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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爺爺,還有你爹他們呢,都哪去了?我有要事找他。”
“夏先生,爺爺他們都出城,去看奎山壩了。”
一聽這話,夏守禮看了一眼顧振華。
“走,我們也去堤壩。”
他們離開了潘家,一路疾行,終於趕到了奎山壩的下面,這時候從不遠處急匆匆的跑過來幾個人,身上的蓑衣都被風吹開,雨水打在了他們的身上。跑了幾步,最前面的人就滑到在地,滿身都是泥水,後面的人還要攙扶。
“別管我,快去告訴官府,奎山堤怕是不成了!”
他們正跑著,和顧振華他們撞在了一起,夏守禮一眼認出了這幾個人,年老的正是潘岳山,另外兩個年輕的是他的兩個兒子。
“潘(夏)先生,你怎麼在這兒?”兩個人都是大吃一驚。
夏守禮先笑道:“潘先生,大雨不斷,我和國公爺說了,你是治水的行家,這不國公爺親自來請您了!”
說著夏守禮用手一指,潘岳山這時候才注意到,在夏守禮的後面還跟著不少人,眾星捧月一般,中間站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
想必這就是薊國公了!
潘岳山急忙拜倒施禮,“國公爺,求您救救徐州的幾十萬百姓吧!”
顧振華急忙扶住了潘岳山,忍不住問道:“潘先生,不要講這些虛禮了,河堤真的這麼危險嗎?”
“的確如此,老夫剛剛從奎山堤下來,河水距離堤壩已經不足五尺,即便是眼下雨停了。上游來水大漲,都有衝破堤壩的危險,更何況雨水還這麼大。情況太危險了。”
顧振華一把拉住了潘岳山,大步流星的就向一旁的涼亭走去。
“潘先生,有什麼方略你只管說就是,不管人力物力,本爵全都傾力相助,總之徐州百姓不能出危險!”
“多謝國公爺,有了您在。百姓有福了。”
說實話,潘岳山雖然聽說安**名聲不錯,但是也沒有想到他們能真心救災。畢竟這其中的危險太大了。可是顧振華親自找上了門,也讓潘岳山感到了希望。
大家在涼亭做好,潘岳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後就說道:“國公爺。徐州地勢低洼。北有黃河之水。全城就出在盆底之中,尤其是北城更是危急。遍觀最近幾十年,隆慶,萬曆,天啟年間,一共發生了三次黃河決口,水淹徐州的慘劇。尤其是天啟四年,奎山堤決口。全城被淹,最後不得不重新建城。受災之重,難以想像啊。”
顧振華眉頭緊皺,急忙問道:“潘先生,你有什麼方案沒有?”
“國公爺,當前最要緊的就是守住奎山堤,同時動員全城百姓,低洼的地方要儘快疏散。另外還要調集,沙包,食品,帳篷,柴禾,飲水。”
“好,大家聽到沒有,就按照潘先生說的辦,李旭調集一營老兵,孫誠調集三營新兵,一共兩千人,全都聽潘先生指揮,嚴防死守大堤。你們要把這當成一場戰鬥來打,只許勝不許敗!”
“遵命!”兩個人得到了命令之後,立刻就去調兵。
“夏守禮,一會兒你去找李先生,共同擬定疏散方案,調集物資,準備救災。”顧振華又對著其他人說道:“安**所有士兵進入戰備狀態,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除了必要巡邏的之外,其他的全都做好上堤救災的準備!”
“是!”
陸勇,薛彪等人全都領命去動員了。
就在這時候,從旁邊的村子跑來了上百的人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家都披著蓑衣,拿著鍬鎬,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
這些老百姓正好和守衛的士兵撞在了一起。
“回稟軍爺,我們是來看看大堤怎麼樣了,身家性命都在這上面了,求您快點放我們過去吧。”領頭的老鄉紳忍不住哭拜在地。
這時候顧振華和潘岳山也趕了過來,顧振華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老先生,救災可是大事情,靠你們幾個人夠用嗎?”
老鄉紳一聽這話,臉上變顏變色,嘆氣說道:“官爺們都忙,我們有多大勁,使多大勁,老天爺總該給人一條活路,要是真想收人,我們也沒辦法!”
“胡說,人命關天,什麼事還能比救災更重要,老頭你難道不知道麼,這位就是薊國公,他親自來勘察堤壩,剛剛下令,讓幾千名安**將士上堤壩駐守了。”潘岳山在一旁皺著眉頭說道。
老鄉紳一聽這話,也是大吃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當兵的還能幫著老百姓嗎?”
“當兵的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石頭蹦出來的。本爵部下有七八千新兵都是從徐州招募的,難道讓他們保護自己的父老鄉親,還不應該嗎?”
老鄉紳頓時涕泗橫流,也不管地上的泥水,砰砰磕頭。
“仁義之師啊,老朽總算是見到了,多謝國公爺,多謝國公爺!”
這些年來,朝廷越發的崩壞,有了災害,別說救災了,不趁火打劫就不錯了,尤其是當兵的,更是搶掠無度,在老百姓心中已經留下了刻板的印象。
安**能全力救災,實在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老鄉紳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所有人喊道:“大傢伙聽著,堤壩保護的是咱們大家的命,咱們也該盡力。”