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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簡略的情形說了一下。
馬超觀之兩人沒有說謊的跡象,點點頭笑道:「也好,你們二人就在我帳下聽令,如果能順利通過這片山麓,抵達南鄉,你們就是這荊襄之行的頭功,我當向大將軍給你們二人請功。」
「這麼說來,將軍是同意走山路了?」
「嗯。」既然不能按照時日抵達襄陽,馬超決意冒險一試。
「太好了將軍,我二人定效死命。」
馬超笑了笑,轉回身,對著身邊的斥候道:「告知朝廷。」
「諾!」
一聲令下,斥候輕騎而去。
「前進!」
馬超揚起手中的大斧,對著遙遠的前方,厲聲吼道。
……
「大漢,民心所望,你們今日就是能殺得了我一人,也絕斷不了荊襄這數萬百姓歸順朝廷之心。」
劉備這決絕一語,頓顯其勢,整個宴會大廳之上,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對這金石之音有任何的質疑,畢竟如今的天下,天子尚存,大漢尚在,而且一息之間,天子皇甫岑就能復仇。
「玄德。」
德字尚未出口,蒯越便戛然而止。
因為他面前的劉備已經拔出手中劍,猙獰的笑道:「豎子匹夫,你們的功勞,我劉玄德也還上了,但是你們的過,必須要你們親自來還!」
劉備此言一出,眾人這才明了,原來劉備方才那番姿態是想撇清一切關係,這一刀兩斷來的卻是有些狠。
「能躲得過今日之災,恐怕也躲不過朝廷大軍。哈哈。哈哈。」
劉備張狂的大笑起來,右臂一抬,呼啦啦的從堂下立刻就殺出一眾人馬。
「鏘!」「鏘!」「鏘!」
刀光劍影間,劉備州牧府上的兩千禁衛,把手中的長槍對準這滿堂名士。
蒯良、蔡瑁、張允、荀攸、許褚等人早有準備,就連一些荊襄官員也拔出手中的兵刃,紛紛環繞在一起,以求自保。
一陣拔刀之音,整個廳堂之上,所有人都在對峙。
蔡瑁跨過眾人,走到劉備近前,厲聲道:「好。好。好。你劉玄德如此狡詐,借酒宴之名,行兇事,其心當誅!」蔡瑁清晰的聽見劉備一聲不屑的輕哼,雖然並不緊張,但怒火越勝,臉色鐵青的盯著劉備,吼道:「諸位,我們還等什麼?難道真要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拼了。」
「我們拼了。」
「襄陽城內我府上家丁護衛上千,你以為我們會怕這點兵嗎?」
這就是大族之人,他們有叫囂的資本。
「大家不要慌,我在州牧府外布下伏兵八千,他們傷不了我們。」蔡瑁嘴角一挑,奸笑道:「劉玄德,沒想到吧,這八千人可都是你當初平定荊襄的本部人馬?」
「呵呵。」
這個時候,劉備反倒是沒有那些緊張了,隨意的坐回去,看著面前這場鬧劇。
「蔡德珪,修要猖狂。」
諸葛玄雖然文弱,但是文人的傲氣促使他拔出手中的劍,對準面前的敵人。
「劉荊州,你不會就這點招數吧?」
此時的荀攸已經緩回身來,笑著看向對面的劉備。
「除了這兩千人,確實像蔡瑁所說的那樣,我調不了這襄陽城內的一兵一卒。」
「哦?」
荀攸眉頭上揚,劉備究竟有什麼底子沒露出來?
被蒯良攙扶著的蒯越突然間恍然大悟,雙目呆滯的看向那裡的劉備,低聲道:「玄德,你是要?」
「沒錯!」
兩字一出,劉備已經站了起來,對著面前眾人用力吼道:「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諸葛玄挺起胸膛,他已經明了玄德之意,揚起手中劍,就像一個武士一般,沖向此時慌亂的戰場。
宴會已經演變成戰場。
「玄德,這是要……這是要玉石俱焚啊!」
蒯越只覺得胸腔之中的血水上涌,全部湧向自己的腦海。
「異度,異度。」荀攸抓住昏厥過去的蒯越,轉回頭,看著已經瘋掉的劉備道:「劉玄德,你好算計!」
荊州城外&陰霾的天氣終究是沒有下起雨來。但是宴會偏廳上已經血流成河。劉備突然無力的鬆開自己的雙手,傻笑著看著這一切,突然胸口處有些輕鬆,這麼些年來的虛以委蛇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放棄了,不論結果如何,自己已經無愧與誰,大哥公孫瓚,二哥皇甫岑,自己終於可以不用等到你們二人真正決裂時做選擇了!
「我在,漢室就絕對不會衰亡!」
空氣中,腦海中,迴蕩的都是當年大將軍皇甫岑說過的話,在這血雨腥風中,它如一種秉值已久的信念,慢慢走向劉備。
……
州牧府外。
「大哥,你聽,府內好像有動靜。」
蔡和湊到蔡中近前,低聲問道。
「呃。」蔡中豎起耳朵,用力的聽。待聽清楚後,大驚失色道:「快,好像已經動起手來了。」
「走,都給我把兵刃拿好,我們殺進去。」
蔡和臉上的汗水都滴落在自己的衣襟前,縱然是他早有準備,心中也滿含擔憂。
「將軍。我們……」
營中副將,有些踟躕不定的走到蔡中面前,問道。
「費什麼話,讓你們跟著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