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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公主。」蔡邕恭恭敬敬的回敬道。
皇甫岑不明所以,只是學著蔡邕的樣子輕輕回禮。
面前來人正是陽安長公主,陽安長公主名劉華,漢桓帝劉志的長女。漢桓帝延熹元年(158年)封為陽安長公主。後嫁不其侯輔國將軍伏完為妻。如果說陽安長公主和不其侯伏完大家不太清楚,那說被曹操殺掉的獻帝之妻,伏皇后,大家一定會有印象。陽安長公主就是伏皇后的母親。漢時,皇帝的兄弟姐妹皆為公主,長與皇帝的皆稱為長公主,陽安長公主乃是桓帝長女,而如今的天子劉宏乃是桓帝的親堂侄,這樣算來,陽安長公主還是天子劉宏的堂姐,所以才有長公主一稱。
「伯喈先生,此子是誰家子弟?」陽安長公主似乎對面前的皇甫岑很感興趣,轉而問道。
經陽安長公主這麼一問,蔡邕似乎才想起方才皇甫岑那一席驚天言論,恐怕都已經被陽安長公主聽入耳中,雖然其中深意多是當今天子所想,但是此事要是傳了出去,不僅僅對皇甫岑的仕途名聲又影響,就是對他老師盧植恐怕也是有所打擊,遂開口道:「公主殿下,此子適方才飲酒過度,一片胡言,公主切莫當真。」
「哦?」陽安長公主眉毛一挑,轉而看向皇甫岑,卻未聞空氣之中有什麼酒味,便知道是蔡邕替皇甫岑解脫,隨即笑笑道:「伯喈先生難道還要欺騙本宮不成?」
「臣不敢。」蔡邕把頭低得深深地,唯恐面前的陽安長公主看出自己有什麼破綻,自己可是第一次說謊,多少有些不適應。
「我確實並未喝酒,公主明鑑。」皇甫岑轉回身,衝著陽安長公主深施一禮。
「嗯。」陽安長公主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對皇甫岑的印象也越來越好些。
倒是身旁的蔡邕不自然的抖動了幾下,皇甫岑說自己沒喝酒,自己卻說皇甫岑喝酒,豈不是當著公主的面說謊,這讓自己這個漢末大儒的顏面往哪裡放。
自己怎麼碰上皇甫岑這麼一個愣頭青,一時間,蔡邕到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了。
「你叫什麼名字?」
「臣姓皇甫單名一個岑字。」皇甫岑彎著身子,沒有說謊的回道。皇甫岑已經看出來面前的陽安長公主絕對不似那些名士,斷然不會把自己剛才的那一席話說出去,只是不清楚面前的陽安長公主為什麼會來此。
「皇甫?」聽這個姓氏,陽安長公主便開始多打量了幾眼皇甫岑,只覺得面前這個不及弱冠的孩子有些面熟,卻是想不起來了,到說是認識也不太可能,畢竟兩人的年紀在那裡,相差可有十餘年的差距。
皇甫岑低著的頭有些無奈的一搖,自己這個姓氏確實給自己帶了太多的與眾不同,每個人聽到這個姓氏想起的必然是安定皇甫世家。暗嘆自己恐怕不論走到哪裡都逃脫不了父親皇甫規的身影,除非有朝一日,他皇甫岑把自己的名字著顯在大漢的功勞簿上。
見皇甫岑並不答言,陽安公主很有風度的沒有多問,只是轉而問道:「本宮來此之前,從未聽過這番言表,難道你就不怕士人緋議?」
「這。」皇甫岑有些踟躕,如果說沒有自己一點都沒有擔憂那是假話,不論自己是穿越過來的人,還是超凡脫俗,但在這個時空生活了這麼久,他皇甫岑又焉能不知道如今的士人門閥究竟有多大的權利,可以說他們掌握著整個大漢,即便皇帝怎麼用宦官去打擊這些人,他們也斷然不會輕而易舉的被消滅。
「怎麼,現在有些為難了?」陽安長公主笑著問道。
「不是。」皇甫岑搖搖頭,目光很放肆的看向面前的陽安公主道:「臣說過的話從來就不會收回,做過的事情也會負責到底。」
目光錚錚,言辭懇切,皇甫岑說一不二的。
面前這個不及弱冠的男子目光,刺得陽安長公主整個頸項都有些微紅,不知道怎麼卻被面前這個男子弄得很尷尬。
「咳咳。」
不知道是誰的兩聲乾咳打斷了幾人的靜默。
最後由陽安公主開口道:「對了,本宮聽你自稱臣子,不知官居何處?」
「臣乃遼西假佐。」皇甫岑恭敬的彎著身子,淡淡道。
「遼西?」陽安公主敏感的轉回身看著皇甫岑,驚異的問道:「就是王兄劉基的屬官?」
聞聽此言,皇甫岑微怔,隨即點點頭。
「那你來此是為何事?」
未等皇甫岑開口,蔡邕便聽出陽安長公主之意,搶先的回應道:「長公主,皇甫岑來此正是為了此事。」
「哦?」陽安長公主聽此倒是來了興趣,蠻有心意的上下打量著皇甫岑,最後搖搖頭道:「難道你就是皇兄所說的那個人?」
「皇兄?」皇甫岑已經有些糊塗了,搖搖頭,心道,陽安長公主到底要說些什麼,怎麼一會兒王兄,一會兒皇兄。
「公主,他是向臣求情,三日後癸亥日,請求陛下大赦天下。」蔡邕及時的開口,否則要讓皇甫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哦。」陽安長公主頷首道:「癸亥日大赦天下,是自古就有的事情,他的要求也不過分,伯喈先生怎麼會同一個後輩爭執起來了?」
蔡邕暗嘆,哪裡是自己同這個孩子在爭執,簡直就是這個孩子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在斥責自己嗎?要不是自己容人之量非同一般,否則早就揮揮手把皇甫岑轟出蔡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