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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哭著拉著雪萼的袖子,“雪萼,你別走不行麼,不要走。”
“只有我跟他們回去,他們才會放了縣主。”
那是雪萼跟阿月說的最後一句話,阿月才知道,原本那些人是準備抓了阿月來威脅爹爹的,可是因為偶然跟雪萼人親,所以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只要帶雪萼回西澤。
那些西澤人把雪萼帶走了,為了拖延逃走的時間,他們將阿月隨便扔在了樹林子裡,讓所有人都來找阿月。
大晚上,天空只有一輪明月照耀著樹林,周圍烏漆嘛黑的一片,陰森森的滲人,草叢之後傳來蛐蛐兒清脆的叫聲,此起彼伏,叫人覺得有些刺耳。
阿月昏昏沉沉的,一直往前走,感覺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而且是一個漫長永無止盡的夢。
一直到,她筋疲力盡的,癱軟倒在了地面上。
隱約聽見有馬蹄聲音,由遠及近,阿月睜開一個眼縫,便見一個瀟灑飄逸的身影從馬背上翻身越下,快步來到她面前。
將嬌小的少女癱軟無力的身子從地面上扶起來,趙玹將她摟在懷中,垂目捧著她的臉詢問,“阿月……阿月,怎麼樣?”
阿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眼前朦朦朧朧看見趙玹那張俊臉的時候,委屈得鼻子一酸,當時熱烈滾滾從眼眶裡滑落了下來。
她一頭撲進他懷裡,抽噎的詢問:“陛下是你?”
趙玹將她小心翼翼的圈在懷中,手掌蓋在纖薄的肩膀上,柔聲道:“是,朕找到阿月了,現在就帶你回去。”
阿月將眼淚都擦在了他衣襟上,嗚咽道:“雪萼被他們帶走了,我好害怕……”
趙玹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一路安慰:“別怕,沒事了,朕現在就叫人去將他們追回來。”
阿月眼角都是水漉漉,含著眼淚道:“我就知道陛下肯定會來找我的。”
趙玹確實眉頭緊擰,很是自責,他的自大狂妄,以為什麼事都盡在掌控,實際卻疏忽了最重要的一個人。
他抱著幾乎半昏半睡的阿月,一直騎著馬,將她帶回了昌平侯府。
將阿月安置在屋內休息,請了大夫替她診斷。
趙玹已是雷霆震怒,回去之後,就喝令昌平侯楚河,“你這麼大個昌平侯府,上萬的楚家軍,倒是讓幾個西澤小賊渾水摸魚,想將人擄走就擄走,想逃出城就逃出城,莫不都是些廢物?現在就去,給朕將人捉回來,決不輕饒!”
楚河自己女兒被擄走,其實比趙玹來得更加生氣,自然當晚就派兵前去追擊逃走的西澤人,還有被他們擄走的雪萼。
其實楚河和趙玹都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擄走的是雪萼,難道不應該擄走阿月麼?莫不是他們把雪萼誤認為了阿月?
起先,楚昭和唐子攸看見趙玹發怒自稱是“朕”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後來,看見楚河卑躬屈膝的跪在趙玹面前,楚昭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那個孟三,他娘的不是孟三,是皇帝啊!只有皇帝才會自稱“朕”。
那贏了比武招親,現在要娶阿月的,不是上門女婿孟三,而是皇帝,這麼說阿月是要進宮當皇后了?
突然回想起來這一個月的所作所為,是如何百般刁難孟三的,楚昭嚇得臉色發白,膝蓋一軟,就跪在了趙玹的門口,一直就這麼跪了一晚上。
唐子攸明白過來自己的作為,也心驚膽戰,跟楚昭一起跪在趙玹門口,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
兩人對視一眼,面色如土,別提多衰。
楚昭哭喪著臉,小聲嘀咕道:“我現在請罪還來得及麼,我是不是已經死定了?”
唐子攸咽下一口唾沫,臉上還帶著冷汗,壓低聲音回答:“我也好不了多少。”
“你說,怎麼著孟三突然就變成當今聖上了?”回想起來,趙玹才明白父親楚河讓他趕緊給孟三請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竟然沒反應過來。
問題是,阿月和楚河都知道皇帝的身份,竟然也隻字未提?難怪阿月對皇帝是百依百順的,原來這裡頭有這種不為人知的牽連。
皇帝不肯出來見他們,只是讓衛泱出來勸告,“二位不必跪在此處請罪了,有這功夫,還不如趕緊去將西澤人追回來要緊,記住,陛下身份不可透露出去。”
楚昭一想,雪萼都被擄走了,確實應該先去找人要緊,於是當即起身就走了,唐子攸看了看,自己一個人跪著多尷尬,也起來跟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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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甦醒過來,已經是次日晌午時候,外頭天已大亮,她正身處在自己的閨房之內。
醒過來的一瞬間,阿月還以為昨日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她沒有被人擄走,雪萼也沒有就這麼離開她。
可是身邊的丫鬟畫屏告訴阿月:“雪萼姐姐她被西澤人擄走了。”
阿月還許久都沒能接受現實,隱約回想起來分開時候,雪萼說的那些話,說是她爹來帶她回西澤,還說讓她轉告二哥今後永不相見。
阿月醒來之後,將昨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爹爹。
大概就是阿月和雪萼被人擄走,對方意外發現雪萼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於是雪萼自願跟著回去認祖歸宗,條件就是放阿月離開,對方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