們身在中山隨關羽統帥萬數白馬義從,對皇甫岑蠻去涼州的消息所知不多。就連皇甫岑身去涼州,他們也是來到這裡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