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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拿下也要拿下,哪管是拖住此人,也要給大人的白馬義從入城做好充分的準備。」
張頜點頭,只要拖住城內守將,打開城池,攻破此地應該毫無懸念。「誰來?」
徐晃看向張頜,卻已經給出答案,道:「廣平城的城門就由你來打開,管亥就交由我對付!」
張頜也不推辭,多日來的交流,張頜了解,論武力徐晃的力氣要大自己幾分,對付管亥這種力大無比的傢伙,徐晃是最好的選擇,而自己所擅之處乃是巧思奇變,騙取詐城這事,也只有自己能做得最好。
「雋乂想好如何詐開城門?」徐晃問道。
「收到信號起,我會裝作中山甄家的商隊離去,屆時把守住城門,等大人的白馬義從殺進來。」
「嗯。」張頜的想法無疑是最簡單不過了,徐晃語氣篤定的說道:「好就這麼辦,你出城那時,我會讓沮家人騙來管亥,拖住他。」
「五十白馬義從,怎麼分?」張頜問道。
「你四十個老卒,給我留十個就行!」
「那怎麼可以。」張頜起身,斷然拒絕道:「如果管亥察覺上當受騙,你和這沮府承受的壓力將是巨大的!而且,無論如何,此事都要成功,不能給沮家、甄家帶來絲毫的損失,這是大人早就交待過的,十個老卒怎能抵擋得住?」
「五十個又能抵擋得住?」徐晃並未理會震驚的張頜,開口道:「給我十個神箭手。此事無需多議,這沮府上下尚有許多家丁護院,人數多達上千人,還能有你的任務艱巨?別忘了,如果城門打不開,大人進不來,我們才要承受毀滅的打擊。你和四十個白馬老卒身上的擔子才是最重的。」
徐晃說得有理,張頜也不反對,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去準備。」
「記住。」徐晃叫住張頜道:「破城的機會就在一瞬之間,如果有,決然不能猶豫,要當機立斷!」
張頜心思敏捷,也造就了他的膽魄不如徐晃,做事三思而為,在眼下卻是有些致命的。
「好,我記住了。」
……
「他們勢必要被屠戮殆盡!」張婕兒站在戰場之後,瞧著面前如螞蟻一般席捲整片曠野的西涼軍,嘴角掛著一抹奇異的微笑,低聲說道。北風微微揚起,她鬢角邊的髮絲開始漫天飛舞,就像是一道曙光穿透雲層,然後慢慢滑落,最後飄在戰場之上。
此一刻,張婕兒就像是決戰天下的弈棋者。
而棋子,就是董卓的西涼軍和張梁帶領的黃巾軍。
「殺啊!」
鋪天蓋地的呼喊聲從四面八方席捲著身陷泥潭的西涼鐵騎,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黃巾軍,不過整片戰場上很難見到完整的西涼鐵騎的旗號。
即便董卓和李儒也被圍困在此地。
「呸!」吐了口嘴唇上的血水,董卓撥馬拼命的廝殺,衝著李儒喊道:「快讓張濟帶著步卒衝殺出一條血路。」
李儒眼下自身難保,怎能殺得出去,只得高聲吶喊:「步卒前隊變後隊,衝出去,衝出去!」
不過李儒的呼喊很快被湮滅在了兩方的廝殺聲中。
雖然董卓和李儒的命令,張濟沒有聽到,但張濟也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瞧見西涼鐵騎身陷泥潭的變故,又有身旁如潮水般衝過來的黃巾蛾賊,他又怎能不清楚,當即下令道:「前隊變後隊,舉槍——沖!」
西涼步卒多是由魏郡招募的新兵,真正的精銳還都是身陷泥潭的西涼鐵騎。
西涼軍的步卒在後,本是要收割被鐵騎踏過後殘餘的生命,卻不想就在這旦夕之間事情發生了如此的轉變。
瞧見如此大的戰場,他們每個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懼,神色緊張的環看身旁的同伴,在一些老卒的帶領下,強壓心頭的恐懼,顫巍著雙手,舉槍在前,向前衝殺!他們並沒有像往常一般用弓弩壓陣,如果有弓弩在手,或許眼下也不必這麼被動,所幸,還是有一些老卒頂住了壓力,否則,這支新兵早就在如潮水一般的黃巾軍的衝擊下,四散逃潰。
「不要慌,不要慌。」張濟沖在最前,手中環首刀上下紛飛,努力的為身後的新兵做好典範,身為老將,他很清楚這些人的憂慮,道:「只要能頂得住這陣衝擊,咱們就能殺出去!殺出去!」
其實,他還有句話沒有說,如果潰散,那麼就是各自粉身碎骨的時刻。
西涼步卒還是頂住了一些壓力,為正在撤退的西涼鐵騎鋪墊了一些時間。
董卓揮舞著長槊,對著李傕、郭汜吼道:「你們分開兩翼,狙擊敵人,讓騎兵聚集起來,不要各自為戰。」
騎兵各自為戰,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災難,只有聚集起來,給出一定的緩衝地帶,發起衝擊,才是騎兵的王道。當然,事實上,在這種潰敗之後的亂戰中,再次聚集,這對騎兵是個很艱難的挑戰。
「樊稠,你去保護文優,如果文優出了事,老夫斬了你全家!」董卓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智囊李儒,怒聲瞪向樊稠。
樊稠本在浴血奮戰,聽到董卓這聲命令,也不敢大意,當即向李儒靠過去。
西涼鐵騎在步卒的拼殺下,緩衝出一定的空間,也正慢慢退出泥潭。
率領黃巾軍拼命圍剿西涼鐵騎的張梁見此,心中大急,如果讓西涼鐵騎再次聚集,並有一定的緩衝,那勢必會對所有的黃巾軍造成很大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