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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何在呢?
出身貧寒,大鬍子見到洛陽城的繁華,以及參加武舉中不少人的闊氣姿態,縱然自詡會有出頭日,心中不免會羨慕嫉妒。恰好,那紅臉兒的不知怎地,跟大鬍子同樣看中一塊落腳地。二人並來,大鬍子嘴欠的酸言怪語,來上句「居然有個比我更落魄的破落戶」,半玩笑話的揶揄,惹得那紅臉兒的大怒,直接抄傢伙動手。
二人乒桌球乓過了二十餘招,不分勝負。
吳凡歪歪頭,道:「分開他們!」
黃漢升聞言,徑直抽出身後畫雀弓,搭弓捻箭,隨手一射。
「叮!」
只聽聞一聲脆響。
正在打鬥的二人具是雙臂一震,拼在一起的刀晃了晃。
二人扭頭,正看到黃忠舉弓攢射的動作。
吳凡走上前去,抱拳拱手,笑道:「二位兄台何以憤然出手相鬥?豈不見那些異族他國的蠻夷,嘲笑我等自家不和嗎?」
二人順著吳凡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不少打扮明顯是異族人的,抻著脖子,一邊看還一邊唧唧歪歪的說些什麼。
吳凡借步上前,抱拳笑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觀二位兄台出手不凡,都是武藝高強之輩。大家既然同屬大隋,以二位兄台的身手,今後更要同殿稱臣,為什麼要打鬧不休?何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交個朋友?」,扭頭回去,吳凡不管對方答不答應,直接叫道:「漢升,取酒食來,正好一起吃!叔寶兄!來來來!」
「哼!」
眼見吳凡神色和善,身邊又跟著黃忠那等神射,二人知曉非常人物,相互怒視一眼,跳馬下來,抱拳拱手。
吳凡還禮,笑道:「在下吳凡、吳守正,見過二位兄台!」
大鬍子訝然道:「就是那千里走單騎的『玉麒麟』吳守正?」
【傳的好快啊!】
吳凡愣一下,繼而笑道:「正是在下!」
大鬍子肅然起敬,抱拳拱手,道:「在下武威魏文通!久仰玉麒麟的大名!」
吳凡忙道不敢。
另外一人得知吳凡身份,亦不敢怠慢,抱拳道:「在下濟陰左天成!」
前者為西涼人,粗獷豪放。
後者乃兗州人,略顯內斂。
第二百二十九章 雕蟲技
魏文通與左天成不同。
魏文通是個豪爽性子,簡短的幾句交談中便可看出。其,為人正直,武藝不俗的同時頗具才幹。雖然說之前拿左天成打趣兒,言稱「居然有個比我更落魄的破落戶」,不過是一時間的憤世嫉妒作祟,他沒有惡意,更多是自嘲的意思。似他一樣的貧寒武人,哪個不對自己身懷絕技卻報國無門,生出些怨氣?除非是豁達的近乎缺心眼兒,很正常的現象。
左天成有點悶葫蘆的意思,半天打不出來一個屁,偶爾抽動嘴角,已算作笑。所以魏文通說笑,他會那般大怒,是因為他們左家,祖上曾輝煌發達過,至左天成父親一代才一落千丈的破落。一心想出人頭地,建功立業,光耀門楣,左天成哪容得別人拿家門取笑?
魏文通與左天成又相同。
倆人。
全特麼是窮鬼。
一個窮的快要當褲子。
一個窮的快要尿了血。
吳凡早晨有吃飯,不過心知今日武舉定然時間冗長,便叫童蕊多準備些肉食與酒水帶來,正好用上。
看著魏文通與左天成,一邊想要填飽肚子,一邊又想努力保持自己形象的模樣,吳凡心中覺得滑稽,暗笑不已。
表面兒上吳某人很會做人的頻頻敬酒。自己跟著一樣的吃,免得讓對方覺察尷尬。
及至二人半飽,吳凡斷斷續續的聽明白倆人為啥打起來。笑道:「嗨!我當什麼仇什麼怨呢!」
看向魏文通,吳凡笑道:「文通兄是豁達性子,咱呢!的確是說錯了話,無心之過是真,叫人心中不大舒爽亦是真。文通兄有容忍量,不管怎麼說……道個歉唄?是吧?」
魏文通爽朗一笑,給左天成抱拳道:「天成兄。實在抱歉,是小弟嘴欠啦!」
看向左天成,吳凡攤攤手。道:「天成兄?文通兄都這樣啦,你還想怎地?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對不對?另外……文通兄就是說一句,你便要持刀砍死他,同樣不好吧?一句話的事兒。咱別婆婆媽媽的小家子氣!好不好?」
左天成抿抿嘴角兒。聽了勸說,抱拳道:「抱歉!是在下衝動啦!請文通兄勿怪!」
「啪啪啪!」
「好!」
吳凡撫掌叫好。
吳某人大言不慚道:「身為武人,就要有武人的風範,敢愛敢恨、敢打敢拼。心胸放寬才好,小肚雞腸那算什麼?二位兄長,還有諸位,請酒!」
「請!」
眾人一同喝酒。
聊一會兒後,左天成問道:「傳言你『玉麒麟』要拿武舉魁首?」
頓時冷場。
吳凡笑笑。道:「是有那麼回事兒,不過……」吳某人拉個長音兒。然後給那些異族他國參加武舉的拉仇恨道:「是被人嘲笑我大隋無人吶!小弟一時激憤,喊出豪言,不管怎樣,氣勢上斷然不能輸掉!咱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帝國天下英豪被人罵沒人還口,是也不是?」
「竟有此事?」,魏文通舔舔乾裂的嘴唇兒,飄逸的鬍子跟著顫悠:「那些蠻夷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