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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憂外患之際,迫不得已,實是不想如此。」
見董卓真是有些心煩,李儒再言道:「主公大可不必如此,他安定皇甫氏畢竟與主公同殿稱臣,又是昔日軍中同僚,同為涼州武人之後,怎能作勢主公被他袁氏制衡。莫不如暫時取得妥協!」
「這。」董卓起身,想了想,雖然自己在洛陽這些時日收編了十萬甲冑,但自出兵陳倉以來,留守陳倉人手不足,僅有牛輔一支兵力,想要解決皇甫嵩簡直說笑,而且論用兵,董卓自認為,自己的手下沒有人可以如皇甫嵩。更何況,洛陽之地的軍兵還需要防備河東皇甫岑,當真是不可硬敵。想到這裡,董卓點頭道:「如果能夠拉攏二皇甫自是最好,可是文優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一向同他皇甫嵩、皇甫岑關係不好。」
「那時各位其主,眼下涼州武人入主朝政,為大局,他們也該暫時放下私人恩怨。」李儒說過後,又小聲嘆了一句,道:「只可惜,涼州三明皆已不在,能讓二人信服之人少之又少!」
「豈止是少之又少,老夫自問沒有什麼德行威望能夠安撫此二人。」
董卓說這話雖是帶著不滿,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的承認。皇甫嵩年近六十,東征西討,定黃巾之亂,平百年羌患,功績已經直追涼州三明。靈帝一朝,末世三大名將,當屬皇甫嵩為尊,他的地位在涼州一系已經高高在上。而皇甫岑就更不用多提,此人南征北戰,四夷皆服,功勳直追寰宇,彪炳千秋的霍去病、班定遠。皇甫岑年紀雖輕,但其為人跋扈囂張,別說是後繼涼州人,即便是當年涼州三明,又得到了皇甫岑多少的尊重。
「想要以威望、德性拉攏二人幾乎是不可能。」
李儒搖頭,突然眉目一轉,似乎想起什麼,猛然看向董卓。
被李儒這麼一看,董卓一驚,回聲問道:「文優,你這麼看著老夫幹什麼?」
「主公自妻室早亡後,可一直未曾續弦啊!」
聞言,董卓不耐的扭頭,擺手道:「提這個幹嘛……」不過話到一半,董卓似乎也猜到了什麼,猛然轉回身瞧著李儒。
李儒點點頭,道:「扶風馬氏既是皇甫嵩的養母,又是皇甫岑親生母親,主公如果可娶其為妻,這婚事定然能夠拉攏兩家關係。」
咬著牙,四下徘徊的董卓不住的思考,李儒的這個方案究竟可行與否。
不過話又說回來,兩漢續弦這種事情,並沒有後世那麼激憤,更何況扶風馬氏關乎著三個人,皇甫規、皇甫嵩、皇甫岑。
也就是說,如果成,董卓很有可能成為皇甫岑的繼父。
當然這種事情在當時來看,可是一招不錯的妙棋。
但是事後證明,這卻是一招奇臭之招。
不論皇甫岑這個後世人如何看法。
但是扶風馬氏那裡,李儒和董卓二人就不熟悉她的秉性。正史記載,也是因為此事,董卓逼死扶風馬氏。當然這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由於士人口口相傳,故意曲解了董卓本意。但不可否認,馬氏卻因董卓而死。
「只要迎親成功,主公便可徵調皇甫嵩、蓋勛入朝,只要兩人入朝,涼州後方必定。屆時也少了些許麻煩!」
「至於皇甫岑小兒,只要他膽敢開戰。只要主公把持朝政,便可以其不忠不孝之名,矯詔天下共殺之!」
聞言,董卓點頭,道:「派人去辦吧!」
李儒領令要走。
卻見董卓又叫住李儒,回應道:「如果安定皇甫氏不同意,想辦法也要把扶風馬氏弄到洛陽,屆時,皇甫岑、皇甫嵩如要同我開戰,我們手中也好有個人質,方便些!」
……
舊巷。
「怎麼樣,董卓打算如何處理這個被廢的遜帝!」
陳琳搖頭,從始至終他都不太贊同面前黑衣人的決定,用董卓來收拾這個殘局。回應道:「董卓雖然行伍出身,但行事的手段卻頗有分寸,看樣子,應該不會亂來。」
「當真?」
一絲疑問,頗有差池。
「當得真。」
聽著陳琳的回答,黑衣人也發現了陳琳的不滿,隨即笑道:「以董卓的暴戾,恐怕不會這麼容易放過遜帝劉辨和何氏的吧?」
沒有理會黑衣人的問話,陳琳惱怒道:「真不明白你究竟要什麼,既然十常侍已經賠命,靈帝已經踐祚,你又何須如此苦苦相逼。」要不是當年面前黑衣人與陳琳有救命之恩,陳琳也不會從始至終都在相助黑衣人。
「我苦苦相逼?」黑衣人冷笑,雙手背負,冷笑道:「沒有經歷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日子,你是不會明白的!」
聞言,陳琳扭頭,呢喃道:「難道還要賠上整個大漢江山?」
「這……未嘗不可!」
大跌陳琳眼鏡,黑衣人竟然真得這般想過。
「好了,不跟你說這些了。還是做好你的事情吧,此次袁紹被董卓逼走,袁氏定然不會心甘情願,只要袁紹在山東揭竿而起,洛陽城內新老士人必定身死當場。而且,遜帝也必死無疑。如果袁紹成功,那麼新帝也活不長久!」
說罷,黑衣人揮揮衣袖,轉身離開。
他這番話,倒是驚得陳琳額頭冷汗直冒,現在他真的感到面前黑衣人究竟帶著多麼大的恨意來報復。他的手段當真無所不用其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