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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麴義的反應過激,並未因為公孫瓚同皇甫岑的關係,而對公孫瓚有何表述,隨即回應道:「大人剛剛平定匈奴同鮮卑聯盟,聽聞兩位將軍身陷營口,只身前往營口搭救,未來得及收到聖旨,公孫將軍說這話,豈不是讓我家大人寒心?」
聞此,冰冷如霜的公孫瓚身子一顫,愧疚由生!
「大人之過救駕來遲,那也因為未收到隨行護駕的旨意!」瞧見公孫瓚愧疚之色,麴義壓制住自己的憤怒,坐回原位,壓低聲音,回應道:「不過,我想即便大人收到天子指令,也定會為兄弟情誼而放棄君臣之恩!」
言罷,麴義扭頭不語。
聞此,公孫瓚卻驟然起身,背對著麴義,身子微微抖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說大人是叛軍,誰信都可以,恕我冒昧,唯獨公孫瓚將軍不可!」
麴義目光直刺公孫瓚的背影。
聽聞此話,公孫瓚轉回頭,不明的瞧著麴義,為何有這麼大的反應。
見公孫瓚不明,麴義開口解釋道:「昔日廣宗城下,如果不是大人隻身入城,先斬張角的頭顱,怎會有兩位將軍破城之功?」言外之意,公孫瓚和劉備不僅承皇甫岑人情,而且張角也是死在皇甫岑手中。
「你——說——什——麼?」
公孫瓚幾乎用盡全力在問這一句話,不過不用麴義回答,公孫瓚就能想明白,昔日在廣宗城下見到的那熟悉的背影,就是皇甫岑,就是皇甫岑殺了張角,還把破敵之功讓給自己兄弟!
「大人他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兄弟的事,也沒有做過對不起老師的事!」
言至此處,麴義已經平復不了,胸中的那股暴戾之氣,憤然起身的觀瞧著面前的公孫瓚。
二人的交談,一下子停頓了。
許久後,公孫瓚才背對著麴義,問道:「說說經過吧!
「大人聞言天子徵調,從盧龍塞連夜趕路,途中受呂布伏擊,要不是有義士相助,恐怕早已經身死敵手。幸我河東上下有高人指點,大軍急速南下救駕,卻被黑山軍阻截此處。待叛賊裡應外合,孫將軍調往城外,收伏擊,信都城內,王芬招募死士藉機動手,尚書盧公本是受我等所求,提醒天子小心,卻遇賊起事,盧公奮力死戰,大人來後,見盧公身死,當場昏厥,而叛軍見事情敗露,臨死反咬大人一口,時,大人昏厥,無可否認!」
言罷,麴義把手中佩劍狠狠摔倒几案上,似泄憤一般!
「嗯。」
背對著的公孫瓚深吸一口氣,手上不自覺的握緊腰下佩劍,事情已經很明了,分明是有人陷害!更可氣的是,天子居然會相信,而且,整個被救的官員們,沒有人敢為將軍求情脫困,如此這般,怎叫他不生氣!
一氣說完後,麴義抬起頭顱,抑制眼中即要流出的淚水,憤恨的回應道:「我們一直懷疑,在天子身邊有人串謀!」
「串謀,為了什麼?」
公孫瓚轉回身,語氣好了許多的問道。
「先是要篡改天命,眼下卻要置大人於死地!」
麴義回應道。
「嗯。」
公孫瓚點點頭,整個凌亂的腦海已經抽絲剝繭,明白一切過往。
「現在,只要將軍南下洛陽,奏明聖上一切經過,證實大人身去營口,並未接到聖旨一事,自然可以斷定大人無罪!」言罷,麴義衝著公孫瓚深深鞠躬,低聲道:「他們意圖誣陷大人勾結黑山軍謀反,只要將軍提及張角舊事,自然解惑!一切……」言到此處,麴義抬頭望向公孫瓚,低聲道:「皆望將軍!麴義,感激不盡!」
言罷,麴義撩衣襟跪倒。
公孫瓚連忙上前扶起麴義,愧疚道:「何來所望,老二之事皆因伯珪而起,伯珪怎能坐視不理。」說到這裡,公孫瓚佩戴好甲冑,轉回身,堅決的回道:「如果我公孫瓚再有推辭,就不配做他皇甫岑的兄長!」
「好!」
麴義衝著公孫瓚拱拱手。
「我這就南下!」公孫瓚轉回身衝著麴義拱拱手,道:「告辭!」
「告辭!」
……
朝廷決議壓後,等待公孫瓚南下,再決定一事,迅速傳遍了洛陽的每一個角落,似乎每個人都在關心著皇甫岑的生死一般。這不能說是洛陽百姓太過關心皇甫岑的生死,而是因為皇甫岑確確實實關乎著大漢百姓,影響著大漢。
皇甫岑初任屬國都尉,便在昌黎城立不勢偉業,已經功成名就,成為大漢的代名詞。
當初的影響也不過在遼東而已。
而後,皇甫岑怒殺公綦稠,八百壯士齊卸甲,事後初任河東,造福一方。就更顯得皇甫岑文治武功,德才兼備!
而後的影響,一下子串聯到北地的每一個角落。
之後,大漢風起雲湧,天色漸變,各地叛亂蜂擁而起。
是皇甫岑一手剿滅了「蛾賊之亂」;是皇甫岑一手鎮壓了「匈奴之亂」,連帶著收拾了中部鮮卑;也是皇甫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獨闖遼東,令「義」字猶存漢人心間。使漢人不曾忘記,他們安生立命的根本,便是「雄炯氣昂昂,慷慨赴國難!」。
有了,皇甫岑,整個大漢的氣概便不一樣。
皇甫岑如今下獄,什麼原因不談,但是洛陽百姓卻沒有誰願意看到這一幕。
一個保家衛國,為大漢出生入死的將軍就這麼隕落,整個大漢卻再也看不見,皇甫岑的身影,這是何其的無辜,何其的惱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