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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命令明顯是不對的。新沂的存亡是關係到徐州東翼戰線的重大問題。一旦新沂失陷,那徐州將無險可守,敵人會直逼徐州城下。
可是許凌根本不管這些。雖然名義上中華第一騎兵師歸屬秦軍指揮,但是誰都知道,許凌的到來就意味著這些中華軍將全部歸許凌節制,許少陽在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才剛剛得知徐州遭受攻擊,這讓他也有點動搖。
在許凌地一再強調下,許少陽決定在天亮後撤退。
凌晨四點三十分。徐州告急兩個小時,蒙僖的部隊已經盡全力往徐州趕。他徵用了宿州幾乎所有的車輛,幸好之前地休戰時間裡,部隊對道路進行了一定的維修。所以連綿不決的車隊才能在深夜裡如一條長龍趕往徐州。
戰爭是殘酷的,很多道路被毀,橋樑坍塌。車隊只能走走停停,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雖然已經出發兩個小時,但是軍隊只行進到泗縣大王莊一帶就停止了。原因嘛,橋被炸了,而負責行軍途中搭建橋樑的前鋒部已經在之前的路途中用完了所有建橋材料,就地取材搭建浮橋需要半個小時。
冬季的降雨已經結束,但是河流的暴漲局面卻沒有消停。河水冰冷刺骨。可是秦軍將士們卻依然義無反顧的跳進河水裡,用肩膀扛,用手臂頂,想用血肉之軀為後續地車隊創造前進的浮橋。
“將軍,前面的水流太急了,浮橋很難搭建。。。。。。”前鋒部消息傳到了蒙僖耳中。但是蒙僖卻只說了一句話:“陛下遇險,急需我等前往救援,不管水流有多急,哪怕是用屍體填。汝也必須在兩刻鐘之內將浮橋搭好!”
“諾!屬下必定拼死以赴!”聽見陛下遇險,前鋒部也沒有任何廢話,咬著牙硬撐了下來。
水流真的很急,剛剛下過雨的河水卷著沙石擊打著水裡的秦軍將士。黑金戰甲的保暖效果不錯,但是防水效果卻一般般,無孔不入的水流輕易的灌進秦軍將士地身體裡,貼身的保暖內衣卻浸透在寒冷的水中,那種由內至外的刺冷讓很多人都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一個年輕的將士被冷水一刺激,腦子頓時暈眩。幸好身旁的人眼尖。一把將他抓住,不然一個年輕的生命可能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消失在了這茫茫的河水中。不過這個年輕地小將士只是少數地幸運兒。而大部分將士卻沒有這種幸運。
這是長江的一條支流,水寬七米,平時水深就在一米五左右,此時雨水一過,水深已經增加到了兩米。繞道而行顯然不現實,秦軍只能用生命來搭建這座浮橋。秦軍將士雖然高大,但是兩米地身高在那時看來也算巨人了,秦軍將士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兩米的。而且由於急行軍,搭建浮橋的材料很匱乏,秦軍將士只好採用古老的辦法,砍伐樹木!先砍下一些墊腳用的樹木,深插入河底,然後抬著最粗長的樹枝一步一樁地往河對岸行去。幸好這裡是江南水鄉之地,樹木還算繁茂,如果放到陝西,山西,甘肅等西北地區,恐怕想找棵墊腳的樹幹都是千金難求。
前鋒部拼著一口氣,在損失了十七個人之後浮橋終於搭建好。蒙僖用力踩了踩這個用將士們鮮血搭建起來的浮橋,眼中有了一股難掩的悲戚:“前鋒部各將士加軍功一次,陣亡將士撫恤加倍!”除了這些,蒙僖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補償這些為了大秦王朝的霸業奉獻出一切的將士們。
秦節在親兵的攙扶下也走到了蒙僖身邊。他的身體是越來越差,小樹林一戰留下的傷口雖然癒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寒氣入體,秦節總是會莫名其妙的一陣發冷,又一陣燥熱。他看見蒙僖眼中那一抹深藏地悲戚,但又不能多說什麼。只好悠悠道:“蒙將軍,等見了陛下,末將會向陛下據實承報!這些將士的英靈絕對不會白白犧牲!”
浮橋很寬,將士們足足用搭建出了近兩米的寬度,車隊就在蒙僖和秦節的身後轟轟馳往徐州。蒙僖望了望徐州方向,抹去那絲悲戚,振作道:“秦將軍,咱們還是儘快趕往徐州吧!已經兩個小時無法和徐州聯繫上了,實話說。我心裡真的很擔心徐州的情況!”
秦節也是一臉擔憂,但還是寬慰蒙僖道:“徐州城固若金湯,我大秦士卒又儘是忠良。想必一定能堅守到我們趕回地。。。。。。。斥候不是已經前出十里嗎?可有信息傳回?”
蒙僖嘆了口氣,剛要說話,耳邊的通訊器卻頓時響起,是前鋒斥候的消息:“將軍,前方十五里發現敵軍。。。。
“敵軍?數量多少?兵力配置如何?其意圖能否猜測?”蒙僖沒有問為何這裡會有敵軍出現。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雖然在離開宿州時蒙僖已經調出衛星圖查看這附近沒有敵軍,但是又有誰能保證敵人不會在此時出現呢?!所以蒙僖直接詢問敵人的數量和出現在這裡的意圖。蒙僖希望這股突然出現的敵軍不是來阻截他們的,如果時來阻截他們的,那只能說明一個情況---徐州城的情況已經危在旦夕了。現在負責秦軍偵察任務地都是進入中華軍校學習過的新式秦軍。對於敵軍的戰略意圖都有一定地判斷力。
“敵軍一行為三千人左右,都是步兵,大概有四百餘士兵還在使用現代熱兵器,其餘士兵都裝備著黑金戰甲和冷兵器,沒有長矛兵,他們正在急行軍,配備六輛重型火炮運輸車,方向是徐州,所以屬下判斷其隊戰略意圖是妄圖攻擊徐州!”前鋒斥候的聲音壓的很低。顯然是已經接近到敵人很近的位置上了,蒙僖都能聽見他胸腔里那緊張時不斷起伏的心臟跳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