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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幾個踩著自行車先到了王克面前停下。這是一個已經四十出頭的大叔,額角深深的皺紋能夠說明他這一生經歷了多少風雨,可是從他身上穿著的西服可以看出,他絕對是一個成功人士,這樣一個成功人士在平時即使遇到再大的危機也不會流淚,但是這次他看見王克等人以後卻再也忍不住了,使勁抱住了王克,哇哇的如同看見一個失散已久的親人一般痛哭流涕。
“好了好了,老鄉,別哭,前面就是我們的陣地,那裡有湯麵,還有我們自己的軍隊,我們有槍,我們會保護你們的!”王克是個感性的人,見不得人哭,被這個大叔這麼一哭,他的鼻子也酸酸的。
“同志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我們的家被,被那幫混蛋給糟蹋光啦,我的養雞場,上千萬的投資啊,全沒啦。。。。。。。”大叔還是死死的抱著王克哭泣,至於是心疼國家被侵略還是心疼那上千萬的投資,這就不好說了。
這時人群已經七七八八的圍了上來,王楚看見一個大媽,至少上六十的年紀,手上也沒有什麼行李,只有一個簡單的小行李箱,可是懷裡卻還抱著一個小孩,一陣狂奔老人已經氣喘吁吁,孩子還開始哇哇大哭,人群紛亂,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王楚忙上前幫忙,畢波段天德也沒閒著,上前攙扶這個,幫忙那個,一起往陣地走。
正走著,一個中年人急速從人群里走了出來直接奔向王克,焦急的問:“這位同志,你們是不是在建立陣地啊?”
王克抬頭一看,這是一個有著很寬大臉龐的中年漢子,樸素的衣著卻透著一股精幹。而且這個人一開口就問的如此專業。一般情況下,駐軍是不會修建陣地的,但是這個中年人不但一眼就看出王克他們在修建陣地,還有此一問,不禁有點懷疑這個中年人是不是敵人派來的間諜,於是疑惑的問道:“你是何人?”
這個中年人似乎有些焦急,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掏出一份任職證明道:“我是宿州市市委書記鄒紀嵐,小同志,快告訴我,前面這是不是在修建陣地啊?你們長官在哪兒?”
王克一看,哎喲,不得了,果然是宿州市的父母官啊!
看著這個鄒書記的打扮和這個雖然混亂但還算有序的難民隊伍,王克頓時對這個鄒書記肅然起敬。
顯然,這是一個沒有在敵人到來之時搶先出逃的父母官。
宿州失守不是他的責任。在宿州遭受攻擊時,這個鄒書記和宿州市長,還有公安局長等一批政府官員帶領著宿州市僅有的幾百名警察誓死奮戰,只是他們都拿著抓犯罪份子用的小口徑手槍,面對的又是有黑金戰甲的敵人,慘敗無疑。宿州市長等一干政府官員拼死奮戰,不得不說,這些人雖然在平時貪污受賄,個個吃的肥頭大耳,但是在這種國戰面前卻還是分得清輕重。
只是實力的懸殊不是憑個人意志能轉移的,宿州市守軍節節敗退,人民蜂擁朝北逃竄,宿州市長只好勸鄒書記帶領人民逃難,而當鄒書記要他也趕緊逃時,這位在平日裡沒少收黑錢的市長卻說了一番讓鄒書記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話:
“我是這宿州的父母官,肩負的不僅僅是這一方百姓的繁榮與富強,還有這一片土地的尊嚴和主權!
國難當頭,這守土之責我是萬萬不敢忘記的!紀嵐啊,我為官數十載,收黑錢,行賄賂,這些罪名我都敢當,也不後悔,因為我都是按照官場的潛規則在做。但,這丟失國土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啊,沒有別的,我就怕死後進不了祖墳!見不了祖宗啊!!”
就為了這番話,鄒書記義無返顧的踏上逃難的路程,因為他要完成市長臨終的最後囑託---把能逃出去的宿州百姓都帶到自己的隊伍里去,不要他們受到兵刀之災。所以一路上鄒書記沒有騎車,都是跟在隊伍中間不斷鼓勵著眾人,憑著他的威望,整支隊伍才算沒有潰散。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敵人攻占宿州之後並沒有停留,而是不斷朝北追來,似乎要一直追到徐州的樣子。
一路上不斷有人被追上的敵人攔截下來。很多次敵人明明可以圍住他們這股難民卻最終選擇放棄,這點讓曾經當過十年兵的鄒書記心急如焚,等到看見小山口這個陣地時,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敵人不一口把他們吃掉了---原來敵人這是想借著難民沖亂陣地守軍的時候,一鼓作氣拿下這個小山口據點啊!
想明白這點的鄒書記就急巴巴的拉著王克要找他們的長官。王克一聽還沒回過味來,旁邊聽見的王楚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大吃一驚道:“鄒書記,走,我帶你去見師長!”他知道,堵截難民進入這種決定是不能依靠那個軟弱連長的,於是他立即想通過師長來下達命令。
“好好,我立即讓人把整個隊伍停下來!”鄒書記焦急了起來,呼喝著身邊的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難民的最前面已經進入了陣地,那個慫貨連長也讓戰士們停下工作開始接收難民。而且此時,一直站在高處的華無鋒突然看見,遠處一排黑線突然冒出頭,正急速再朝這裡奔來!
“敵軍,是敵軍!”華無鋒還沒有說話,身邊的那個新兵卻突然大叫了起來。
“笨蛋!”華無鋒想阻止卻沒攔住,忍不住一下給了他一個腦瓜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