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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董卓的勇武,廣宗一戰,刀斬張梁,也讓所有人見識到一個武夫該有的魄力!
回頭看了眼黃忠,皇甫岑吩咐道:「記住,一會兒遇見董卓,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說了一半,皇甫岑便把話咽了回去,因為這多少有些不光彩,而且偷襲這種事情對黃忠這等高傲的武人來說,是不恥的!
黃忠確如皇甫岑所料,明顯的表示了一些不滿。
扭頭瞧向皇甫岑,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儘是不明之色。
兩人對視一眼,神情錯愕的頓了頓,然後皇甫岑嘆了嘆,停住即要離去的腳步,回身瞧著黃忠,問道:「以漢升來看,此仗究竟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不明皇甫岑為何這麼說,但黃忠亦如往常的回應道:「洛陽京畿附近就這麼大的地方,兩方加起來近乎十幾萬的兵力,除非不計後果決一死戰,否則如果真要是混戰一起,百年都城洛陽很有可能會在這場亂戰之中毀於一旦。」
「分析的不錯。」
皇甫岑點頭。
「那如果我與董卓都無心釀成大禍,那麼這場大仗會持續多上時間?」皇甫岑再問,並自己由衷的感嘆補充道:「董卓雖然性情暴戾,但也還算是個人物,斷然不會蠢到混戰之後,洛陽毀於一旦,然後任憑那些士人坐收漁人之利!」
聽皇甫岑這一問一解釋,隨即回應道:「洛陽百年都城,京畿附近的幾大糧倉都已經被董卓囤積洛陽,而我河東有七年之治,糧草自然無憂。如果打起持久戰,恐怕也需要三年五載。」
「正是這個道理。」
皇甫岑點頭,然後側目瞧向黃忠。似乎再說,這下子你該清楚,我為何會抱有如此僥倖姿態。
「射殺董卓。」黃忠反覆沉吟了幾句,然後回應道:「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我知道,董卓本就是西涼軍數一數二的高手,我這也是有病亂投醫,有些僥倖心態。」
聽皇甫岑這麼說,黃忠明顯的一頓,側目凝視皇甫岑。在黃忠的印象里,皇甫岑辦事還沒有今天這般不肯定,分寸儼然已經有些亂了。
不知道,是何影響了皇甫岑分寸!
「走吧,去會一會他董仲穎。」
皇甫岑一笑,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神色匆匆的向前走去,腦海里儘是無窮無盡悽慘的畫面,還有許多人流離失所的慘叫聲,重生之初,有過這般經歷的皇甫岑有過真切感受,自然不希望洛陽會落到這般境地。而如今,殺董是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且,董卓一定要死,還要被坐實叛軍的名聲。否則,他皇甫岑起兵的初衷就會受到些緋議。而眼下,想要解決董卓,已經不再是戰場之上爭雄。
瞧著言行舉止有些異樣的皇甫岑,黃忠搖搖頭,這種關於民生頭疼的事情還是由他皇甫岑自己去承擔吧!
而營寨前。
一人一馬,一人雙戟。
兩個人對峙分明。
雖然誰都沒有動,卻都能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在瀰漫。
此時八月天氣,本該是秋高氣爽。
但緊張的兩軍,額頭上冒出汗水竟然都沒有人發覺。
因為面前對峙的兩個大漢激烈的碰撞,簡直是無與倫比的精彩。雖然他們二人還沒有一次交鋒。
華雄可以感覺到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滴入自己的眼睛中,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可是華雄卻不敢擦拭,因為面前這個巨型惡漢帶給自己的壓力實在是太過龐大,唯恐動了一下,便被對手抓住一絲機會,然後盡滅自己。華雄怎麼也想不明白,河東上下何時出現這樣的一個人物,當日冀州平叛,雖然沒有見到過顏良、文丑,但關羽、張飛、黃忠,這幾個絕頂高手他是與他們見過面,而且交過手。雖然並不愉快。但華雄卻是抱著當年一箭之仇而來,卻沒有想到還沒有遇見黃忠,倒是先被這個巨漢擋在了陣前。而他華雄揚名許久,怎會因此而退縮,一時間便這麼僵持在這裡。
聽聞華雄與典韋對峙。
董卓所幸就身著戎裝,帶著李儒來見皇甫岑。
他倒是想看看昔年的幼子,如今變得是何模樣。
當然,華雄如此。
典韋也不好受。
華雄的帶給典韋的壓力一點都不比關羽、張飛、黃忠等人次,而且估摸實力絕對有顏良、文丑這般水平。當年與閻行之交,閻行就曾言,涼州第一高手,前是董卓後為華雄,董卓如今為主帥自然不能在輕易見識到他的本事。但華雄之名卻也就此留在典韋心中。
有了典韋的重視,兩個人便不敢輕動。
這種情況,直到董卓前來也沒有改變。
而皇甫岑的到來似乎也沒有改變這種情況,即便憑藉黃忠帶來的壓力很有可能改變,但皇甫岑也沒有想法想要改變這種情況,側目觀瞧董卓,然後回身看了眼黃忠,催促戰馬向前。
見皇甫岑如此,董卓自然不甘示弱,催促戰馬向前。
兩個如今涼州三明之後,最為傑出的代表,除卻廣宗城那兩次不愉快的見面,終於第三次相遇了。
「董相國,年紀大嘍!」
皇甫岑笑了笑,沒由來的感慨一句。
董卓在進位太尉後,又改丞相,最後自稱為相國,當真是軍政兩權握於自己的手中。
聽此言的董卓笑了笑,不以為意的回應道:「廉頗老矣尚能一戰,更何況是老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