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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縣主年紀小恐怕不懂,今後長大便明白了……別看太皇太后不說,其實她是很喜歡縣主的。
“縣主好生歇息吧,奴婢先行告退。”
隨後鍾嬤嬤就走了,阿月半晌還在想她說的話……
所以太皇太后種那些海棠花,只是想讓所有人都怕她?
*
阿月吃了教訓,當天就主動前去給公主院裡住著的幾位鄰居都挨個打了照面。
這宮裡,在太皇太后身邊活躍的,有三個年紀相仿的小姑娘。
一個是剛剛被罰去守皇陵的昭華長公主,是皇帝的姐姐。
第二個是丹陽郡主蘇泠,是皇帝的表妹。
第三個是孟四姑娘孟菀青,太皇太后娘家孟家的侄孫女。
阿月都一一認識過了。
從外頭回來,杜若就在旁邊解釋說,“最近昭華長公主也只是脾氣古怪了一些,或許是先帝駕崩,傷心過度所致……”
他們都私下猜測,昭華長公主最近古怪易怒,很可能是因為本來快要成親了,嫁衣都備好了,先帝駕崩,她要守孝三年,婚期推遲……不過沒人敢說,只能說她是因為先帝駕崩傷心的。
阿月覺得昭華長公主確實太友善,不過又不捨得剁她的手指,所以應該不是壞人吧。
昭華長公主已經去守墓了,等她回來,阿月都已經回隴西去了,估計這輩子也不用再見她。
爹爹說了,他們只留一個月就回去,家裡還有叔叔和兄弟在等她呢。
傍晚時候,阿月按照約定跟爹爹見了個面,倒是沒什麼要緊事。
*
一天時間恍然而過,阿月終於熬到了夜深人靜時候,她和杜若交換了衣裳,準備獨自前去太液池邊跟皇帝赴約。
杜若頭疼,“縣主真要去?”
阿月點點頭,“陛下的口諭怎敢違抗?你千萬別讓太皇太后知道,陛下說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杜若緊皺眉頭,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她還敢說什麼?也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幫著隱瞞了……
夜裡,阿月穿著杜若宮女還有點寬大的衣裳,拿著她的身份憑證,提著個宮燈,偷偷摸摸出了錦華居。
阿月還特意讓杜若把去太液池的路線畫在紙上,就怕找不到路,要是迷路可就麻煩了,宮裡這麼大,她實在不熟悉。
照著杜若畫的路線,阿月成功來到了太液池,就是她第一天摘了海棠花的地方。
太液池邊的花園裡種著兩棵垂絲海棠,剛剛開花,花色又濃又艷麗,芳香隨風飄溢。
只是深更半夜的,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陰森恐怖。
春夜寒氣未卻,涼風颼颼吹在人身上還有些冷。
四下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見“嗚嗚”的風聲,好似鬼哭狼嚎一般。
阿月提著燈籠,站在太液池邊,若是碰上巡邏的禁衛軍就趕緊躲起來。
直到不知等了多久,背後突然一隻手拍在她肩膀,嚇得她渾身一抖。
一個高挑的身影抵在了她眼前,壓低聲音道:“是朕,別出聲。”
聽見是皇帝的聲音,阿月才鬆了一口氣。
仔細一看,就見趙玹也喬裝打扮了,穿著一身侍衛的衣裳……
怎麼感覺他們倆在做賊似的?她做賊也就算了,皇帝天下之主也做賊?
阿月偷瞄了他一眼,又慌忙垂下眼,行了個禮,道:“見過陛下……”
趙玹把她手中的宮燈奪了過去,將火給熄滅了,一切陷入黑暗混沌。
他低聲道:“幹壞事怎能點著燈!”
阿月心下怦然一跳,手握成了拳頭,手心裡已經全是冷汗。
不能點著燈,孤男寡女,四下無人,幹壞事……
爹爹說過,外頭那些男人都是心思不純的,一根手指頭都不能讓他們碰,不能叫他們占便宜。
長得好看皇帝,該不會也是心思不純,想占便宜的吧……她年紀還小啊……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二嬸教過她的……
阿月驚恐搖搖頭,“陛下,我們不能……”
趙玹打斷她的話,“不能什麼,朕說能就能,你既然都來了,難不成還想回去?”
阿月咬著唇,已經無地自容,皇帝命令的她敢不來麼?
趙玹垂目下來,就見小姑娘穿著宮女的打扮,也絲毫不影響骨子裡透出的絕色,長得這般好看,果然就是太皇太后和楚河聯合起來設計的美人計吧。
趙玹修長的手指,捏著她靈巧細嫩的小下巴,與她對視,目光落到那唇邊不顯眼的美人痣上。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回看她都忍不住要看這個地方,還能隱約想起來夢裡的片段。
他警告的語氣道:“乖乖聽話,一會兒不管做了什麼,都不許說出去!”
炙熱氣息噴到臉上,阿月都屏住了呼吸,有點心虛了……
他捏了她的下巴,感覺有點痒痒的……手拿開後,下巴上好似還殘留著他的餘溫,阿月呆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碰過的地方。
借著暗淡月光,趙玹看見阿月那膽怯的樣子,便冷嘁了一聲,而後,突然從身後不知哪拿出了一把斧頭,塞進了阿月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