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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玹快步上前,一把勾著她的腰,轉了個圈,就將她摟在懷中,低頭看著她道:“怎麼,莫不是腿上毛病又犯了?”
上回也是這種差不多的狀況,剛剛逃命之後,一頭投懷送抱撲進皇帝懷裡,阿月至今還記憶猶新,沒想到事情又重演了一遍,頓覺羞愧難當。
阿月連忙站直了身子,想要從他身上出來,“我沒有!”
趙玹卻不肯放手,將嬌小輕柔的少女身子緊緊禁錮在懷裡,強硬的口氣道:“你有!既然腿傷了,來朕抱抱。”
“……”阿月抽了抽嘴角,摁著他的胸膛將他往外推,想逃離這個炙熱的懷抱,道,“我真的沒有腿傷!”
“別嘴硬。”趙玹不聽,已經給她強行橫抱了起來,輕盈柔軟的身子,輕飄飄的當真一點重量都沒有,好像抱著一團棉花似的。
阿月驚恐萬分,反應過來時候已經雙腳離地,就這麼被抱在懷裡,一點掙扎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僵直身子不動彈,反正整個人好像還是做夢的狀態。
今日的事情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原本她在驛站里睡覺,睡得正香呢,不知道那天水的郡守犯了什麼毛病,竟然想來偷襲截殺爹爹……逃命途中,卻不知道怎麼會遇上了皇帝。
對了,爹爹!
阿月突然想起來爹爹,也來不及管抱抱的事情了,一把抓著趙玹身上的衣物,懇求的語氣道:“陛下,我爹爹還被困在天水郡,天水郡守帶著守軍,企圖對我爹爹不利,你快派人去救救他可好?”
趙玹微微點頭,“放心,朕已經派人去了,現在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等你爹過來匯合即可。”
“當真?”
“朕豈會騙你?”
雖然皇帝說有援軍去了,可阿月想到爹爹還有點焦灼不安的,也不知道爹爹情況如何,現在是否安然無恙。
趙玹抱著阿月,來到飛天旁邊,大概是想起來阿月怕馬的事情,所以猶豫要不要騎馬。可是現在這四下無人,廖無人煙的,除了騎馬別無他法。
“能騎馬麼?”正在趙玹糾結怎麼解決騎馬的問題時候,埋頭一看,阿月已經不知不覺在他懷裡昏睡了過去,腦袋無力的靠在他肩膀上。
趙玹皺眉,晃了晃她的身子,“阿月?”
旁邊雪萼起初看著皇帝抱著阿月,是驚恐萬分的,完全不敢開口疑問,此刻看見阿月暈了,也有些著急,上來看了看阿月狀況,解釋道:“縣主可能是在驛站的時候吸入了濃煙,加上剛才逃命體力耗盡,所以暈了。”
趙玹點頭,將身上披風脫下來,將阿月整個人裹住,然後抱著阿月一起上馬。
昏迷的阿月橫坐在前,趙玹坐在後頭,幾乎將整個身子圈在懷裡。
低頭看了看懷中已無知覺的少女,聞到她身上的一縷縷勾魂攝魄的香味,感覺到她柔若無物的身子靠在身上,接觸之處傳遞著一股暖流,傳到趙玹體內流竄到了四肢。
就這種親昵的動作……趙玹不禁心裡突然冒出了許多想法,惹得他魂不守舍,頭腦發熱,不知廢多大的力氣才能克制住。
他這小半個月日思夜想,不遠千里前來追她,想了這麼久,現在就將她抱在懷裡,卻什麼都不能幹,這種感覺有點難受。
而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趙玹便騎著馬,踏著月色離去。
*
阿月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之內,屋內設施簡潔樸素,屋裡也沒有別人。
阿月撐著無比酸痛的身子坐起來,還頭暈目眩的,差點又暈倒過去。
片刻後雪萼進來了,連忙來到床邊詢問,“縣主,你沒事吧?”
阿月第一個問題就是,“我爹爹呢?”
雪萼扶著阿月的身子,如實回答,“縣主放心,侯爺已經脫離險境,天水郡守已經被陛下帶來的援兵拿下,事情已經平息下來。”
阿月聽完,長吁一口氣,腦中突然閃現皇帝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的畫面,猛然又反應過來詢問,“陛下當真來了?”
得到了雪萼的確認,“還要多虧陛下及時趕到,不然恐怕侯爺還被困在城裡。”
阿月還以為,昨晚所有的事情都是做夢來著,以為她還毫髮無損的躺在驛站裡頭睡覺,沒想到一切都是真的,她當真遇上偷襲,皇帝也真的來了。
阿月不禁疑惑,“陛下來幹什麼啊?”
雪萼癟癟嘴,“這就要問他才知道了。”
*
另一邊的西廂房之內,昌平侯正好就在詢問這個問題,“昨夜還要多虧陛下及時叫來援兵,是臣失算了,沒想到會有人假傳太皇太后懿旨,唆使著陳進在天水攔截臣等,看來,想要臣性命的還真是太多了。”
“只是不知陛下怎會這麼巧在此?”
趙玹若無其事的回答,“當然是來找昌平侯的,朕打算親自隨爾等回隴西一趟,視察軍情,順帶著多向昌平侯討教討教行軍衛國之道。”
這個只是藉口而已,趙玹的想法是如果楚河當真有反心,他趁著現在去摸一摸他的底細,能拿住他的把柄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順帶著把阿月帶回宮,就更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