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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玹便道:“來人,給昌平侯取碗來。”
楚河看了一眼旁邊的阿月,道:“昨日阿月受驚過度,眼看明日還要啟程出發,到時候路途勞累,阿月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回頭叫人將晚膳給你送去。”
“臣女告退。”阿月趕緊行了個禮,得到皇帝和爹爹的許可之後,便才從大堂退了出來。
一路回去,阿月還漲紅著臉,感覺特別丟人。她怎麼這麼笨啊,連斟酒都不會……
回想起剛才,原本是皇帝傳她過去用膳的,沒想到場面會這麼窘迫,爹爹還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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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說過晚上又要來找阿月,所以大半夜,外頭當真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雪萼開門,趙玹進屋,阿月迎上去欠身行禮,“陛下。”
皇帝走到了阿月面前,彎下腰,磁性的嗓音問,“阿月今日答應過朕什麼,還記得麼?”
阿月臉色特別難看,給趙玹使了使眼色,豎著食指噤聲,道:“臣女沒答應什麼啊。”
趙玹上前一步就逼近了幾分,“怎麼,不承認了?可是要朕提醒提醒你?”
阿月瘋狂使眼色,已經死的心都有了:我的陛下,你可別說了,我爹在屋裡躲著呢,住口!閉嘴!
聞到趙玹身上有酒味,阿月靈機一動,趕緊說道:“陛下是不是喝醉了,趕緊回去歇息吧。”
阿月眼神瘋狂暗示,趙玹不知是不是裝作沒看見,一把勾著阿月的腰,把她拉進懷裡來二人身子幾乎貼在了一起,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動作親密,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他信誓旦旦的說道:“朕沒醉,就算你爹在旁邊看著,朕也不怕!”
我的天吶,阿月想找地方一頭撞死……乾脆用手指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就怕他再說出什麼傷風敗俗的話來讓爹爹聽見了。
阿月捂著趙玹的嘴,瘋狂示意屋裡有人,讓他別再說了,雖然皇帝也不怕她爹,可是阿月怕啊,可憐巴巴的眼神懇求了趙玹許久。
趙玹看那水波瀲灩的杏眸,好像又在懇求他不要被楚河知道似的,最後心下一軟,也只好妥協了,又用醉意微醺的口氣,轉而道:“朕真的沒醉!還能喝!阿月表妹答應要陪朕多喝幾杯,可不能說話不算數,走,再去喝!”
阿月眼見皇帝肯配合,才總算鬆了一口氣,道:“阿月下回再陪陛下喝好不好,陛下趕緊回去休息,明日還要啟程。”
而後阿月朝著屋外招手,道:“來人,趕緊扶陛下回去歇息!陛下喝醉了!”
片刻後,衛泱從外頭進來,才把趙玹給扶走了。
出門之後,趙玹臉色一冷,一把將衛泱推開自己往前走。
他只想知道,為什麼這個楚河無處不在,總是壞他好事?
下午突然冒出來,晚上竟然乾脆躲在阿月房裡?
他倒是想不遮不掩的,讓楚河知道他就是來帶阿月回去的,可是阿月那麼怕她爹知道……
莫不是因為,他們心裡認定了的女婿,就是那個願意做上門女婿的唐五?所以一對父女都這麼不待見他?
人家可是皇帝啊,還不如一個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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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等到阿月走後,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從裡屋走了出來,面色陰沉,凜冽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門外趙玹離去的方向,仿佛要用眼神將人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阿月鬆了一口氣,跟爹爹解釋,“爹爹,我說了,我跟陛下真的只是兄妹!別無其他!剛才爹爹也聽見了……”
楚河黑著個臉,道:“閨女,你也太天真了,你當是兄妹,若他不是居心叵測,哪有大半夜闖進女子閨房來的?”
阿月知道爹爹肯定不會同意她進宮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敢說,只得道:“陛下也是喝醉了,誰讓你們喝那麼多。”
這皇帝根本沒喝幾杯酒,怎麼可能醉!楚河冷笑,“你還幫他說話!總之,你若是不敢拒絕,今後爹爹會護你,絕不讓他靠近你半步,他休想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阿月低下頭,不敢說話。
楚河指了指阿月身上的衣裳,“不許穿得這麼花枝招展的,讓那個好色之徒看見你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阿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點無可奈何。
從阿月房裡出來之後,楚河簡直頭疼,叫來楚晉,暗中交代下去,“立即派人快馬回隴西去,叫他們把一切布置妥當,別叫皇帝去了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楚晉詢問,“那可要告訴他們聖上親臨之事?”
楚河搖頭,“先別暴露皇帝身份,就說京城派了人過來暗查就行。”
楚晉應了一聲是,便下去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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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趙玹回房之後住下,思來想去還輾轉反側。
並非因為此處住處簡陋不習慣,而是因為想起來阿月就住在對面,又想起來今日被楚河打斷了兩次好事,撩起來的火硬生生被拍下去兩回,這種感覺萬分焦灼……
他千里迢迢趕過來,一路上都想了各種跟阿月親親我我的方式,結果根本沒機會,只有一個陰魂不散的楚河雙手叉腰,站在他和阿月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