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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將眾人攔在身後,舉著刀,邁出一步,冷冷笑道:“姓陳的你算哪根蔥,敢擋本侯的道,怕不是活膩了吧?就你,還敢說為民除害,到底誰是害?”
陳進面目猙獰,冷笑一聲道:“哼,若是你死了,這隴西該是由我來接手!勸你若是束手就擒,本官會讓你死得體面些!”
楚河冷著臉質問,“你好大的膽子,本侯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如何向朝廷,向太皇太后交代。”
陳進哈哈大笑,“就是太皇太后下的命令,要本官別讓你活著離開天水,等你一死,雍州都督之職便由我來擔任,沒想到吧……哈哈。”
楚河心下一沉,太皇太后不可能傳旨殺他,肯定是有人假傳太皇太后的懿旨,唆使這沒腦子的陳進來截殺他的!
陳進還猥瑣的目光,看向了一旁被雪萼背著的阿月,笑道:“你放心,等你死了,本官會替你好好照顧你女兒,這副好顏色本官活了四十年還頭一回見……”
“來人!將這群逆賊拿下!”隨後一聲令下,嗖嗖嗖的弓箭齊發,朝著楚河等人射了過來。
楚河以刀抵擋來兵,回頭對雪萼道:“護送阿月出城!”
陳進大笑,“城門緊閉,今日爾等休想踏出天水半步!”
“聽好了,除了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其他人一縷格殺勿論,拿楚河人頭者重重有賞!”
緊接著場面難以控制,守軍一擁而上,亂作一團。
周圍有親軍殺出一條血路,背後有楚河帶著人斷後。
雪萼一手拿著長劍,一手牽著阿月,拉著她就往城門方向跑去,現在城內已經是陳進的地盤,若是不逃出城等同於瓮中捉鱉。
阿月驚慌之下,只能躲在雪萼背後,跟著眾人逃跑。
這夜色之下,一路跑到了城門口。
因為城門緊閉,還得把門口的守軍掃蕩乾淨,而後好不容易才打開了城門。
城門打開一個縫隙,雪萼拉著阿月就要出城,可是阿月想著爹爹還在裡頭,猶豫的回望了一眼。
雪萼一把強行將阿月給拉走,只道:“縣主不必擔心,侯爺武藝高強,殺出重圍只是時間問題,還是保護你的安危要緊,快隨我出城!”
阿月想了想,雖然心下焦急萬分,情勢異常緊迫,也只有一點頭,一咬牙,跟著雪萼除了城。
可是剛出城,跑出沒幾步,回過頭去,就見城門已經被關上了。
阿月大驚失色,眼淚都掉了下來,急忙道:“爹爹還沒出來,為什麼把城門關了!”
雪萼緊緊抓著阿月不讓她回去,解釋道:“關了城門,追兵也出不來,侯爺這是為了保證縣主安全,我們趕緊走吧!”
阿月擔心還在城裡廝殺的爹爹,邁不動步子,可是雪萼強行拖曳著她,一路向東方向跑去,周圍只剩下寥寥幾人而已。
周圍漆黑的一片,只有月華如水,靜靜的撒在黃土地上,涼風颼颼,周圍死一般的靜寂。
眾人一路跑啊跑,跑得阿月都上氣不接下氣了。
雪萼詢問,“縣主是不是腿上毛病又犯了,可要雪萼背你走?”
阿月搖搖頭,“不用,我沒事,雪萼,快讓人回去接應我爹!”
話剛說完,遠處有嗒嗒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不好,快走!”
雪萼還以為是追兵這麼快就追過來了,拉著阿月埋頭就跑。
眾人就鑽進了樹林裡,一個勁的往前跑,可是人哪裡跑得過馬啊,到底是背後的馬蹄聲音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來了。
果然一轉眼,幾匹馬,幾個黑影,就已經將阿月一行人給團團圍住,逼得再無無處可退。
阿月喘著粗氣,一頭大汗淋漓的躲在雪萼身後,雪萼和幾名親衛各自舉著刀劍,將阿月護在中間,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來一場血戰,勢必保護縣主安危。
只是,騎在馬上的人似乎並沒有急著動手抓人,而是慢悠悠的,悄無聲息的。
片刻後,為首的一名騎著白馬的男子翻身下馬,緩步走了過來。
阿月抬起頭仔細一看,才見月色照在他身上,清晰可見俊美少年褪去了一身高高在上的光華,只穿著一身再平凡不過的青衣,頭戴玉冠,眉清目朗,翹楚之儀,正直勾勾的看著阿月。
阿月就說,那匹白馬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那不就是飛天麼?
騎著飛天,從馬上下來,正在走到她面前的少年,正是當今天子,他那般絕美不凡,舉世無雙,就算是天色這麼暗,阿月也能一眼就將他認出來。
只是,阿月覺得難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概還以為又出現了幻覺。
皇帝應該在京城啊,她已經出了京城千里之外,身處在天水郡了,皇帝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雪萼已經快速反應過來,立馬讓人收了刀,帶著眾人全都單膝跪在了地上,“參見陛下。”
阿月隨後才反應過來,也行了個禮,還覺得有點雲裡霧裡的。
趙玹朝著阿月勾了勾袖子道:“過來。”
阿月瞄了他一眼,只得緩步走出去兩步。
可是魂不守舍的,加上跑了這麼久腿軟,不知腳下突然絆到了什麼障礙,當時就又一頭撲倒下去,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