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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方域就是受了吏科給事中姚思孝的指示,才去尋找的童氏,和他一起去的還要黃宗羲和周衛三,全都是東林黨的年輕一代。
拿到了這份口供之後,戴瑩是喜出望外,一面向馬士英稟報,一面急忙派人抓捕姚思孝和黃宗羲等人。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東廠的番子就像是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小鬼一般,猙獰可怖,迅速的抓人逮人。
戴瑩親自帶著上百的番子,直撲六科廊。馬士英早就下達了命令,要求所有官員一律在官署之中,聽候命令,一百多位六科的給事中也都被堵在了六科廊。
別看這些科道言官職位不高,最多七品,在京城就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但是這幫人卻是誰都不敢惹的瘋狗。
他們高舉著風聞奏事,言者無罪的兩塊牌子,天天指手畫腳,內閣學士,部堂高官,全都被他們修理過。甚至到了最後,還以罵皇帝為榮,要是惹得皇帝打了板子,那他們一下子就成了神,以後的官路暢通,飛黃騰達。
官小清苦,就代表他們沒什麼把柄可抓,又頂著免死金牌,越是到了明末,言官就越猖獗,強如張居正,也要受到言官的攻訐!
這是如今這些人的好日子結束了,戴瑩親自率領著東廠的番子,將六科廊團團包圍起來。
“你們這些閹狗想幹什麼!”幾個膽子大的給事中破口大罵。
戴瑩輕蔑的一笑,擺擺手:“好臭啊,你們六科的人都窮到刷不起牙了嗎,怎麼不會說人話啊!”
“對人說人話,對你說人話,你聽得懂嗎?”
戴瑩仰天大笑:“早就知道諸位牙尖嘴利,咱家也說不過你們,可是也不想掰扯,還不趕快把姚思孝交出來,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指使童氏,誹謗聖上,罪不容誅。還想當縮頭烏龜嗎!”
“閹黨可是從來沒有好下場的!”
“咱家都是無根之人,早就不知道什麼是好下場了!”
戴瑩毫不在乎,直接一揮手。番子沖了進去,那些給事中有心阻攔,可是卻沒有這個膽子,只能眼睜睜看著。
番子們衝進去,馬上又跑了出來,慌慌張張的向戴瑩說道:“稟告廠公,姚思孝服毒自殺了!”
“什麼?”
戴瑩一聽。頓時就揪住了番子的衣襟:“你再說一遍,姚思孝怎麼了?”
“廠,廠公。他自殺了!”
這時候有幾個番子已經拖著姚思孝的屍體出來了,一旁看熱鬧的六科官員們終於爆發了,同為東林黨的喬可率先發難。
“閹狗,你們逼死了忠良。眼中還有沒有朝廷。還有沒有王法?”
“沒錯,我們六科都是鐵骨錚錚的言官,豈容一幫腌臢奴婢玷辱!”
戴瑩也急眼了,冷笑著說道:“你們想造反嗎,咱家奉命辦差,你們想包庇罪犯,簡直是欺君!”
“欺君?你把聖旨拿出來?”
“對,沒有旨意就不行!”
戴瑩來得匆忙。哪裡準備了聖旨,一下子被問住了。別看這幫言官都是書生。但是打起架來,一點不遜色,一幫人圍上了戴瑩,拳腳相向,一點都不客氣。
好在戴瑩武功不錯,總算是甩開了這些言官,東廠的番子也傷了好幾個人。亂鬨鬨的,戴瑩只好將消息稟報了馬士英。
馬士英正在和阮大鋮搜集各種罪狀,安排人手,準備明天朝會上的決戰。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該死,這個姚思孝竟然自殺了,豈不是讓我們斷了一條線嗎!”
阮大鋮也說道:“元輔,我看不要緊,就算姚思孝死了,還有黃宗羲,還有周衛三,只要把他們抓到,一樣可以順藤摸瓜,把東林黨都給牽出來。”
“集之兄,東林的勢力在清流,清流的根本在科道,要是不能拿下科道的這幫人,只怕他們會仗著人數的優勢,在朝會上率先發難啊!”
阮大鋮一聽,也著急了,忍不住說道:“哎,我們還是太著急了,再等個幾天,證據充足了,也就好了!”
“東林黨也不會坐以待斃的,他們和左良玉過從甚密,又有史可法在江北督軍,想要解決他們,必須快刀斬亂麻。”
馬士英走了在地上轉了幾圈,還是嘆口氣:“我看此事還要找薊國公,看看他手上有沒有什麼反制的利器,要命的把柄!”
而此時的顧振華正和梅珺若在燭光搖動之中,一面品著葡萄酒,一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寶貝兒,我找了算命的先生說了,今天是黃道吉日,你就從了我吧!”
“不要!”
“為夫等得好辛苦啊。”
“不要!”
“要不我去找別人了?”
“你敢?”
顧振華頓時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梅珺若的腰身,來到了楠木大床的前面,嘿嘿的笑道:“小丫頭,這可由不得你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叩響了房門。
“國公爺,馬首輔派人來了,請您馬上去內閣!”
顧振華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馬士英簡直屬烏鴉的。
“快去吧,正事要緊!”梅珺若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猛推著顧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