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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渠也有心歸漢,畢竟當初是漢臣扶持自己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右賢王等位,南匈奴內部尚有許多老貴族對自己看不上眼,還需要藉助漢庭來打壓他們,聽於夫羅要去見見皇甫岑,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第三章 步卒破騎
平城。
「銅首領,你說皇甫岑一定會途經此處?」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抬頭瞧向身旁的銅白馬。
銅白馬不是匈奴人,也不是漢人,他是休屠各胡部落的胡人,是生活在涼州的羌胡,近些年歸附南匈奴,卻一直沒有得到重用,反而備受匈奴人猜忌,為了取得更高的地位,銅白馬投鼠忌器,知道匈奴右部醢落上下對南匈奴單于羌渠順從大漢十分不滿,進而打聽到信任使匈奴中郎將皇甫岑正要途經此處,隨即勾結匈奴右部醢落希望斬殺皇甫岑,進而逼迫南匈奴同鮮卑、烏丸一同反漢。
「老首領儘管放心,此處是通往平城的必經之處。」銅白馬十分自己的點點頭。
「你確定,這次行動,你族中沒有人泄露此事?」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端坐馬上,雖然看不出緊張,心中卻百般思索,雖然幾日前同羌渠單于意見不一,他部並不主張聽從大漢調遣,可並不代表他不清楚皇甫岑的實力。雖然沒見過面,也沒真正交過手,可是皇甫岑和白馬義從的名聲,在這幾年確實越來越大了,大漢第一強軍的名聲已經坐實了,北軍五校、西園八校尉、西涼鐵騎、烏丸鐵騎,這些大漢經常依靠的精銳,如今也只有甘敗下風的份兒。
「沒有。」銅白馬回答的簡短而有力,眉頭卻是不悅的瞧著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不信任自己?
「沒有就好。」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點點頭,道:「把所有能表露旗號的物品全部都給老藏起來。」
「呃。」銅白馬不明的瞧著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
「呵呵。」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一笑道:「即便咱們這仗打輸,也可讓漢庭和匈奴發生分歧。」
「如此正好。」銅白馬隨即明白的點點頭。
「咚咚咚!」
兩人話音未落,已從遠處傳來大批的行軍的聲音。
沒錯,皇甫岑來了。
這次皇甫岑升任使匈奴中郎將,其實也是皇甫岑暗中給老師盧植去信,言明厲害之處。自從中平元年平定了黃巾之亂,皇甫岑收攏百萬黃巾從實河東,並從皇甫嵩的刀下搶出張寶餘部,皇甫岑就著手組建了自己的步卒,剔除老弱,留下精銳,從河東、中山、遼東等地大批借錢,打造兵刃,多虧河東十九縣縣令,還有皇甫岑早年在河東的諸項準備,才能在蒲潛、馬釗等人的主持下,完備步卒皮甲、長矛、環首刀,等等一批先進的裝備,這次為了出雁門,皇甫岑把顏良、文丑、狄清留守箕關、白波谷等地,並調撥了八千步卒、兩千白馬義從。自己則是帶著一萬二步卒、三千白馬義從直逼雁門,可以說,這一次是皇甫岑帶兵以來最多的一次,當然皇甫岑想天子劉宏申請了招募兵馬的命令。
此次,開往平城。步卒在前,騎兵兩翼戒備。
皇甫岑並沒有在白馬義從的隊伍之中,卻在步卒隊伍里,同身旁的黃臉將軍說話,道:「麴義,這次步卒全都由你來統領,如發生戰事可有信心擊潰敵軍?」
麴義一笑。
上一次事情之後,皇甫岑未經麴義允許,便同皇甫嵩打了聲招呼,把麴義留在自己的部隊裡。
皇甫嵩知道麴義的脾氣不好,除了自己很少能有喜歡他的伯樂,見皇甫岑有心提拔麴義,便下了書,把麴義和其族人調撥給了皇甫岑。
而麴義自己也清楚,當自己參與廣宗一事後,除了死,就只能成為皇甫岑的心腹,這等關乎皇甫岑身死的事情,麴義也只有無奈的投靠皇甫岑,不過在投靠皇甫岑後,他發現了許多難以置信的事情,河東的情況好的足矣獨抗河北數郡,不僅兵精糧足,更加之鐵器鍛造、鹽監之利等等,從政治到經濟再到學術之風,河東上下的每一個官吏給麴義的感覺都不一樣,更重要得是,河東府庫藏著的軍械十分充足,大漢軍隊很難見到這麼精銳的庫存,當時,麴義就有種棄暗投明的感覺,當然麴義最不能忘記的就是皇甫岑那句「我使君卒,天下無雙!」。
「怎麼,我說的你不信?」皇甫岑反問一笑。
「不是。」麴義搖搖頭,道:「大人,麴義只是在想,如果能再有幾千張弓弩,我就有信心破敵!」
「我的白馬義從你能有把握破嗎?」麴義雖為說話,皇甫岑卻瞧見麴義臉上的倨傲,那樣子再說,破白馬義從也不是沒有可能。皇甫岑苦笑著搖搖頭,然後道:「幾千張弩,你的野心可真夠大的,不過先驗驗成色再說吧!」
隨著皇甫岑這聲話語落地,遠處的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和休屠各胡的銅白馬已經發起了突然衝擊。
聽著皇甫岑的語氣,麴義抬頭向前望去,沉眉,回身喝道:「停止前進!」
「刷!刷!刷!」
整齊而又森明的軍律立刻傳達了下去。
麴義不慌不忙,再次聲令道:「立盾,豎矛!」
面前的匈奴鐵騎越來越近,衝鋒碰觸的聲音也越來越急。
麴義依舊平淡如水,回身道:「弓箭手壓上。」
「大人,你數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